一來,事情已經過去多年,即便知道了真相,羅琦已經死了,無力回天。而景悅更願意讓凌蕭以為,他的母親死于一場不可挽回的生理疾病,而非一場齷齪的陰謀。那樣的詭計,放在凌蕭母親身上,太殘忍了。
二來,按照凌蕭的性子,一旦這件事他知道了,那麼他會放過方瑾瑜或者徐之溫麼?
景悅不是怕凌蕭斗不過她們,只是不希望他去因為這個和凌家弄得太僵,最後還走上復仇之路。
冷唯爵當年為了報仇,最後成了什麼樣?
結合以上幾點,景悅最後還是決定,將這件事變成一個永遠的秘密。
她是他的妻子,她愛這個男人,她希望看到他好,也希望他幸福。
心里揣著心事,景悅這一晚並沒什麼睡好。
周末早上起來的時候,床旁凌蕭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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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模了一把留有余溫的被褥,掀開被子起身,赤腳走進了虛掩著的衣帽間。
凌蕭正在穿西裝,景悅打開櫃子,給他挑了一條領帶,又走到他身前,踮起腳尖給他系領帶。
凌蕭抬手捋了捋她的長發,輕聲道︰「今天還去公司麼?」
景悅︰「不去,宗澤和霍嶧今天要回蘇黎世了,我晚點去機場送他們。」
凌蕭︰「我陪你去。」
景悅︰「算了吧,今天是恆御重新恢復營運的第一天,你可是恆御的總裁,不去坐鎮怎麼行?」
凌蕭嘴角揚了揚,輕笑一聲,扶著她的腰,揶揄︰「怎麼,沒時間陪你,不高興了?」
凌蕭幾乎沒怎麼正兒八經陪過景悅,每天都很忙。
兩人不要說是度蜜月了,連著外頭好好一頓燭光晚餐都沒吃過。
景悅替他最後整理好領結和領口,隨即仰頭,故作認真道︰「是。」
凌蕭︰「明天我要去趟香港出差,等回來了就空了,想去哪里?」
景悅聞言,蹙眉,「怎麼又要出差了?」
凌蕭︰「嗯,有點急事。」
景悅哦了一聲,又道︰「下周我沒空。酒店協會峰會下周就開始了,我要去趟新加坡。」
這次輪到凌蕭蹙眉了,「叫別人去不行麼?」
景悅︰「今年錦盛將成為新任協會理事,很重要,我不去,怕他們把事情搞砸了。」
凌蕭聞言,沒有再說什麼,道︰「周一就走麼?」
景悅︰「嗯。」
凌蕭︰「出門在外自己當心,兩個特助都帶上。」
景悅︰「好。」
凌蕭︰「今晚我早點回來,給你做好吃的。」
景悅︰「好吃的?我愛吃的,你確定你會做?」
凌蕭︰「不確定,不過我猜我做的,你都愛吃。」
景悅輕笑一聲,復抬手拍了拍凌蕭的胸口,道︰「那凌總早去早回,我先去補個回籠覺!」
說完,景悅便轉身,又回臥室床上去了。
凌蕭視線掠過她穿著絲質睡袍縴細勻稱的背影,唇角一揚。
然那抹弧度還沒有到最大角度,又驟然停住,與此同時,凌蕭的眉頭一點點蹙攏,腦袋輕輕往一旁側了側。
好像……是在忍受什麼痛苦一般。
而這一幕,景悅沒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