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里也有配得上你高貴身份的貓屎咖啡。」還沒待陸景璿回答,蘇念提議。
陸景璿睨了她一眼,冷冷的道,「一杯藍山,謝謝。」
蘇念拿著菜單屁顛顛的去了前台下了單。
安可兒問,「他怎麼來了?」
蘇念回,「他應該是覺得我們店的咖啡好喝。」
安可兒太陽穴突突的跳,真佩服蘇念這大條的神經。
這咖啡好喝到堂堂總裁大人開四十分鐘車過來這里喝咖啡嗎,安可兒並不信。
蘇念折回來,見陸景璿正隨手抽了一本書低頭看著,午後的陽光透過窗子打在他身上,泛著金色的光。
一路過來,她都能看到坐在其他位置的小女生拿出手機偷偷的拍他。
蘇念一想這樣好看的人是他小叔子,心里升騰起無限的自豪感。
陸景璿見對面打下一道影子,從書本中掀開眸子,看她兩手空空,問道,「你不親手給我泡咖啡?」
蘇念坐下,伸過腦袋看他在看什麼書,是米蘭桑德拉的《不能承受生命之輕》「我不會。」
語氣理所當然。
「我記得之前某人拿著咖啡拜托我事情,跟我說那是她親手給我泡的。」陸景璿語氣幽幽的道。
蘇念一愣,謊言被揭穿有一秒鐘的尷尬,她訕訕的笑了笑,轉移話題,「這本書好看嗎?」。
「剛看,不知道。」
蘇念反正也不想得到真的回答,就是想要轉移話題而已。
陸景璿當然這個謊話連篇的小騙子是想轉移話題,便也不糾結,「昨天的事故解決了嗎?」。
「解決了。」說起這個,蘇念甚是輕松,「沒想到林瑯那麼好說話。」
陸景璿笑而不語,眸子四處 了一下這個咖啡廳的環境,格調高雅,至少這入目的至少幾十萬冊的藏書就夠唬人的,問,「你每天就在這里消磨時光?」
「嗯,喝喝咖啡跟安可兒聊聊天看看書還去畫室畫畫……」
蘇念將陸景璿面前的書拿過來,漫不經心的的翻著,發出沙沙沙的響聲。
這本書她看過,諾貝爾文學獎獲獎的作品。向人們傳達生命中有太多事兒,看似輕如鴻毛,卻讓人難以接受。
或許蘇念的哲學造詣不高,文學造詣也馬馬虎虎,對書中男主托馬斯的渣男行徑深惡痛絕,更對特蕾莎的自虐行徑頗為不齒。
蘇念發表這蒼白稚女敕又極其主觀的評論之後,安可兒曾幽幽的看著她,「蘇念,你不覺得你跟特蕾莎很像?」
蘇念嗤之以鼻,「怎麼可能,在我的概念中靈與肉要高度統一,我未來老公要是敢背叛我,我先閹了他喂鳥!」
可是,現在蘇念想法就變了。甚至變得有點像托馬斯。她嫁給陸景琛,沒有見過他,也不愛他。她想現在的她大概也可以忍受,她的這個丈夫與多個女人發生關系而不心痛。就跟托馬斯信奉的性友誼原則一樣︰沒有感情投入的人就無權干涉對方的生活。
蘇念嘆,生活總會讓人們變成人們最討厭的人的模樣;她也有點怕,她是否已經變得面目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