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琛拿著手帕的手僵在空中,修長的手指緊了緊手中的帕子,便又放回口袋。
不清楚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蘇念上了一趟洗手間,回來之後變的不一樣了。近在咫尺,卻讓他覺得卻像遠在天涯。
這種感覺與蘇念跟他提分手的時候,如出一轍。
蘇念換下那要命的拖鞋,踩上她的小七分,舒服都想要跳高。
淡淡的瞥了一眼杵在門口出神葉景琛,開口問,「葉總,咱們去哪兒吃?」
葉景琛蹙眉,盯了她半秒,她眼神也筆直的看過來,那里面的淡漠疏離讓他的心募得就一抽。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面前的這個女人已經在她周圍鑄就了銅牆鐵壁,不能讓他走進分毫。
「葉總?」蘇念又輕輕的喚了一句。
「走吧,我已經訂了位子。」
「哦。」
兩人坐著葉景琛的車前往他訂的餐廳。
蘇念靜靜的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窗外的景物一幀一幀的閃過,一時之間靜默的沒有任何言語。
如果現在開車的是陸景璿,這種時候她還可以管他要一只煙,可現在穩穩的握住方向盤的卻是葉景琛。
等紅燈的時候,一片法國梧桐的枯黃的葉子落在擋風玻璃上,一陣風吹來,又像蝴蝶一樣隨風飄走,在半空中打個旋兒,翩翩落在路中央。綠燈亮了,一輛車呼嘯而過,那片葉子還沒待飛起便被碾落。
注定凋零,何必又眷戀風的柔軟。
黏黏纏纏的與風共舞,卻在風熄的時候,碾落路間。
蘇念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她現在這副做派不就是那飄零的葉子,已經傍上了高大的樹,心里竟然還會為風起漣漪。
「在笑什麼?」
沉默終于被打破。
「沒什麼。」蘇念看路邊一個大個的公交車停下,有人上車有人下車,不拖泥帶水,到點就走,不為追趕的人停留,更不留戀風雨一程的旅客,真好。
偏頭看了看葉景琛,他也正偏頭看著她,臉上一臉探究,顯然不信她的敷衍。
她心里嘆了一口氣,還是她太不干脆了。黏黏纏纏念念戀戀,自作而已。
「哦,剛才突然想到一個笑話。」
「哦?」
蘇念瞥了一眼葉景琛那掛著笑的側臉,道,「是螞蟻跟大象的故事。一只螞蟻在路上看見一頭大象向它走來,螞蟻飛快的鑽到土里,只留一條腿在外面,兔子問︰你在做什麼啊?螞蟻說︰噓!別出聲,老子絆他一跤!」
葉景琛;「……」
他不笑,蘇念受挫,好不容易講個笑話都冷場,訕訕的模了模鼻子繼續偏頭看窗外的風景。
講笑話這事兒,安可兒最擅長,信口拈來葷素不忌,總是能逗著她跟程珈笑的前仰後合。可同樣的笑話,她講出來就變了味,一點都不好笑。
好在很快到了餐廳。
原來訂了這家。
挺好!
兩周帶兩個女人來這情侶主題餐廳,葉景琛挺有能耐。
蘇念不說什麼,等葉景琛停好車,跟著他一起進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