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璿瞅著她愁苦的小臉不說話。
蘇念再接再厲,「醫生也說了我暫時不能飛,我要是飛吧,你哥秒變鰥夫,下半生將孤苦無依。」
陸景璿,「放心,我哥會另娶,不會在一顆歪脖樹吊死。」
蘇念︰「……」要不要這麼絕情,怎麼說也是花大錢娶進門的,多可惜。
陸景璿戳破她,「你說這麼多,不就是想讓我通知我哥。你不是有他電話嗎,為什麼不自己打?」一開始管他要名片的時候,他以為她會立刻打電話呢,誰知道要了之後,便沒消息了。
蘇念一听,表示醍醐灌頂。
對啊,她可以跟陸景琛打電話。
原本她想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奈何現在這種情況,她也只能留在原地,等待她的大山了。
但是一想到醫生說,她不能坐飛機算是一——種心理疾病,如果陸景琛知道了,會不會嫌棄她呢。
娶個老婆娶一個有病的,心里肯定膈應吧。
咬牙想了想,沖陸景璿道,「陸景璿,現在庸醫挺多的,我只是暈機比較厲害,並不是心理疾病。身體也沒問題,婚前可是做過全方位無死角體檢的,所以,你跟你哥說話的時候要慎重。」
陸景璿又審視了了她半晌,道,「你有病得治,我會給你安排心理醫生治療。」
蘇念聞言如喪考妣,腦海中閃過祁醫生那成熟中又散發著母性光輝的笑臉,尤其是那雙眸子,沉靜、冷漠又溫柔無趣,每周跟她待一個小時猶如在地獄中煎熬。
她還想反駁,卻看到陸景璿那表情,不容她反駁,不容她置喙,郁悶的點了點頭。但還是忍不住反擊,讓她受煎熬受拷問,他也不能幸免,「那正好,你那夢游健忘癥也一塊治治吧。」
陸景璿;「……」
……
安可兒見蘇念高高興興的去拿工具,回來的時候卻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看了她半晌問,「怎麼了?」
蘇念顯示將工具盒遞給安可兒,兩人一邊在樹上刻字,蘇念一邊細數陸景璿的專橫霸道,將梧桐樹當成陸景璿,每一刀刻得特別深特別狠,「……他說讓我看心理醫生。」
安可兒一直都是蘇念忠實的傾听者,听完,她沉默了半晌,道,「其實你確實應該看一看心理醫生。」
蘇念;「……」
安可兒無視她幽怨的眼神,繼續道,「蘇念諱疾忌醫只會讓人病入膏肓的道理,你懂。有一些傷害,藏起來並不代表不存在。以前你說你怕坐飛機,我當時還不以為然。我一直以為,每個人生來都有所畏懼,有人怕水、有人恐高、有人怕蛇、有人怕小動物……各種各樣,但人又是無所畏懼的,之所以害怕,只是不夠勇敢。只要堅強踏出那一步,客服了就好了。恐高的人也能嘗到蹦極的樂趣,怕水的人只要會游泳了,就會留戀陽光海灘的美好……但這一次得知你差點死了,我終于知道了,你媽媽的那次事故對你影響多麼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