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夫人眼神的變換,慕容九看得清楚,知她因自己又想起了對天耀皇家的恨,不想她心里再因舊事而心情不好,忙堆起笑臉,轉開了話題。
「唔,好餓啊!娘,什麼時候可以吃飯啊?我快餓扁了……」慕容九‘愁眉苦臉’的道,雙手捂著肚子,一臉的虛軟。
「誒,快快快,走,我們快點到膳廳,這一說啊,都忘了。」慕容夫人果然被慕容九的話引開了注意,一臉懊惱的邊說邊示意小荷去傳膳。
「走吧,說到餓,我確也是餓了。」天機老人拉開膩在他懷里的慕容九,拉著她的手便率先走至石室一側的耳室,那里是天機老人拿來用膳的地方。
隨著天機老人的話落,眾人亦隨著他與慕容九的腳步走向耳室。很快的,小荷便領著一個男僕進來,待將食盒中的飯菜布上桌後,小荷便攜同那男僕一同退了出去。
在這里,雖亦有一些男女僕人煮飯打掃等。但,卻也不需要那麼仔細的伺候著的,有些力所能及的事,他們也都是自己來完成。
餐間,眾人有說有笑,一頓飯直用了一個時辰才‘念念不舍’的散了。
回到自己的住處,收拾好自己,一身清爽的慕容九,任濕發貼在棉布衣袍之上,從櫃子里取出一壇酒,便又折回天機老人的石室。
天機老人一襲白衣立于窗前,冷冽的晚風揚起白袍銀絲飄揚,淡淡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
「師父……」慕容九輕聲喚道。對于自個仙人般的師父,慕容九對此已然習慣,卻仍不時的就會被迷了眼。
「來啦。」沒有回頭,只听淡然的聲音縹緲的傳來。那意思竟是已知道慕容九會再折回來。
「嗯。」輕應了聲,慕容九走到天機老人身旁立定,挑眉俏皮的笑著將酒壇在天機老人面前輕晃了下後,輕放在窗台之上。
「這麼大人了,還不懂照顧自己嗎?」。天機瞥了一眼慕容九濕潤的發絲,淡然的聲音中透著幾分責備。
「師父,我見到他了。」慕容九翕動了下嘴沒有回天機老人的話,而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這個‘他’是誰,慕容九沒有說,而像這樣沒頭沒腦的話,她亦相信她的師父卻是听明白了的。
「哦,你決定與他在一起了?」淡淡的語氣,本應是問句的話,卻透著肯定。他這個徒弟他太了解了,四年前的事是一個遺憾,四年後有機會再相遇,即便心里有心結,但一旦下定了決心,便不會再輕易更改。而此時她親口向他提了出來,說明已然做好了決定且不容更改。
「嗯。武林大會後,不管他想走的路是什麼,我都陪他一起走。」輕輕的拍開酒封,淺啜了一口,說話的同時目光倪向天機老人,順勢將酒壇遞給天機老人。
面對師父,從來她都不曾有過一絲隱瞞,而且,不需要她多說,他便能听明白她話里甚至更深層的意思。
「即使可能受傷?」天機老人收回望著天際的視線,對上慕容九的目光。
那人的背景及需要面對的問題與困境,他相信她比他想得透徹,問,不過是再一次確定罷了。
「師父覺得九兒會受傷?」慕容九淡淡的疑問道。
對此,她沒有答案。其實,她也不需要答案的,不管答案如何,她已經決定了,便不會再退縮。只是,師父的話她想听听看。
「情愛之事,為師沒什麼可以幫得上你的。一切,听從你的心吧。」天機老人深深的倪了慕容九一眼後,視線重新投向天際,抬起酒壇灌了一口酒,明明應該是豪放的動作,被他做起來竟是無比的優雅。
慕容九望著天機老人品著他話里的含意,心里有著暖暖的感動。她就知道,不管什麼時候,她的師父永遠會站在她的身後,默默的看著她,默默的支持著她。
「師父,你年輕的時候沒有戀愛過嗎?」。心思微轉,慕容九疑惑的再次將多年來一直得不到答案的問題,再一次的問出口。
每次他們要是談到類似的問題,師父總是避而不談。雖然沒有什麼異樣的表現令她察覺到什麼,可是,她總是覺得她的師父應該是有些難忘的經歷的。畢竟像他這麼優秀又帥得沒天沒理的人,絕對是會吸引無數的追求,當中也肯定有驚才絕艷的女子,怎麼可能一次戀愛都沒有吶!
「師父,別又不回答!」見天機老人除了起初對于她突然轉話題,眼中閃過一抹復雜後,就又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慕容九撇了撇嘴,生了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決心,「我的事,我可是毫無保留的跟您說了,您可不能總是听而不分享。」
天機老人聞言,微挑了眉倪向慕容九,眼底快速的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見慕容九一副‘你很不上道’的表情,眼底換上一抹笑意,收回視線,繼續望向天際,語氣沒有一絲情緒的道︰「你也沒問,為師是不是每次都願意听你說,這些,我也是不計較了。」
「哈?」慕容九微愣,瞪大眼楮嘴巴圓張,一副‘我听錯了吧’的神情。
「作師徒的,有今世沒來生,放心,我真不會跟你計較的。」天機老人雲淡風輕的說著令人無法雲淡風輕的話,眼皮連眨一下都沒有,甚至怡然的喝著酒。
慕容九的嘴張得更大了,若是之前可以塞下一只雞蛋,那麼現在可以塞下一只鵝蛋。
她是真的幻听了吧!
剛剛那話絕對不可能是出自她師父嘴的吧?
他這是在‘投訴’她總不顧他的感受與意願,‘強硬’的將信息灌入他的耳里?
這樣玩世不恭的黑色幽默他一個仙人應該是不懂的吧?
還是說……這只是一個冷笑話?
「師父啊,您的笑話不好笑哦。」慕容九緩緩的闔上嘴巴,斜兜著天機老人,涼涼的道。
「哦,不好笑嗎?我還以為應該蠻好笑的。」天機老人一臉‘天真’的道,慕容九在次被雷到。
天!還我仙人般的師父!不帶這樣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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