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二順位坐著祁連國的七皇子如今的榮王赫連宏才,此時亦陰晴不定的望著行來的兩人。而他身旁的樓蘭曦更是目光直直的盯在了慕容九的身上,那眼神猶如盯上獵物的毒蛇,那透著陰冷的眸光,令人不覺聯想下一刻它便會張大蛇口露出獠牙,一口將獵物拿下。
慕容九!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
為什麼你還能活得好好的!
為什麼你還能站在逍遙王的身邊?
為什麼你還能如四年前一般頂著一副……令人討厭的嘴臉!
為什麼我堂堂的天下第一美人卻輪落得今天這個地步?
老天怎能如此不公!
我不甘心!慕容九,都是因為你!我有今天都是因為你!
哈哈哈……
老天即給了我這個機會讓我再遇到你,你就等著為此付血的代價吧!我必要讓你生不如死!
接收到樓蘭曦怨毒的眼神,慕容九心中不由嗤笑,她都還沒找她算總賬吶,怎麼?這貨倒反而還怨恨起她了!
嗤…還真是執迷不悟!
四年前的種種可都是她找上門的,自己可沒招惹她!
所謂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所以說,怪我咯?
是,樓蘭曦的一切‘流言’,影樓是推了好幾把手,可是,那不都是事實嘛,況且,誰讓她是慕容府謀逆案的推手之一吶!三年前影樓可是查到了,當年慕容九夜遇樓蘭曦夜會的神秘人就是天耀前左相沈伯夏。
只是讓樓蘭曦正面自己的因果,已經算是客氣了的不是嗎!這幾年無暇理會她,僅只是讓她承受點‘流言’的洗禮,若是她韜光養晦便也罷了,可從影子傳回的消息可不是那麼一回事,那麼本錢加利息是該認真的收回來了。再則說,就樓蘭曦方才那眼神,就是自己不去收,人家也是該要送上門的吧!那她不收豈不是白不收,是不是這個理呢?
「丫頭,你認識南詔五皇子?」東方逸淺淺卻似帶了絲不悅的聲音響起,一下將慕容九的思緒拉了回來,側揚起頭望向身邊之人不解的回道︰「不認識啊。」
「哦…那因何對方從我們一進殿就一直盯著你不放!還有,那天耀睿王的眼神也都粘你身上了。」這次慕容九可是听得仔仔細細的了,那語氣,可不僅僅是不悅還帶著好大一股酸味!
「是嗎?我瞧瞧哈……」慕容九狡黠的眼眸流轉,語意戲謔,調頭便要看向南詔與天耀的席位,只是頭還沒完全轉過去,一只大手已經先一步的又將她的頭扶了回來。
「有什麼好看的,你身邊的人可好看千倍!」東方逸的臉本就冷,可是那眼底的斗氣色彩卻是卸去了絲絲冷。
「哈!孩子氣。」慕容九眉眼彎彎,暗暗的捏了下東方逸的手臂。
「哼。」一聲輕嗤,不再糾纏。
而此時,他們亦走到了席位上。慕容九有些糾結,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坐哪,只是方這樣一想,東方逸沒有給她多余思考的時間,已經拉著她與他同桌坐下。
呃…果然,她還是欠考慮了,且方才注意力放在了樓蘭曦身上,一時也未多考慮。既然她是皇帝邀約的客人,想必是有給她安排席位的,她這會兒迷迷糊糊的就被東方逸帶著坐在了他的席位上,她是以什麼身份坐于此,想必已經成了在場所有人心中的問號了吧。
她現在在坐她的位置還來得及嗎?
「慕…容……」一道帶著遲疑且似有一絲哀傷的清麗聲音響起,正暗自惱悔的慕容九循聲望去,清清淡淡的容顏揚起一抹沁心的微笑,起身略帶驚喜的喚道︰「研兒!」
「你…真的是慕容?」一身娥黃煙紗羅裙的柳研,俏麗而靈動,只是臉上蕩著迷惘與傷懷。
慕容九定楮看著柳妍,此時也才發現柳妍望著自己時神情里的那份哀傷,頓時有些發懵,一時也未能理解為什麼看到自己,她會是這般驚訝和難過。
「你是誰?」慕容九本欲發問,卻不想在此時一道傲慢的質問響起。
隨著聲音落地,穿著艷麗桃紅襖衫湘裙的東方鈺兒已然上前,將柳研推至一旁擠身立于慕容九身前。
「你是什麼人,憑什麼坐在逸哥哥旁邊!」
嘖嘖!肺活量挺足嘛,這麼囔囔都不顯累。
東方鈺兒因著憤怒顯得尖銳的聲音,刺激著慕容九的听覺,暗自在內心翻了個白眼,面上淡然的靜立一旁。
「鈺兒!回你的席位。」東方逸緩緩起身,此時整個人已無一星半點的溫度。
「為什麼!逸哥哥,她是誰啊,為什麼要讓她坐在你旁邊?她又不是你的王妃!」東方鈺兒撅著嘴眼楮蘊著絲絲的水汽,語氣中不似對慕容九的傲慢與尖銳,帶著撒嬌的意味。
「她是本王未來的王妃,坐在這里正合適。」冷冽的聲音輕輕的飄在空氣中,卻又令人清楚的感覺到它的分量。
「不行,不可以!」她才是那個未來的逍遙王妃,這個不知從哪來的野女人憑什麼跟她爭!東方鈺兒圓睜著眼瞪向慕容九,猶如一把利箭恨不能將她射穿成刺蝟。
呵!這個刁蠻公主還真真是……
這樣的場合,這麼多人的面前,這樣真真合適嗎?慕容九淡然的扯著一抹清冽的淺笑,作壁上觀。
「本王的話,說得不夠清楚嘛。」本就冷冽的聲音似又冷上了三分,眼中更似結了層冰,被盯上便有被凍傷的危險。
東方鈺兒清楚東方逸的冷血,方才憑著一股子氣跳出來,如今看到東方逸凍死人的眼神,身上已經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膽怯的想走,可是腿腳卻有些不受控制。
東方逸冷眸掃了一眼東方鈺兒身後追來,亦被東方逸震嚇得愣在原地的兩個丫鬟,直直的嚇得她們一陣心顫,身體更是越抖越歷害,而東方鈺兒右手邊的大眼丫鬟果兒,雖也被嚇得不輕,卻很有眼見的一步上前道了句‘公主,時辰到了,皇上馬上就到了。’,並借此告辭後拖著另一個丫鬟拉著東方鈺兒,匆匆的離開了。
東方鈺雖憤憤不平,但攝于東方逸也只能借果兒的台階下,不甘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