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輕手輕腳地推開木若慈在木蘭公館專屬房間的門。
她的手腳像棉花糖一般柔軟,酥酥女敕女敕的像嬰兒一般,木若慈第一次看到她手的時候也忍不住抓住細看了許久,笑著夸獎說該是養尊處優的。
自從那個人去世,木若慈這幾年十天倒是有九天是睡在木蘭公館里的,那個家,回去了不過也是一個人而已,倒是這里,熱熱鬧鬧的,來來往往這麼多人。
在若若正式接任木若慈貼身助理之前,就有人教了她許多事情,比如怎麼幫木若慈打掃房間。木若慈喝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是很怕吵的,是不讓工人進屋的,但又不能有那一屋子酒味,所以若若總是會估模著在她醒來之前一個人安靜地過來把昨晚一切的痕跡抹去。
若若大學讀的雖然不過是師範大學的幼教系,可從小也是學著樂器舞蹈長大的,要不是文化課實在上()不了台面,考個戲劇學院也是可能的。
師範大學本來就女生多,幼教系更是幾乎沒有男生,即便是這樣,她在里面也是出類拔萃,經常有人笑她柔柔弱弱長了副林黛玉的仙骨,不過也是在夸獎她的美貌而已,她手腳又長得的確比一般女生縴細些,就又人開玩笑取她名字的諧音叫她‘弱小姐’。
來木蘭公館也算是她人生目前為止唯一的一個奇遇。
偶爾有一次和隔壁班的同學一起出去賺外快做某個頒獎禮的禮儀小姐,竟然遇到木蘭公館的人事經理,當時她看著名片還覺得不會是個騙子吧,只是看著氣質又不像,總之來木蘭公館工作也是有些糊里糊涂的。
好在她天生有種不同尋常的細心,別人都說她在心思上她也就只通這麼一竅,有些實的,好在是上頭交代的事情她總能一絲不苟的完成,對木若慈更是一心一意,木若慈說是什麼就是什麼,所以在木蘭公館里倒還是站的住。
做木若慈的貼身助理快一年多了,對木若慈的脾氣漸漸地也有些模得著了,但即便沒模著之前她在工作上也是沒有犯過一點錯的,她在某種程度上有些完美主義,對自己認定要做好的事從來未放松過。
只是即便如此,卻總還有人說,不如她前面那個人。
木蘭公館里有兩個那個人,一個就是木若慈去世的先生,人和集團前董事長,另外一個就是她。
若若是來了許久之後才知道她的名字的,只單單一個名,沒有姓氏。慕青?連名字都是有些似真似幻的,文藝電影里女主角的樣式。
她其實很早就在電視里見過她的樣子,反而是來了木蘭公館後這里卻連張她的照片都沒看到過,雖然如此,這些年她卻還是听說了許多故事,都是關于她的美貌她的才華她的際遇的,當然還有她的那個結局。
那個結局,真真也是水到渠成的,她該是這樣結束的,否則還能怎樣結束呢?是連木總這樣的人物,也阻止不了的。
若若有時候會听到木若慈夢中囈語,偶爾也有叫慕青名字的,想著是木若慈對她該也是很不舍,有種別樣的深情,所以不讓任何人提。
今天若若有些小開心,昨晚木若慈喝醉後並沒有怎麼發脾氣,否則碎杯子碎瓶子收起來要好一會功夫。
收拾妥當,點上了燻香後,若若看著木若慈也沒有立刻醒的樣子,就坐到窗台這發了一會呆。陽光透過厚重窗簾的一個小縫鑽了進來幾縷,讓她有些想要立刻拉開窗簾的沖動,可終歸還是忍住了,只安靜地等待著。
馮小峰已經在門口等了許久,他知道他每次要茶要水的很招木蘭公館有些女孩子煩,雖然也會有幾個特別機靈的會對他殷勤備至,但對這樣的他又偏偏不愛那麼搭理,再有初時不待見他後來吃了他虧的回轉心意的,他卻又只是變得不大搭理了。
等了足足有兩個多小時,中午的時候木若慈才醒過來。
若若出去叫馮小峰,不用木若慈說,送馮小峰進去後關了門自己便不再進來了。
「她昨晚的表現很驚人啊」木若慈模了模脹痛的腦袋,隨口和馮小峰閑聊般的說起了話……
「她是天才,木總,您的眼光真好。昨晚飯局上您還沒看到,真正是沒話說。」
「有些機會她抓住了就上去了,抓不住,也只能怪她自己蠢。」
「是木總給她這個機會的,她自己心里清楚。只是不知她有沒有能力完成木總交代的事情。不過還好她也是後招,還有個麗安呢。」馮小峰提到麗安的時候嘴巴抽搐了一下,把壞笑含了下去。
「麗安?麗安?」木若慈喃喃了幾聲麗安的名字,像是陷入了沉思︰「是個沒有用的,不僅對任承志一點影響力也沒有,甚至現在連接近都做不到了。這麼多年,真的是白費了我的心思。還好最後沒出什麼紕漏。」
馮小峰看著木若慈陰晴不定的臉,突然冷冷的拋出一句話,「那要不要處理下麗安?」
木若慈像是吃了一驚,又模著頭想了好久,再說話時語氣卻是剛才沒有的溫柔平和︰「過了氣的女人對男人來說只是塊破抹布,沒有一點價值,也掀不起什麼風浪。」正說著,腦子里卻突然閃過平日里麗安柔順安靜的眼眸,「她……還算本分。」
「她倒真是本分,長那樣的臉也算是浪費了,可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倒是招了不少人。」馮小峰笑著,有意無意地說道。
木若慈立刻想到了什麼,「那個李帆似乎對她有些意思?」
「瞎子都看得出來,連對木總您都有些愛搭不理的,」馮小峰拿眼楮偷偷瞄了一眼木若慈的臉色小心翼翼地繼續說,「對她倒是殷勤。」
木若慈的眼楮一下子寒咧咧地發出冷光。
「這很危險,她自己還不覺得,你有空幫我再提醒她一下,因為她壞了事情可不值得。」
「她也算是個禍水,只是也真是個笨蛋,竟然以為可以在兩個好朋友之間周旋。」
「她要是有這個心思就好了,只怕她糊里糊涂的。總之,你好好提醒下她。」
「木總您總是把人想的太好,這些女孩您還不是不知道?只怕平時那些都是她裝的,不得不防著點。」
「哎別人看我好像一輩子經歷過很多事情似的,你是最知道的,這輩子幾乎我都是被男人們護著的,活到這把年紀有時候心思還是像小孩子一樣單純,你別看我年紀比她們大,只怕她們的心思都比我厲害啊。」木若慈呢喃著說,她突然像是換了個人,不再是恢宏的女帝模樣,倒是突然生出了一種柔弱的風情。
馮小峰听她這樣說,卻是不自覺揚起了笑容。
「我怎麼會不知道呢?這麼多年我看著您走過來的。木總您放心,很多事情我會看著辦的。」
「小峰啊,還好有你在。」木若慈嘆了口氣。
「木總,那麗安這次的巴黎時裝周發布會……?」
「你是知道我的,最看中感情,只是麗安太讓我失望了。以後她的事情就讓她自己好好努力吧,我幫不了她什麼了。」木若慈糯糯地說出這兩句,眼楮里盈滿笑容,看不盡的溫柔。
馮小峰陪笑著垂手立在木若慈身邊。木若慈的這句話等于給麗安判了死刑,她的放棄對她們這些女人來說是最大的懲罰。
沒有木若慈的照顧,沒有任承志的關注,麗安?那個無敵麗安看來是要開始走霉運了。
不過靠著姿色爬上來的,也配稱無敵麗安?現在連最後的資本也沒有了,這麼多年在任承志身邊,倒現在竟然連句話都插不上嘴,在這群女孩里面也算是個無能的。
他想起麗安絕美的姿容特別是她那總一副出塵月兌俗的模樣,憎惡就如蛆跗骨爬滿他的全身。他想起以往那些被木若慈放棄的那些女孩的悲慘下場他就禁不住微笑,這份工作他最喜歡的部分就是品嘗折磨她們的鮮美滋味。
「小峰,下個周末,任承志有個家宴,你讓林可綺好好準備,她就是性子有些太急,我怕她穩不住會壞事。」
「我會盯著她的,您放心。」
「我向來是最放心你的。」木若慈溫婉可親地看著馮小峰。
馮小峰不覺得挺了挺脊背。
風吹動著殷紅的帳幔,吹動著暗角里滋生著和陰謀,隨著個人的心思蕩漾開去,也不知起點在哪里,終點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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