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雪得了李茵的吩咐,連夜去了一個地方。
夜燈懸掛在屋檐下,淡黃的燈光細碎的灑落在潔淨的地板上,放佛能反光似得,映在地板上錚錚發亮。
一名男子此時正坐在虛掩的門檻邊上,手中一壺劣質酒水,入口一股苦味順著喉嚨流進胃中,
難受的感覺直擊神經,厭惡至極的反應,他高煜,只喝得起市面上最最便宜的酒,這酒他喝了二十年,直到現在,他都覺得是多麼的惡心。
就感覺,這最劣質的酒水——與他高煜一般無二,活在最底層的世界中,受著那些人的唾罵與嫌棄。
唾罵又如何?嫌棄又如何?
他不照樣做了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事?哈!女人的滋味果真銷、魂。
突然,一雙柔弱無骨的手臂從背後抱住,同時,馨香襲來,高煜嗅到這股味道,便知來人是誰,嘴角一扯,輕蔑的笑聲從嘴邊溢出來。
只听他說︰「媚兒,怎的今晚有空來尋我了?」
身後那人動作未停,直接伸進領口,循著那方溫度,一直朝下。
猛然——
高煜轉過身,眼角一抹反感閃過,看著面前濃妝艷抹的女子,眼中的惡心更深。
「媚兒!」說話間,眼中情緒一下子轉了過來,滿是情、欲的眼楮懇求的看著她。
那叫媚兒的女子抿唇一笑,仿佛百媚眾生般誘、惑、無比。
酥酥麻麻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帶著蠱、惑人心的魅力︰「煜~」
沒有絲毫憐香惜玉,高煜猛地一撕,白皙的肌膚暴露在夜空中,是讓人興奮的一幕。
看到這里,曾雪冷哼一聲,倏地憑空出現在兩個糾纏的身子面前,手捏一張符紙,衣袖一揮,一股大風直接襲向前方。
砰!
兩具身子頓時分開。
曾雪的力道不重,沒有傷及人命,又是一閃,直接將沒有反應過來的高煜抓了起來。
這時,高煜才睜著震驚的眼,看向來人。
「是你!!」音量陡然的變大,目呲欲裂、驚懼恐慌,說的就是高煜現在的神情。
女人蓬頭垢面,散落在前面的頭發遮擋了那張青白的臉龐,露出在外面的兩只眼珠血紅無比,那張臉,高煜化成灰都能記住。
——
東玉秀!!
「作死也不會放過你!」
耳邊縈繞的這句話,到現在,全部都沖向他,仿佛是冤魂索命。
不,本就是冤魂索命!
全身止不住的顫抖,連喉嚨,都在顫動,發不出一個字音。
「高——煜!」
斷斷續續的二字,卻是讓高煜魂兒都嚇破了。
身後,那個叫媚兒的悠悠轉醒,躺在冰涼入骨的石板上,冷得直打哆嗦。
剛才
「啊!」
感覺快要斷氣的時候,脖子又被人松開了。
高煜根本顧不了身後的媚兒,一落地,就直接拖著軟弱無力的身子後退。
「你到底是誰!」高煜此時尚還清醒,指著曾雪顫顫巍巍道。
「嘿嘿嘿」
曾雪謹記仙人的吩咐,適當而至,她來見高煜的目的,就是要讓他去縣衙自首。
「高煜我會一輩子纏著你,你害死了我,我要做孤魂冤鬼,一輩子纏著你看著你生不如死」
黑影一閃,霎時煙消雲散。
那陣陣黑霧,盤旋在高煜周身,良久才消散。
一條命去了九分的高煜,已經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瞪大的瞳孔下,是久久散不開的驚懼。
那個女人,是真的來纏上他了
歷經一個月,縣衙來了一個披頭散發、滿身惡臭的乞丐,據當時的衙役說,那個乞丐自稱是殺人凶手。
乞丐瘋瘋癲癲,口中大喊著:「我是凶手!我是凶手!」
衙役不想理這種瘋子,但這個乞丐口中念念有詞,還詳細地說出了前段時間發生的命案,事關命案的人,衙役再三思考,還是把乞丐提到縣官老爺跟前,那乞丐也不哆嗦了,口詞清楚,看起來根本不像一個乞丐。
誰會傻到這步田地自己來縣衙自首?
再瞧乞丐不似說假,這件事兒不能掉以輕心,遂,縣官老爺大手一揮,派人調查乞丐說的話是否屬實。
事情發展到最後,算是一個結局了。
高煜被判了死刑,開年之後秋季問斬。
東永宏得知真凶,帶著一群人殺進牢獄,差點將高煜打死!幸虧衙役阻止及時,才沒有私自釀成大禍。
而高煜所在的妓、院也受到百姓們的聲討,那些偶爾尋歡的男子,被自己的妻子捉出,當場便要與之和離。
好些個男子在家里不主事,懼怕家中悍妻,也不敢在放肆了!
有一段時間,妓、院的生意特別冷清。
最後,曾雪背著仙人,幻化成東玉秀的模樣,去找了東家二老。
東家二老被女兒托夢,化悲傷為欣慰,得知女兒在下面過得輕松,便松了口氣。
而東家經此事件,對二女兒的管教也更加嚴格,不在把東玉畫當成閨中女子富養,而是直接當成男孩子培養,東家的家業,東永宏放心不下將東家偌大家業交給外人,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東永宏與妻子古潔商量,再三思慮,為了東家唯一的子嗣著想,二人將東玉畫送到最有名的庵堂,那里,女子也可以修行武術。
天氣愈來愈冷,轉眼間,步入了十二月底。
王紹坤正在李府,成天跟在李茵**後面,妹妹長妹妹短的。
這會兒,王紹坤裹著一張披風,將自己圍得密不透風,進入一間封閉的屋子。
里頭,一個人影在竄,來來回回走著,似乎很忙的樣子。
茵茵妹妹怎麼就只知道待在黑屋子里面呢?
推開門,才看清里面來回走動的人是誰!
可不就是他最討厭的蕭林嗎?
怎麼總是陰魂不散啊。
王紹坤嘀嘀咕咕的念著。
腳下卻是繼續往前走,來到李茵身邊。
「茵茵妹妹,我們去逛街吧。」
李茵抱著小妖,躺在軟榻上休息。
忙了一上午,李茵小小身子,早就熬不住了。
蕭林走過去,直接將王紹坤提起,將他扔到屋外。
「你!!」他連蕭林一個袖角都踫不上,在他面前,他最自豪的嘴皮子也沒能用上,腿上功夫根本不說,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太可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