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在一旁看郭葭用尖銳的石頭殺魚,而後串在棍子上,看得眼楮都綠了!
郭葭見了她的樣子,心中未免有些好笑。
「怎麼,你沒有見過別人殺魚?」
阿七老實的點了點頭︰「女子殺魚,倒是頭一次見。」
郭葭不再同她搭話,她將兩條魚用兩根繩子串起,把最大的一條遞給阿七,阿七很新奇的學著郭葭的樣子,把魚放在火焰之上烤了起來。不一會兒,魚兒的尾巴被考得焦了,不由得蜷曲了起來。魚身也被烤得滋滋冒水,一股河里的魚兒特有的清香隨著這水珠泌了出來,縈繞在二人鼻尖,久久不曾散去……
阿七仔細觀察著手里的魚,突然蹦出來一句︰「真是神奇!」
郭葭笑著把手里的魚遞給她,阿七感到奇怪︰「你給我做什麼?」
郭葭笑︰「你吃我的吧∼!瞧你,都考得糊了,還怎麼吃啊?你不是餓了麼,吃我這條,我不餓。」
阿七見她絲毫沒有客氣的意思,也就坦然的交換了。她卻不曾大口的撕咬,而是挑著最女敕的部分,一塊一塊的撕了下來,再放進嘴里去慢慢的咀嚼。
郭葭看似漫不經心,卻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
「香嗎?」。郭葭問她。
阿七眯著眼楮點了點頭︰「香!」
郭葭嚼著手里烤糊了的魚,也笑︰「這個也香,比你的還要香!」
阿七知道她是在說客氣話。她把手里剩下的半條魚遞給了她,說道︰「給你留的,我想吃你手里的那條!」
郭葭也不同她客氣,兩人笑著,又互換了一次。
魚吃完了,火堆也即將熄滅了。
郭葭抖了抖身上的衣裳,說道︰「天氣好,火也大,衣裳竟然這麼快就干了呀!」
阿七抱著雙腿坐在地上,默然不語。
郭葭拍了拍她的手︰「既然衣裳干了。那咱們就回去吧?」
阿七想了一會兒。似乎下定了決心似的,點了點頭。
她問阿七︰「你的家在哪里呀?」
阿七咬著牙,說道︰「我沒有家。」
郭葭滿意的笑了︰「既然你沒有家,那就去我家住吧?我家很大的!」
阿七問︰「你家在哪?」
郭葭面色如常的說道︰「就在京城。」
阿七突然變得很敏感。她搖頭拒絕︰「不。不用了。我不去。」
「咦?」郭葭好奇的問,「為什麼?」
阿七轉過身去,不再理會她。
郭葭覺得自己有些操之過急了。她冷靜下來。循循善誘︰「那好吧,那你能告訴我,你接下來要去哪里嗎?」。
阿七佇立在清涼的風里,她嘆了口氣,說道︰「我想去很遠的北方,那里是我的家鄉。」
郭葭疑惑︰「你的家鄉?我瞧你的模樣,難道你的家鄉不是京城麼?」
阿七對她溫柔的一笑︰「這是我父……爹爹的家鄉,而北方,則是我娘親的家鄉。」
郭葭明白了個大概,她握住阿七的手,輕聲問︰「你能否把心事都說給我听?」
阿七望著她,突然沖她笑了笑,點了點頭。二人席地而坐,在這個寂靜的野外向對方傾訴衷腸。
阿七說道︰「我的爹爹,在京城里很有權勢。他有一個妻子,以及很多小妾。而我娘,就是那很多小妾中的一個。我娘來自于遙遠的羌人部落,她是部落里最美麗的女子。她原本有心愛的人,但是她爹爹卻把她獻給了別的男人,就是我爹爹。最開始,我爹爹對娘親也是極為寵愛,也很疼愛我。可是娘親卻總是抑郁寡歡,生下我沒有幾年便去世了。後來,爹爹知道了娘親並不愛他,便把對娘親的怨氣悉數撒在了我身上,下人們,以及其他小妾們對我百般刁難,他也坐視不管。」
說到這里,她輕輕地側了側臉頰,想讓風把眼角的淚意吹干。
她接著講道︰「後來,爹爹同我的外祖一樣,因為某些原因,要把我獻給別的男人。我心里生氣,一氣之下便跑出來了。」
郭葭靜靜地看著她,細細的傾听。
阿七接著又說道︰「可是我並不後悔!」
郭葭問︰「那你去北方,可有什麼打算?」
阿七望著遙遠的天空,說道︰「听說,北方的許多部落,男人們一生只會有一個妻子,不會有許多小妾。我只想要這樣的一個夫君,忘掉這里的一切,與他相守到白頭,這便足夠了……你說,我能逃出這片土地嗎?」。
郭葭眼角酸澀,她微微一笑,用堅定的語氣說道︰「你可以的!」
盡管她知道,這似乎永遠都不可能實現……
阿七突然有些惆悵︰「可是我逃出來這麼多天,才走了這麼一點路程,爹爹的人看得太緊了!」
郭葭問她︰「你身上可有銀兩?」
阿七搖搖頭︰「我走得太匆忙,沒有帶。」
郭葭往腰間模了模,掏出幾張濕透了之後又被烤干的銀票,以及一點碎銀子。
她把這些銀票悉數遞給阿七,說道︰「給你吧!雖然皺巴巴的,卻還是能用。」
阿七陡然間見到這麼多錢財,不由得反問她︰「你給我,那你怎麼辦?」
郭葭笑著搖頭︰「不用擔心我,這點錢對我來說算不得什麼。」
阿七十分感激的抱了抱她,而後把錢收下了。
郭葭話鋒一轉,說道︰「不過,最近的城外似乎多了好多官差似的。說不定他們都是來抓你的呢!」
阿七臉色一白,強笑道︰「真的?」
郭葭點頭︰「我一心想你月兌離苦海,騙你做什麼?以我看來啊,你最近出去,實在是太冒險了!」
阿七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問郭葭.「那如何是好?」
郭葭想了一會,說道︰「有了!你有沒有听人說過,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所在?你爹爹只以為你逃出了城門,一心直往城外派人,只怕是忽略了城里吧?我說啊,你不如趁著今晚上逃回城里,避過了這段時間的風頭,等你爹爹找你不著,自然就會放棄了,那時候你再出城,只怕是易如反掌,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了!你說是不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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