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盧錚說道,「昨日那齊國皇子燕回竟然以劍做禮,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皇上大笑︰「齊皇的一片心意,朕當然要收下!否則豈不是認了怯了?諸位愛卿,你們說,是不是?」
「聖上所言極是!」底下有大臣開始跟風。
盧錚冷笑,听大家說話。
「皇上,雖然齊皇用心險惡,但微臣瞧那寶劍,倒確是一件寶物!」有大臣說道。
「此言差矣!咱們大夏什麼寶貝沒有?怎能因為一件寶貝就沒了品格呢?」
「皇上,以我瞧吶……咱們也回敬一番,不能叫這口氣白受了!」
「小國氣度!皇上,不可……」
「好了!」皇上打斷眾人的話,「一把劍罷了,朕眼不見心不煩,景兒想玩,朕已經隨手給了。誒,怎的景兒沒來?」
李公公立馬回答︰「皇上,五皇子今日身體不適,沒有來。」
原來是轉手給了五皇子,難怪皇上沒有中毒之癥!盧錚驗證了心中所想,松了口氣。
皇上低頭沉吟︰「也罷。宣眾王子進殿吧!」
「是。宣眾王子進殿——」
女眷們總是對男子有著異乎尋常的好奇心。終于,這萬眾期待的一幕要來了!
殿內的人翹首以盼,尤其是那些還沒有見過王子們的人,心中更是好奇這些「神秘」的人物。進京時那遠遠的一瞥根本就無法滿足人們的好奇心。終于,在萬眾矚目中。各國共二十四位王子依次行走,一直往殿前走來。
其中有幾位王子尤其令人矚目,高傲冷艷的是燕回,玩世不恭的是拓跋恂,文質彬彬的是大理段王子,還有一位,其貌不揚,但是身材俊美壯碩,則是樓蘭王子。
數十位王子按照漢人的禮儀齊刷刷跪下,高喊︰「見過陛下!」
「賜座!」
王子們分為兩撥。依次坐下。每邊十二人。
徐嬌嘟著一張小嘴,在郭葭耳邊輕聲說道︰「阿葭姐姐,你瞧這個齊國王子臭著一張臉,妹妹最不喜歡的就是他了!七公主可千萬別嫁給他!」
郭葭輕聲打斷她的話︰「妹妹別說了!」
郭葭說完。下意識地向燕回看去。誰知燕回也往這邊看了過來。似乎是對她的目光有所回應。郭葭被那雙冰冷中藏著狠厲的眼刺了一下,燕回卻只是漠然的看了一眼,隨後便若無其事的轉開了。
盧錚輕輕的咳了一聲。燕回知道他在提醒什麼。
皇上雖然說話不多,但是聲音渾厚,精神也極好,瞧不出來是中過毒的人。
燕回心中不由得疑惑︰難道是藥效不夠?但是不應該呀!自己之前是做過試驗的……
哪怕是太子他們發現了其中的蹊蹺,配置解藥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完成的事!
不管怎樣,這件事實在是詭異得很!
皇上輕輕的咳了一聲,李公公會意,從身後站了出來,尖著嗓子說道︰「傳聖上旨意,今日乃是七公主招親大會的第一項,文試,主要考察諸位王子的個人才能,從而為七公主擇得良婿!傳——」
公公話音剛落,兩個小太監合抱一把瑤琴走了上來,將之放到了大殿中央。緊接著,一個琴師模樣的女子扭著妖嬈的身姿走了上來,先是向皇上行了個禮,之後便走到琴前坐下,也不說話,只是手指微動,一首絕妙的曲子自手下傾泄而出。
倒是和《高山流水》有異曲同工之妙啊!郭葭心里想著。
王子們卻听得雲里霧里,不知其意。
拓跋恂笑著問︰「皇上,您還是公布題目吧!」
皇上笑言︰「這就是題目。」
「嗯?」
此言一出,殿內瞬間起了大大小小的議論聲,不但眾位王子們面面相覷,就連旁邊觀看的大臣及命婦們,也是大眼瞪小眼,不知皇上是何意。
「諸位王子有一炷香的時間,王子們憑剛才听到的曲子,賦詩也好,點評也罷,形式不限。點香——」
小太監不知何時搬來了一盞小小的香爐,他听李公公一聲令下,點燃了一支香。香氣繚繞,在殿內四散開來,令人沉醉。
王子們一個個眉頭緊皺,獨自思索著剛才那首曲子的深意。有的謀士見自家王子實在是太過愚笨,或是說得不好,不由得同自家主子低聲討論起來。
衛瀾自斟自飲,對于外界的一切似乎都提不起任何興趣。盧錚卻心里繃著一根弦,時刻關注著場上的情況。
楚阿玲同郭笙兩人輕聲討論著王子們,不時傳來一兩聲咯咯嬌笑。楚睿在另一頭,目光卻時不時地往兩人看去,郭笙只以為他是在看他的妹妹楚阿玲,卻不知楚阿玲裝作天真,心里卻將哥哥笑了個底朝天!
徐嬌年紀小,坐不住,又是個愛玩鬧的。她幾次同蔡氏說道想出去,都被蔡氏喝止了。徐嬌索性拉著一張臉,心里賭起氣來。
幾乎永寧城內所有的達官貴人們都在這小小的殿里,郭葭望著這里談笑風生的人們,心里卻不由得牽掛起今天這里真正的主角。
那個曾經救了她一命,隨後又被自己親手推進宮里的小女孩!
果然啊!生在帝王家,有許多事都是迫不得已的。今日雖是為七公主選親,但是七公主卻連來親自瞧一眼的權利都沒有……
郭葭不由得有些悲哀!
小太監盯著快要燃盡的香,高喊一句︰「時辰到——」
此刻的王子們表情不一。冷漠如燕回,淡然如拓跋恂,篤定如大理王子,更多的則是驚慌失措,與自己的謀士一般,臉上寫著的都是懊惱之情,顯然是還沒有滿意的答案。
皇上許是坐得不舒服,他微微換了個姿勢,問︰「哪位王子有高見?盡管說出來,朕洗耳恭听!」
原以為沒人敢第一個出頭,卻沒料到柔然王子竟然率先站了出來。他嘰里咕嚕說了一堆,謀士听他說著,臉上慢慢浮現出一層為難之色。等到王子說完,謀士才猶豫著翻譯道︰「陛下,我們王子說,這道題太難,嗯,我們王子,嗯……他沒有听得很懂,但是,但是皇上,王子稱贊這首曲子十分動听,想來就像七公主的歌喉一樣動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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