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慕像是被點了穴,整個人一僵。她握著的手機的手差一點讓手機滑落在地,她很懷疑自己耳朵听錯了︰「二姐,你……你說什麼?」
「……」
手機的那一邊瞬間沒有了聲音,葉慕欲再開口詢問時,葉綺雯出聲了︰「我懷孕了……」
葉慕的瞳孔因為這確定的四個字猛的放大,突如其來的消息實在有些驚人。葉慕的眼楮在四處亂竄著,她張了張口,好一會兒才定定說出一句︰「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葉綺雯猶豫著,她除了葉慕,再也沒有信的過的人︰「我在同仁醫院……」
「你等著我,我現在過去!」葉慕還是決定先到那兒在問葉綺雯是怎麼一回事。
她掛了電話,忙和開車的司機說道︰「去同仁醫院。」
「葉小姐,劇組馬上就要開拍了,不去了`.``嗎?」。開保姆車的司機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葉慕咬唇,現在沒有什麼比葉綺雯更重要。她沒有回答司機,而是快速給導演打了電話。
昨天因為大雪的緣故許多演員都沒來劇組,今天以防萬一,導演做了雙手準備,葉慕不來,他還可以把配角的戲先拍了。葉慕打電話過去時,導演是明顯不悅的,但葉慕說話態度十分誠懇,又加上她平時在劇組里很盡責,導演想生氣也提不起來,最終還是批準了葉慕的假。
有了導演這道免死金牌,葉慕在醫院門口下車,快速戴上墨鏡避開眾人目光進去了。
葉綺雯一個人坐在等待區,她雙手壓在臉上,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
「二姐。」葉慕坐到她身側,一只手壓在了葉綺雯的肩頭。
听到葉慕的聲音,葉綺雯挪開自己的手,眼眶紅的厲害看著她︰「你來了……」
葉綺雯憔悴的模樣讓葉慕蹙了眉頭,忙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會有……」
葉綺雯搖著頭,眼淚順著眼角滑出眼眶︰「是個意外,我……,我該怎麼辦?這個孩子……我該怎麼辦?」
葉慕安撫著痛苦又難以抉擇的葉綺雯,拍著她的後背。葉綺雯現在的情緒波動,讓葉慕腦海里忽然涌出一張熟悉的臉。
葉慕呡了呡紅唇,不確定的問葉綺雯︰「孩子……孩子是宋卓辰的?」
宋卓辰三個字從葉慕口中蹦出,葉綺雯整個一僵。她偏頭看向葉慕,用著吃驚的眼神看著葉慕。
「是他的吧?」葉慕從葉綺雯的眼楮里已經看到了答案。
「只是……只是個意外……」葉綺雯緩緩閉上眼楮,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串串落出眼眶︰「那段時間,他想多了解你,總是找我問你的喜好。我知道他喜歡你……我知道,利用這一點多和他相處不對,可是……小慕,我控制不住……」
她深愛的男人一直主動約她,即使是為了別的女人,她也無法拒絕,她知道,這樣會讓她顯得很卑微,但愛就是愛了,就算卑進塵埃之中也是她自己的選擇,她不後悔。
葉慕咽了咽喉嚨,眉頭蹙的更深了︰「那……孩子……,他是不是強迫你了?」
「沒有!」葉綺雯一口否認,她雙手垂在兩腿側的椅子上,手掌緊緊的按著,沒人能懂她此刻的心情︰「那天真的只是意外,我錄音很晚,他來問你最近的安排,我們都喝了酒,彼此都醉了。」
葉慕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葉綺雯,只是她不願葉綺雯把自己托付給宋卓辰。宋卓辰有多花心,整個圈子里沒有人不知道。
「下一位,葉綺雯!」
葉綺雯正緊張時,護士忽然從手術里出來喊了一聲葉綺雯。葉綺雯抓住葉慕的手猛的一緊,她下意識看向葉慕,想要她替自己做一個決定。
葉慕抱歉的看著葉綺雯︰「二姐,你好好想一想。這件事,任何人都幫不了你做決定,它是在……你的身體里,是決定帶它來這個世界,還是選擇讓它離開,只有你有這個決定權。」
葉綺雯無神的盯著葉慕,狠狠的吞了吞喉嚨,一時之間,她還是下不了決心。
護士看到葉綺雯坐在位置上遲遲沒有動作,又催促了一句︰「葉綺雯,你還做不做了?」
這一句尖銳的話,猛然叫醒了葉綺雯,她慌亂的從位置上站起正對著手術室的方向。葉慕拉著葉綺雯,希望她再考慮考慮,它是一條小生命,值得被慎重對待。
葉綺雯的唇角輕顫,還是轉身進了手術室。
葉慕看著那個方向,緩緩閉上了眼。她如何也沒有想到葉綺雯會是葉家孩子里最早懷孕的,而且還是未婚先孕,看似最不可能在葉綺雯身上發生的事,幾乎都發生了。
葉慕在外面足足等了半個小時,葉綺雯才從手術室里虛弱的走出來。她一手掩著自己的月復部,一手撫著牆壁,哭的厲害。
「二姐……」葉慕快速過去撫著葉綺雯,她從未見葉綺雯哭的如此難受過。
「我該怎麼辦?孩子……小慕,我該怎麼辦?」葉綺雯埋在葉慕身上,抽泣著詢問葉慕。
葉慕沒辦法回答她,攙扶著她出了醫院。本來,葉慕要把她送回葉家,但自葉綺雯知道自己懷孕後,怕引起姚如君的懷疑,自己在公司的對面租了套房子。葉慕只能把她先送到那兒。
回到自己的住處,葉綺雯也平靜了。她看向葉慕開口︰「小慕,我想……一個人呆一會。」
「二姐,你……」葉慕關心的看著葉綺雯,想要多陪她一會兒。
「回去吧,我沒事的,我就是想休息一會兒。」葉綺雯憔悴的臉頰擠出笑意拍了拍葉慕的手安撫出聲。
葉慕無法,只得先答應她︰「那好,晚些我再過來看你。」
「要是忙,就不用過來了,我請了保姆,這幾天會有人照顧我,你不用擔心。」葉綺雯極細心,她決定去醫院,就做好了一切打算。
葉慕輕點頭,退出了葉綺雯的房間。
待葉慕走後,閉著眼的葉綺雯卻忽然睜眼,細長的指尖撫了撫自己的月復部,嗓音里盡是無奈︰「孩子,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