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極,你派個人去給那個老狐狸送份大禮!」
「是。」听了蕭嘯寒的話,成極連忙領命道。心說哪個家伙這麼不開眼,敢得罪這位爺。他這主子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力滔天。關鍵是別看他看起來溫文爾雅,跟個書生似的無害,可誰要是讓他不順心了,肯定沒好果子吃。
成陽早就知道了剛剛暗衛報告的內容,也猜出了蕭嘯寒要做的事,斟酌了一下,還是進言道︰「主子,這麼做不好吧。此事若是弄得人盡皆知,孟大人面子上也過不去,畢竟他……」
「他怎麼?這事還就是要人盡皆知,最好再留個尾巴,讓大家知道這話是我遞的。」蕭嘯寒坐在太師椅上,眯起眼楮,閉目養神起來。
就在成極成陽覺得他睡著了的時候,冷冷的聲音又悠悠地響起︰「大和尚怎麼說?這麼多天了人怎麼還沒到?別生出事端才好。」
「您放心,海正大師親自去接,肯定無事。剛剛還派人傳過信來,說是路上遇事耽擱了,最遲明日正午就到。」成陽連忙說。
「恩,此地不宜久留,明日人若是來了,後日一早我們就啟程回京。」蕭嘯寒睜開眼楮看了看成極,再次閉上眼,又道︰「你就留下來,等謝家姑娘的事辦妥,再回去吧。」
「是。」成極雖然不太情願,卻也無可奈何。
又過了許久,蕭嘯寒問道︰「那謝家可有我們的人?」
「有,主子要見嗎?」。
「不用了,讓他盯緊點,事無巨細,都報上來。」
……
自從上次從愛硯口中得知那男子是禮親王之後,謝安亦就再也沒見過他。王媽媽第二天從謝老太太那回來,只說老夫人一切安好,對其他事只字不提。
謝安亦便也過了幾天安穩日子,上午還是去听悟遠講經,下午借口抄寫經書,將自己關在房間里惡補愛墨從箱子底翻到的幾本書。
也不知是行了什麼大運了,原主手上還有幾本不是話本子的書。一本《五代史》,說的是本朝開朝以來的大事。還有一本沒有名字的手抄本,破破爛爛的,謝安亦看了幾頁就開始心驚肉跳,這是前朝的野史啊!是不是禁書啊?不會被人發現然後弄出個焚書坑儒什麼的吧?
最後,謝安亦決定從野史開始看起,看完了就燒掉,毀尸滅跡。好在她認識繁體字,也幸虧現代語文還學過古文,雖然不能完全理解,但七七八八猜也猜出來不少事情。
就這樣又過了十余天,謝安亦經書也抄好了,祈福也祈完了,這麼安逸的日子也快結束了,因為第二日她們就要回渭城老宅。
當天夜里,成極像往常一樣迷暈了愛墨等人,帶著成武來到謝安亦房里。
謝安亦沒有更衣,只坐在桌前等著,見到成極二人微微一笑道︰「坐。」
二人還很拘謹,哪里敢坐,成極道︰「還請姑娘吩咐,我們好早些準備。」
謝安亦也只是假裝客氣一下,沒想他們會坐,便也不再相讓,將計劃說了一遍。
听完,成武就不可置信地看了成極一眼,心說這姑娘看著不錯,怎麼是個傻的,哪有人會如此心平氣和地說出把自己置于危險之中計劃的。
成極畢竟平時跟著蕭嘯寒久了,年紀雖小,心智卻成熟,他面上沒有任何變化,心里卻佩服起他家主子的識人能力來。難怪主子讓他盯著,這姑娘果然想法跟正常人不同。
謝安亦見他倆都听進去了,便起身假裝打了個哈欠,送客了。
……
第二日一大早,王媽媽就帶著白蓮紅菊來叫大家啟程。愛硯被敲門聲吵醒,打著哈欠開了門,才發現天馬上要大亮了。于是她又趕快叫醒愛墨,二人又去叫謝安亦。
謝安亦其實早就醒了,只是心中知道今日愛墨愛硯肯定早起不了,便一直賴在床上一遍一遍地想著計劃,一步一步推算有無遺漏之處。
待她梳妝完畢,吃完早飯,天已經完全大亮了。王媽媽黑著臉吩咐小廝們將箱子一個一個抬上馬車,謝安亦也沒理她,帶著愛硯愛墨上了第一輛馬車。
有了來時的經驗,愛硯知道她們姑娘坐馬車辛苦,會吐,便拿出一早準備的蜜餞給與謝安亦。謝安亦接過吃了幾顆,道︰「愛墨,你去把行李里被子迎枕什麼的拿出來,多拿幾個,就說我晚上睡覺落了枕,馬車里太硬,路上又顛簸,得布置得舒適些。」
愛墨領命去了,不一會兒,便又掀開車門簾爬了上來,後面還跟著抱著幾個大迎枕的白蓮。
白蓮朝謝安亦福了一禮,道︰「姑娘,王媽媽說被子已經收到箱子最下面了,上面壓著好幾個箱子,不好拿出來,讓奴婢送這幾個迎枕過來。」
謝安亦心知王媽媽不會配合,向愛硯使了個眼色,愛硯接過迎枕,跟愛墨一起把它們擺在她身後。
隨著車夫「駕」的一聲,三輛馬車便緩緩駛了出去。一開始,謝安亦靠在迎枕上,兩只胳膊還各抱了一個。過了一會,她就推說迎枕太礙事,分了愛墨愛硯每人一個。
愛墨見謝安亦這次臉色比來時好了很多,心中很開心,撿著身邊趣事說給她听。愛硯也沏了杯熱茶遞給謝安亦。
就在此時,馬車突然一停,愛硯沒站穩猛地撞到謝安亦身上。
謝安亦「嘶」地吸了口氣,條件反射地縮了下手,愛硯連忙抓起她的手查看。剛剛茶水灑了出來,正好濺落在謝安亦的手背上,使得原本白淨的小手立馬紅了一大片。
愛墨氣得一把拉起前面車簾,沖著車把式大聲喝道︰「你會不會駕車?傷了我們姑娘,你的小命也別要了!」
誰知車把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沖著她直努嘴。愛墨這才感覺到不對,順著他努嘴的的方向看去,誰知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嚇得她差點掉下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