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孟駿馳自言自由說了句「是他?」,謝安亦連忙問道︰「這人你認識?」
「京中沒有幾個不認識他的。」孟駿馳低聲說道︰「他叫劉協,是有名的紈褲。」
姓劉?還這麼囂張?謝安亦腦袋里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她疑惑地望向孟駿馳。
孟駿馳仿佛也猜中了她心中所想,點了點頭,說︰「是太後的親佷子,已故的禮親王妃的親弟弟。」
那不是蕭嘯寒的小舅子?這關系也夠亂的。謝安亦想了想,為了不找麻煩,還是不要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好。
她扭過頭去問孟駿馳︰「怎麼辦?不能讓他找到我,我是偷偷溜出來的。」
孟駿馳與這個紈褲平日里鮮少有交集,只听說他行為舉止放蕩囂張,連有些一品官都不放在眼里。朝中有人上奏,說他欺男霸女,可無奈有太後撐腰,皇上=.==也只好假裝罰他一下,卻並無大礙,于是他更是變本加厲起來。
孟駿馳看了看一邊的屏風,想到一個主意。他將屏風拉到桌前,對謝安亦說道︰「這樣,你先去屏風後面躲著,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我去會一會他。」
謝安亦點了點頭,快步走到屏風後面。
門外拍門聲更大了,劉協的聲音也更大了︰「小娘子,你要再不開門爺可就闖進去了,哈哈哈哈……」
「看來你這次偷偷出來的事是瞞不住了。」孟駿馳低聲對蕭辛說道。
蕭辛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沒關系,最多就被父皇關上幾日。我去叫那廝滾開。」說完,他就要去開門。
孟駿馳一把攔住他,低聲說︰「太後她老人家本就不喜歡你,你不能去。」說完,又輕聲在蕭辛耳邊耳語了幾句。
蕭辛越听眼楮越亮,忙點頭稱好︰「放心,我一定會快去快回的。」說完,便走到窗邊,打開了窗。
「哎,這是二樓,你小心……」謝安亦看著他開窗要往下跳,有些擔心。
蕭辛朝她一笑︰「嬸嬸,我功夫好著呢。」說完,便跳了出去。
謝安亦見他飛快地跑遠了,一顆心也放了下來,連忙坐好,腦子里卻充滿了問號︰「我什麼時候成他的嬸嬸了?」
而另一邊,孟駿馳整理了下衣衫,慢慢的打開了門。
門外的劉協見門打開了,以為是謝安亦,張開雙臂就要抱上去,誰知卻看見一張男人的臉,不由得一愣,那伸開的胳膊就停在那里。
「你……你怎麼在這?」劉協認出了孟駿馳。
孟駿馳故作驚訝道︰「哎,劉兄是你啊。」
說完,他又朝門外兩邊望了望,問︰「怎麼劉兄帶了這麼多人在這,我與太子殿下在里面飲酒,殿下喝得盡興,在里面小憩一會。這外面吵吵嚷嚷干什麼,若是將殿下吵醒可如何是好。」
孟駿馳說話的時候兩只手還扶在門上,故劉協沒辦法推開他的胳膊走進去,自然也不能從他胳膊下面鑽進去,便只得耐住性子回答道︰「剛剛有個女扮男裝的小賊,偷了我的銀子,我的人剛剛見她逃進了你這間房。」說完呢,探頭探腦地往房間內張望。
孟駿馳只做看不見,道︰「這房間一直就只有我與太子殿下二人,從未見過什麼小賊,劉兄還是去別的地方找吧。」
「不可能,小的明明看見她跑了進去。」劉協身後的一個小廝說道。
「怎麼,你這是在懷疑我說假話不曾!」孟駿馳厲聲說。
相比于孟駿馳,劉協更相信他那小廝的話。他正要下令闖進去,身邊的「黃豆芽」拉了拉他的衣袖,在他耳邊輕聲說道︰「爺,這孟家公子可是聖上眼前的紅人,不能硬闖。況且若是太子殿下真如他所說在房間內,這事可就沒辦法收場了。」
听了這話,劉協有些猶豫了。這黃豆芽名叫稽三,算是他的狗頭軍師,雖長得人模狗樣,卻是京中有名的無賴。他原本也是富家子弟,誰知半路卻家道中落,最後淪落到靠給劉協出出主意過活。劉協平日被嬌寵慣了,學問一塌糊涂,先生每次留的文章都是讓稽三代筆,故對他很是信任。
「你真的親眼見到人進去的?」劉協轉頭望向那個小廝。
小廝點頭道︰「爺,千真萬確,小人跟趙四追到這里就不見她身影了。旁邊兩個房間小人都仔細搜過了,沒有人,就只剩這間了。」一邊的被稱為「趙四」的大漢也附和稱是。
「那兩個人可捆牢了?」劉協又問道。
旁邊一名大漢忙回答︰「放心,在天字房里面睡著呢,有人看著。老許的蒙汗藥爺您放心,半包就能讓人睡上個幾天。」
「嗯。」劉協本就男女通吃,剛剛見到謝安亦那亦男亦女的模樣,早就被迷得神魂顛倒的。想著若是那二人在他手中,她也跑不了,也不必招惹孟駿馳,他就在門口等,害怕她不出來嗎。
想到這,他一拱手,轉身要走。
屏風後的謝安亦松了一口氣,孟駿馳也正要關門,突然,劉協一把將門推開了。
這突然的變故讓孟駿馳愣了一秒,很快又恢復平靜,做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問道︰「劉兄,你這是作甚!」
劉協奸詐地笑了笑︰「孟兄,我可是听說你最近一直生病呆在府中,已好幾日都沒去給太子殿下做伴讀了,怎麼今日會這麼巧陪太子殿下喝酒呢?」
孟駿馳沒曾想這個紈褲竟能發現他謊話的破綻,他面色不變,說道︰「劉兄,你這是盼著我身子一直不好嗎?我昨日身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今日太子殿下尋我,我便陪他又何妨?」
劉協不再相信他的話,太子殿下就算睡得再沉,這麼吵也該醒了吧。他怎麼想都覺得孟駿馳在撒謊,便要推開他闖進門去。
「太子殿下既然在房中,無論如何我也要來請安的,孟兄一直如此阻攔,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