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師弟勝了!」擂台下,大竹峰眾人相互擊掌,為夏初歡呼著。
而田不易和蘇茹也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忍不住露出笑容。尤其以田不易那胖胖的臉上笑的最燦爛,好似能笑出朵花一樣。
「好!好!好!」連說三個好字,可見田不易的心情了,他哈哈大笑道:「老七真給我爭氣啊!」
說罷,田不易看向水月大師,神情中盡是揶揄:「老尼姑,我這弟子怎麼樣,是不是比你弟子強多了?」
水月大師憂心徒弟,哪有心情理這胖子,聞言給了他一對白眼,然後飛身下了高台,往陸雪琪那走去。
田不易心中高興的不得了,也就不去計較那白眼了,反而對蘇茹笑道:「你這師姐看起來也不是那麼冷嗎,還會翻白眼!」
蘇茹輕啐,嗔道:「老不正經!」
擂台上,陸雪琪看著四周弟子的歡呼,獨自站在人群里,一陣迷茫。
直到水月大師過來,她才反應過來,轉頭看向水月,說道:「師父……我輸了。」
水月大師看她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暗嘆了口氣,輕輕撫了撫陸雪琪的發絲,溫聲道:「無妨,只是一場比試,輸了便輸了罷。」
「我,弟子……」陸雪琪不知怎麼,忽然眼前一陣模糊,卻是心力交瘁,昏睡了過去。
水月大師扶住陸雪琪,知道她生性要強,為此戰背負了太多壓力。所以明明是重傷之軀還強自出戰,等此事結束,她心神一放松,加上其舊傷復發,昏睡過去也在所難免。
將陸雪琪抱起來,水月大師轉首看向夏初,淡淡道:「你,很不錯。」
夏初恭敬行禮,回應道:「見過水月師叔。」
水月大師問道:「你擊敗琪兒的那一招,叫什麼名字?」
夏初想了想,知道這一招是藏不住的,反正早晚要公開,于是道:「此為弟子所創劍術,弟子將其命名為——拔劍術!」
「拔劍術!」水月大師低念了一聲,覺得這名字看似平淡,卻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頜首道:「名字不錯,招式更厲害……如果真是你自己創的話,恐怕我青雲門將要迎來一位堪比青葉祖師的人物了!」
夏初連忙謙虛道:「師叔過獎了。」
水月大師搖了搖頭,不知想到了什麼,神情恍惚了一下,然後回過神來。也沒再對夏初說什麼,帶著陸雪琪徑直離開了。
夏初也沒在意,他看了擂台下的弟子們一眼,找到了大竹峰眾人所在的方位,便走了過去。
「眾位師兄,幸不辱命。」夏初走過來,微笑道。
誰知那五個師兄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然後何大智露出一絲神秘微笑,對夏初說道:「七師弟,你過來。」
夏初心中疑惑,走了過去,一邊問道:「四師兄,有什麼事嗎?」。
說話間,他已經走到了何大智面前,這個位置剛好是眾人中間。
誰知那五人對視一眼,皆是點了點頭,然後一齊道:「動手!」
夏初一驚,然後就見何大智五人伸出雙手,將他抬了起來。
「萬歲!」眾人大喊著,將夏初拋了起來,然後接住。
夏初哪還不明白他們在做什麼,臉上不由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連忙道:「師兄,快放我下來。」
誰知這五人都不听他的,繼續一拋,口中喊著:「七師弟萬歲!」
接住,拋起:「老七萬歲!」
再次接住,然後重來一次。
夏初被眾人拋來拋去,上上下下。有心催動青繯升空,但想到這幾位師兄也是一番好意,便只能作罷。
過了好一會,眾人才停了下來。當然不是因為他們想放過夏初,而是田不易和蘇茹過來了。
夏初下來後,看到田不易二人,連忙道:「師父,師娘!」
田不易點了點頭,蘇茹在一旁微笑道:「老七,你做的很不錯。」
夏初謙虛著:「師娘過獎了,都是師父教的好。」
田不易聞言,神情竟是罕見的一窒,蘇茹也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你呀。」
大竹峰的修煉向來主張自學成才,他們的師父田不易教徒弟更是簡便,往往只將太極玄清道的內容傳下去,便由弟子自行修煉了。
即使是夏初這等妖孽天資,田不易也僅僅只是偶爾指點了幾下,大部分時間還是由他自己修習的。
所以兩人一听夏初的話,哪還听不懂他戲謔的意思。
田不易暗自翻了個白眼,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沒有威嚴了。
干咳一聲,田不易說道:「那也與你的天資和平時的勤奮有關……我見你今日比試時的身手,怕是已經達到玉清八層了吧?」
夏初點頭道:「師父慧眼如炬,弟子也是今天早上才達到的!」
哪怕之前就有猜測,但听夏初承認之後,田不易還是一陣無語。
隨即想到了另一件事,便問道:「今天見你使用的那招劍術,不知叫什麼名字,你從何得來?」
夏初心里早有說辭,聞言便道:「這是弟子在後山練劍時所悟得來,弟子將其命名為拔劍術!」
「拔劍術……」田不易低聲呢喃了一句,點了點頭:「名字不錯,你要好生修習。」
夏初恭敬應是,田不易又對夏初交代了幾句關于七脈會武的後續之事,便離開了。
至于拔劍術,田不易也沒多問。不管是夏初自己所悟也好,從別處得來的奇遇也好,反正都是青雲門幸事,何必深究。
待田不易和蘇茹離開後,他的幾位師兄才湊上來,何大智一拍夏初肩膀道:「好小子,竟然玉清八層了!」
其他人也紛紛道:「就是就是,七師弟真給我大竹峰爭光啊。」
夏初含笑以對,何大智在大竹峰向來以急智聞名,他轉念一想,說道:「七師弟你早上隱瞞的,恐怕就是你達到玉清八層的消息吧?瞞我們瞞的好慘啊!」
夏初無辜一笑:「只是為了給你們個驚喜而已。」
「確實是驚喜,讓我們又驚又喜。」何大智想到夏初居然為大竹峰爭了個第一回來,不由哈哈一笑。
此時擂台下的弟子們已經散去的差不多了,夏初見此便道:「師兄,我們也回去罷。」
眾人自然沒有什麼異議,當即往回走。一路上說笑著,不一會就回到大竹峰弟子的住處。
宋大仁還在里面等著消息,眾人回來後把結果一說,頓時連宋大仁也激動起來,要求細說比試的過程。
幾個弟子都是個話嘮,聞言就七嘴八舌的講了起來。
宋大仁听完還感覺意猶未盡,恨不得自己親身到場,遺憾不已。
不過眾人都很默契的沒有談及關于拔劍術的事,僅僅只在告訴宋大仁時簡單的說了兩句。
這一天很快就過去了,傍晚時,田不易到來,和眾人說了一些事。
比如七脈會武已經結束,其他弟子在明天就會陸陸續續的離開通天峰。
大竹峰眾人自然也要離開的,還需要帶上張小凡這個病號。
臨走時,田不易私下里對夏初說道:「本來七脈會武結束,你作為第一名的獎勵是明日頒發的,不過因為空桑山之事,只能暫且延後……等老八身體好後,你們幾個再到玉清殿。」
夏初沒有問空桑山之事,因為總歸是會知道的,他問道:「我們幾個?」
「五個人。」田不易說道,「空桑山一行,需要七脈會武的前五參加,但因為老八受傷,所以需要等他身體恢復過來才行。」
夏初了然,對田不易點了點頭。
田不易離開了。
到了第二天,眾人集合到雲海廣場,由道玄真人講了會話,便宣布這次七脈會武圓滿結束。
然後,所有弟子便兩兩散去。大竹峰眾人回到住處後,也準備帶著張小凡這個病號回大竹峰了。
因為宋大仁身上有傷,所以這次還是由夏初帶著張小凡回去。
半個時辰後,眾人終于看到了久違的大竹峰。
其實他們也沒出去幾天,但回來後卻覺得他們仿佛已出去了許多年。
每個人都有了一絲恍如隔世的感覺,當天都沒怎麼說話。
夏初將張小凡放到他房間里後,便回了自己的屋里。
修煉了一夜,夏初又開始了在大竹峰的生活——練劍、修煉。
過了一個晚上後,眾人原本那絲陌生的感覺也隨著適應了曾經的生活,而消失不見。大竹峰又回到了往日情形。
至于張小凡,則是眾人輪流照顧。
四天後。
夏初今天沒有去練劍,當然,不是因為他偷懶,而是今日輪到他照看張小凡,所以他基本上要做到全天都在。
他此時便在一旁打坐,入定的不深,只要稍微有點動靜就會驚醒他。
此時離張小凡昏迷已經過了五天了,每天晚上都會有田不易或蘇茹過來診治一番,是以夏初清楚的知道,張小凡是否醒來就在這一兩天。
果然,離他剛入定沒多久,神念就感覺到了一絲動靜,不由睜開眼楮,轉頭看去。
只見張小凡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似乎做了什麼噩夢,滿頭大汗。他雙眼無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來是剛醒來的緣故,神智還不清醒。
夏初見狀,微笑道:「小師弟,你終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