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童話』——『原型』被制作出來了。
由于『原型』——『最終』被創造出來了。
由于『最終』——『童話』被傳頌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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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在艾爾奇亞王城,先王的書齋。
咕嚕咕嚕∼∼∼∼的聲音『再度』響起。
「現在、吃飯、吧,得斯。」
史蒂芙看到伊綱圓滾滾的大眼炯炯有神地說道。
「說的也是呢,是時候該吃飯了。」
史蒂芙苦笑一聲,準備把書放回書架時——或許是過勞吧,她突然感到一陣暈眩。
「啊……」
只見書本紛紛從她的手所支撐的那個書架上掉落。
未讀和已讀的書會混在一起——正當她要悲愴地哭泣倒下的時候——
——一陣風吹過。
那樣的認知已是極限,那是史蒂芙無法做出反應的速度。
只見伊綱從門口瞬間移動到房間角落,她的嘴里——叼著一本書。
「……?這是什麼,得斯?」
「……那、那是我要問的吧?你到底怎麼了呀。」
不理會驚訝地圓睜著眼的史蒂芙,伊綱一臉疑惑的表情,嗅了嗅書的味道。
「這是魚的味道,得斯……?不對,得斯……啊!」
然後她不感興趣地將書隨手拋開說道︰
「這是海棲種的味道,得斯。這不能吃呀,得斯。」
————瞬間,史蒂芙朦朧的思緒中,就像點亮了一盞燈。
剛才對于讀書的順序,伊綱的回答是依有好味道的順序閱讀。
為何她要選定空與白讀過的書——不,問題更在于——
「為、為什麼爺爺的書會有海棲種的氣味!?」
「誰知道,得斯。是海棲種踫過,或者有誰用踫過海棲種的手,模過這本書,得斯。」
伊綱側著頭回答道。
「是空或白……或者是我們!?」
「……?不是,得斯。這里的書全部都只夾雜著一個老頭的味道,得斯。」
老頭……難道說!
「你、你知道那個人是什麼時候踫過這本書的嗎?」
史蒂芙將身子前傾追問,但伊綱卻以一副傷腦筋的表情屈指計算,然後回答︰
「……手指不夠,得斯。」
——不過那也等于斷言了,那是十年以前的氣味。
「……等、等一下呀,能夠知道得那麼清楚嗎?」
「史蒂公不知道嗎,得斯?有留下氣味喔,得斯。」
那種異種族的常識誰知道啊,盡管她在內心如此大叫,不過這樣——謎團就全部解開了。
——十年以前,祖父曾與海棲種有過接觸!
再來就剩下——!
「你能夠找出在那段時間前後書寫的書嗎?」
只見伊綱用鼻子聞了聞,微微側著頭說道︰
「……氣味微弱,得斯。不過如果超努力的話……大概辦得到,得斯。」
——世界充滿了光明。
這樣一來,必須找尋的範圍就一口氣縮小了!
「不過我現在想吃飯,得斯。吃魚,得斯。」
只見伊綱搖擺著大尾巴,眼楮放光說道。
「啊,那、那麼我去做飯!烤魚、煮魚、生魚料理……你喜歡哪一——」
「全部,得斯。」
「欸?」
「全部,得斯。」
看到伊綱用一臉認真的表情猛流口水,史蒂芙——
「∼∼好吧!反正也得到了可靠的伙伴,我會盡我的努力,做出所有我知道的魚料理!!在那段期間,請你把祖父在這本書前後所寫的書全找出來好嗎!?」
「了解,得斯!」
在充滿精神地回答的同時,伊綱站了起來。
好了,看到出口了!當史蒂芙急忙準備奔出書齋的時候,在她背後——
有爆炸聲傳了開來。
「什麼?」
——史蒂芙之所以會知道那是伊綱超越音速的聲音,是因為——
心發出低沉的怒吼,好似快要彈出體外似地快速跳動。手上拿著將近十本的書,肩膀上下起伏喘著氣——因施展『血壞』而全身染紅的伊綱,向她報告及催促的關系。
「——呼呼、呼呼——找完了,得斯——!魚還沒好嗎?得斯!」
……超努力的話……大概辦得到。
原來如此,伊綱正如她的宣言,非常地努力。
——努力到挑戰物理極限,用力量強行征服了物理極限……
看到伊綱血脈賁張,流著口水像是緊盯眼前獵物般的眼神——
「……可、可以請你幫忙我出外買菜嗎?」
史蒂芙選擇的是『拖延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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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艾爾奇亞國立大圖書館中。
「這句……是賓語前置……也就是說……是這個……」
「但是一般的作者都不會用完整的話去描述一個故事……不,應該是童話吧,這字數。也就是說這里大量的引用了類似于省略句的手法將句子加工,隱藏的文字大概不盡其數。」
「嗯……那麼……就用語法2……來解答。」
「嗯,好主意。」
……那里已經不能被稱為圖書館了。
紙。
紙。紙。紙。紙。紙。
紙。紙。紙。紙。紙。紙。紙。紙。紙。紙
紙。紙。紙。紙。紙。紙。紙。紙。紙。紙。紙。紙。紙。紙。
紙。紙。紙。紙。紙。紙。紙。紙。紙。紙。紙。紙。紙。紙。紙。紙。紙。紙。紙。紙。紙。紙。紙。紙。紙。紙。紙。紙。紙。紙——
被紙覆蓋了、只能看到紙了、能看的除了紙就沒有了——看見這幅光景的人腦袋里的第一印象只有這個,只可能是這個。
其紙的數量絕對會把環保局的氣死,其紙上的內容絕對會把密集恐懼癥患者給嚇死。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空和白,對此毫不在意。
空的SAN值回復後,就開始幫白翻譯文字——但並沒有什麼卵用。
未知的文字、未知的語法、未知的種族。太多太多不確定因素使翻譯的進展異常緩慢。
然而——在疲勞和空月復(一直沒吃東西)交迫之下,空帶著干枯的笑容說出︰
——『在有限的時間內完成目標……就像游戲一樣呢』這不經意的一句話。
兄妹倆看著彼此——『玩游戲輸成這樣,自己怎麼還笑得出來』
兩人無言地彼此點一下頭,眼神變得陰森銳利,迅速地動了起來。
——但是這次和以前進行過的『游戲』明顯不同。
游戲要在開始之前就結束。
『(空白)』奉行這樣的信條,然而這個游戲卻不一樣。
游戲的結束才是這個游戲的結束——就是這樣的游戲。
與『(空白)』得信條完全相反,是絕對不會答應的游戲。
但是,沒錯——僅限『(空白)』
兄妹二人十分默契的,沒有任何猶豫的轉過身,以背靠背的姿勢,做著『自己的事情』。
情報只是為了方便記憶而朗讀出來的、建議僅僅是因為一不小心說漏嘴的緣故——這樣的兩人開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翻譯著。
——永無止境的進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