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庫』
『亞哈嘍~~~,如果你讀到這封信就說明我已經離開集落了吧。』
『什麼嘛。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也有我的家人等著回家,自己的友人也盼望我回去呢………………大概。』
『哦對了,這封信只有你一個人能看,看完之後請自行銷毀。嘛,如果不銷毀的話也無所謂啦。』
『為什麼是你呢…………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啦,或許是因為你和我那笨蛋弟弟太過于相像了吧。』
『我的那個弟弟呢是個笨蛋,同時也是一個《人偶》——你一樣,十分愛捉弄人——和你一樣,十分喜歡玩游戲——和你一樣……你和他有太多的相似點,不論是樣貌還是性格都太相似了。但就算如此,你和他也是不同的人,肯定有不同的地方。』
『首先,作為一個大前提,也是最大不同就是——他無法說謊。』
『如何?很驚訝吧?或許又是在意料之內?嘛管他呢。』
『總之,他絕對不會對自己撒謊,所以無法說謊。』
『無法對自己不喜歡的女孩子說「喜歡」。「已經到了極限」、「只是這種程度」,這種話打死也說不出口——因為賦予人偶(自己)生命的人,遠遠在那個極限之上。——因為對自己說謊,就等于是否定人類(天才)。』
『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踢你嗎?因為我實在看不慣你那張「我根本沒有流淚的權利,如果一定要流的話就流血好了。流血才是和我這種渣滓混蛋、卑鄙混蛋、騙子詐欺師所相配的。比起淚水這種上等的東西,沾滿血污的手才更和我般配吧。」這樣自以為是帶著挫劣到爆的面具用我弟弟的臉在那里嘩眾取寵——你以為你是誰啊!!』
『好了,讓我們把話題轉向另一邊——你知道所有事物都共通的——達成目的的方法嗎?那就是事先預測、預想,準備周全後,挑戰——然後失敗。』
『要失敗嗎?對,然後去驗證失敗的理由,思考對策,再做好準備,進行挑戰——再次失敗。然後無限次重覆下去,這世上就沒有什麼事是做不到的。』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這是一個很驚人的謬論啊?好吧實話告訴你,就是謬論——不過我倒是出乎意料地喜歡這個謬論。沒有做不到的事。做不到只是還沒能做到而已——剩下的就是和壽命(時間)競賽。不過就連那個競賽都可以超越世代,托付給下一代人——這就是人類種(弱者)。』
『嘛,這都是我那弟弟說的話啦,說實在的我到現在我都沒搞懂這句話。』
『我啊,從一開始就無法體會《弱者》的感受哦,就連《敗北》也就只有一次,所以我才對你這種為了救大多數人而犧牲一小部分人這種做法感到不理解。啊,對,沒錯,你們的苦境與悲哀我還是知道的,但這不等于我能理解你的做法,更不懂為什麼大家會听從這麼亂來的命令。哈哈,我還真是沒救了不是嗎?但還是讓我繼續說下去吧。』
『其實——在這片充滿了『大人』的集落里,我認為你才是這里唯一的『小孩』。』
『或許你會大受打擊吧,畢竟好不容易在心里上了那麼多『鎖』卻被一個還沒認識不到十分鐘的外來人一眼看穿了,任誰都會有點傷自尊吧。好了,讓我們換一個話題吧——你認為這個世界是怎麼樣的?』
『你……不,你們差不多該承認了吧。在這個世界里……希望什麼的——根本不存在。』
『你們肯定已經都察覺到了吧,但是倘若承認這樣的「事實」內心就會因此而崩潰,所以用「總有一天大戰就會結束』這樣的自欺欺人的話來敷衍了事,一直持續到現在。』
『總有一天到來的停戰——你已經不想再等待這種「不會到來的未來」了吧。在這種混賬的世界中,苟延殘喘地幸存著,然後只是祈禱戰爭結束嗎——那你又該向誰祈禱?』
『是向自稱神的破壞者們麼!?還是連那些家伙都阻止不了的天上的其他什麼嗎!?我們在這種混賬世界里苟延殘喘地活了下來——然後呢!?接下來怎麼辦!?』
『那群家伙們似乎是圍繞著唯一神的寶座爭斗著,但是參加這種戰爭的混賬家伙們,真的會因為他們其中的一人獲得了勝利就停止大戰麼!你可以期待未來獲得勝利的是個正常的混賬麼——是這樣麼!?』
『是不是有一種很強烈的既視感?沒錯,我只是把你的心里話給說出來罷了。至于到底該怎麼辦?那種事給我自己想去!!我可沒興趣陪你這個中二病在這里耍寶。』
『嘛,說這麼多就行了吧,大家都快醒了,差不多該走了。在那之前再送你一句話吧,是身為《強者》的我一句自私傲慢到極點的話語。』
『你們既不是超人,也不是天才,也必要是天才——想要成為天才才是最重要的。無限次的失敗,將會照亮後繼之人的腳步——成為走在黑暗中的燈火。
『而那最後一定會成為——全人類種、全種族的燈火——』
『人類最終的游戲人——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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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獸人種屏住氣息,為了尋找食物而在森林中徘徊著。
在這個世界、時代,就算是獸人種想找到食物也不容易。不如說好好活著的動物就很少。更不用說不用冒險就能狩獵到的「異種族」了。他們把五感被發揮到極致,追尋著氣味——才終于找到了一只獵物。
——是人類。雖然是不怎麼好吃的動物,但拿來果月復倒是足夠了。
他們用只有獸人種才听得見的聲音協調著。不能因為對手是人類就疏忽大意。
包圍了之後一齊發動攻擊——獸人種們露出了尖牙——
「————!」
——正當他們要這麼做的時候,他們不約而同地一齊向後跳了一步。
相對的,那個人類一點動作都沒有。就連頭也沒回,有如完全沒察覺到這邊的行動般,只是一味的向前走。
什——什麼
明明全身上下都是破綻。甚至比菜鳥還要破綻百出。
不論從哪個方向,什麼方式都能輕易進攻——
明明可以殺掉的。
他們的身體卻拒絕——不對……
是本能,拒絕……
「呼——好了,接下來該去哪里呢,不對,在那之前得先知道這里是哪里才行。」
——然後,宛如理所當然的,仿佛隨意在街上向人問路的那樣,人類毫無躊躇的轉到這邊,以燦爛的笑容對這邊說道。
「那個,請問這里是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