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
——用雙手,
——開拓無垠大道。
-------哈……依舊沒戲份啊……--------
隔天……在如今已是史蒂芙寢室的國王寢室。
史蒂芙、空、白、吉普莉爾、蒼五人聚集在那里。
「——就是這樣。」
史蒂芙把她所記得的一切全盤托出,說明了關于鑰匙的來歷之後。
得到的回應是——
「——不會錯的,是**書刊。」
「……誰然很不想打擊你,但好像確實如此呢。」
「……百分百……是……」
……就是這些話。
果然挑錯人選了,史蒂芙不禁強烈地懊悔著。
「怎、怎麼可能會是那樣啊!這種情況怎麼會有那種——發展啦!」
「因為他听到你父親的話好像焦急了一下呀。」
「都、都說那是另一件事了!」
「白,我們原本世界的統計,九成男人會偷藏的東西是什麼?」
「……十八禁的物品……**商品……」
「對吧?哎呀,你真是給了我一把好鑰匙呢,史蒂芙,我正愁在這個世界沒東西可供發泄呢。」
「不行,那些東西由我來保管。」
「What!?」
「——根據我的長期觀察,空現在的生理已經朝奇怪的方向發展了,身為哥哥,我有義務把這個萌芽抹消掉。」
「N!」
史蒂芙已經說不出話來,于是決定默默地趴在床上。
「可是,主人,如果不知道那是哪里的鑰匙……」
「**書刊百分之百都藏在自己的房間,也就是這里,沒有問題,不,應該說——」
說著蒼把頭轉向一側牆壁。
「——如果藏在暗室的話,已經找到了哦。」
「……什麼——?」
听到那句話,史蒂芙猛然從床上抬起頭來。
見到空他們退開床邊一段距離,史蒂芙趕緊奔了過去。
「首先——我說過床是斜的吧?就是在白掉下床的時候。」
就在數日前,空害怕得不停發抖的時候吧,史蒂芙心想。
「然後我仔細看了看那張床,結果真的有些微傾斜,而床尾的板子上刻著的裝飾是天秤,那是往左傾斜的天秤,左邊比較重,所以機關是在左側。」
蒼的語氣平淡,沒有添加任何惰感,只是平淡地逐步解謎。
「再看向左邊的書櫃,格子的間隔有些微的不均等,房間右邊的書櫃明明是均等的說。」
「是、是啊……確、確實如此。」
「但是明明不平均,卻清楚地分成大與小兩種格子。」
蒼的手指從上方依序指著書櫃的橫列。
「把這個換算成0與1的話,就是01、00、11、10。把這個當成二進位來看,分別是1、0、3、2,這個房間里超過一千頁的書,也只有大百科了。」
蒼從書櫃抽出大百科,將其翻開。
「好了,大百科1032頁的第一個名詞是人類語的『燈台』。說到燈台的話,一般是指燭台、掛燈、或是某種照明器具吧。」
蒼朝房間牆壁的燭台走去。
「另外,那個詞語的正中央,有被像是沒沾墨的筆畫過的痕跡吧?」
听他這麼一說,史蒂芙與吉普莉爾一看。
——確實隱隱有凹痕。
「那也就是指,房間左邊,正中央的燭台。再來是那個詞語,有三條箭頭連向左邊的慣用例句,所以——」
他將燭台向左邊傾斜三次。
「最後有箭頭往右指向關連項目,605頁的『港』,也就是說——」
空將燭台往右傾斜一次。
隨即,燭台被卸了下來……
——里面出現四個數字轉盤。
「『燈台』、『港』是人類語的書寫體,得出對線條交錯的次數來進行因數分解。」
喀喳一聲響起。
「剛好是四位數——『2642』。」
史蒂芙、吉普莉爾和空、白在一旁呆呆地看著。
簡直像是在表演快速的戲法,蒼拍了拍手,往下一步前進。
「好了好了,隨即很不可思議地,在窗簾後方的牆壁上,有一塊磚不自然地降赳對吧?吉普莉爾,拜托你了。」
「啊,是,遵命。」
听蒼這麼一說,吉普莉爾輕輕一用力。
「然後就像戲里常演的——」
隆隆隆的聲音響起。
「書櫃動了起來∼?」
動作停止的書櫃之後——
「附有鎖孔的門登場,這就是那里的鑰匙吧?空,把它打開。」
「好 ~~~~」
空把史蒂芙給他的鑰匙拿在手上把玩,輕松地說道.
「——……」
沒錯,實在太過輕松。
那麼地輕而易舉。
那麼簡單就破解了先王拚命想出的機關——
看到他們那麼若無其事,就連吉普莉爾也驚訝不已。
「——不過,因為沒找到鑰匙,所以上次到這里就卡住了。」
「可、可是,主人,那種程度的門,就算沒有鑰匙——」
「是啊,拿根發夾打開或者直接破門也可以啦,不過解謎游戲,作弊就不好玩了吧?」
蒼笑嘻嘻的說道。一旁的空和白也點頭表示同意。
「好了,我們就去看看,費盡這般心思藏起來的珍藏書吧。啊,白由大哥來遮住眼楮。」
「……唔……不公平……」
「妹妹啊,時間本來就既公平又不公平,你再忍耐七年吧。」
「我已經說不是**書刊了啊!?」
空將史蒂芙交給他的鑰匙插入鎖孔,轉動。
隨著高級的金屬鎖發出嘎嘎聲響,門就這樣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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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直到剛剛仍一口咬定是**書刊的空,還是其他人。
不知何故。
一行人——同時倒抽了一口氣。
那里是一間沒有窗戶的書齋。
那是一間滿布灰塵的書齋,里面擺放著塞滿書的木制書櫃,情致高雅的小擺飾,以及桌子與椅子。
但是,眾人都感受到了吧,與清幽不同,反而充塞一股莊嚴肅穆的氣氛。
讓人感到這里不是隨意可以進入,因此每一個人都停下腳步。
空咽了一口唾液,緩緩穿過書齋的門。
目光停留在中央書桌上一本攤開的書上。
他輕輕地撫過覆蓋著一層灰塵而無法閱讀的書頁。
只見出現的文章,以強而有力的字跡,寫了這樣一句話︰
『非為人類種最後的王——而是為再起之王,留下此書。』
空小心翼翼地翻頁,只見文章還有後續。
『我非賢王。』
『反而將以稀世愚王之名遺留後世吧。然而為了並非是我的再起之王,在此執筆記違,只願我淺薄悲慘的掙扎,能成為次任國王的助力。』
「……」
空啞然無語地呆立在原地,一旁看著的白和吉普莉爾也因理解了文章的意思,而一時說不出話來。
——寫在上面的是被罵為愚王的男人。
窮盡一生之力,與他國進行無數的比試。
和東部聯合的八次比試也包含在內。
有勇無謀地挑戰,輕易地被打敗,只為了揭開對方招數的男人——他的一切。
「…………原來……在這里啊。」
蒼仿佛感嘆一般說道。
「……大哥——你早就知道了?」
「不,在前天我還在認為這位王是一個白痴——直到昨天晚上。」
蒼用一種帶著尊敬和歉意的語氣說道。
——再這樣下去,不久的將來人類將會滅亡。
自己的行為可能加速滅亡的來到吧。
但是他明知如此,仍以敗北為前提發動攻勢,從頭至尾扮演著愚蠢之人的角色。
只為了揭露以東部聯合為首的敵人招數,被蔑稱為稀世愚王的男人。
這就是他以人類之身,盡其理解之能的記錄——
——果然是這樣。
「先王根本就沒失去記憶。」
「怎麼可能!那是怎麼辦到的!」
吉普莉爾發出疑問,就連自己也無法回避,先王卻回避了東部聯合的記憶消除嗎?
不過,蒼心里有譜。
那是他在昨天就已經得到的結論。
「吉普莉爾……有個笨蛋富豪來到賭場,如果要贏走他全部的財產,你會怎麼做?」
「——使他以為那是能夠贏的賭局,讓他不斷地……挑……戰……」
吉普莉爾睜大了雙眼,似乎發覺了。
「先王是在試探,而且試了八次,故意把無價值的土地送給對方——然後只為了取回。」
不過,就算不消除記憶,東部聯合也不可能答應他對別人提起。
因此,他恐怕是——
「提出了『有生之年不會告訴任何人』這個條件吧……」
然而這個條件——並不包括死後……
記錄了被消除記憶的游戲內容,這正是不像森精種那樣能使用魔法的人類,所能采取的唯一手段。
「——先王這是在賭啊。」
然後他把這個賭博的後續交給——
「——『人類最強賭徒』……嗎?」
「…………嗯。」
空滿懷感慨地念出先王的遺書,白也理解了話中的意圖,而倒抽一口氣。
他恐怕——早就知道了吧。
他明知那場國王選拔戰,隱含了他國能夠介入的缺陷,卻仍如此下令。
他尋求的是即使如此仍能——以『人類的身分』度過難關,成功獲得加冕的游戲玩家。
因為這個紀錄只對能正面擊敗他國干涉之人有所助益。
因為這本書上滿滿的記錄著正面比試是贏不了的結論。
「……史蒂芙。」
「什、什麼?」
或許還沒有理解整個狀況吧,听到空嚴肅的語氣,史蒂芙只感到困惑。
「……你的祖父……不,『先王』……不愧是你的祖父。」
空回想起為了揭露空他們的招數,甚至連內褲都賭上的史蒂芙。
被本國國民與他國國民罵為傻瓜。
持續扮演傻瓜的角色,只為揭穿對手的招數。
他的內心懷抱怎樣的覺悟,以及堅決地相信『再起之王』——對人類種的信賴呢。
他下了一個賭注。
賭序列最下位的人類中,將會出現壓倒其他種族之人。
相信幾乎等于零,卻不等于零的可能性,他賭上名譽、名聲、榮耀……以及自己的生涯。
為了托付必勝的一擊,堆積而成的恥辱與敗北的生涯。
受到他托付的『再起之王』——兄妹仨不由得呆立原地。
蒼看著這位偉人最後的賭博,開口說道︰
「看啊,吉普莉爾……人類就是如此的美妙——如何?不覺得很興奮嗎?」
「……或許……是那樣沒錯呢。」
感覺自己似乎觸及到主人的一鱗半爪。
吉普莉爾為了修正自己的認知,閉上雙眼點頭肯定。
「空,接下來的事情——」
「啊,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空取出手機,啟動行事歷軟體。
他滑動手指,毫不猶豫地輸入這樣一句︰
——『目標•並吞東部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