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個『必然』形成一個『偶然』,
無數個『偶然』匯成一個『奇跡』。
------------------------------
《誰先到『那里』的?》
『違和感』問道。
《你和白——誰先到那座『白色建築』的?》
………………………………是我。
《很好,那再問一個問題——在你……不,在『現在』這個『你』的記憶里,和白相遇的場景是什麼樣子的?》
…………在……被兩位稱作《父母》的人……帶進了一座『白色建築』……在那里……有一位……和周圍場景融為一體的……白色少女……
《你確定這是你的記憶?》
我……………………
《而不是『某個人』的?》
……………………………………
《我再重復問一遍——》
………………………………………………
《你是誰?》
……………………
………………
…………
……
我……是……蒼……
今年……十九……歲……
是白和……『某個人』……的『大哥』……
而我卻在……不知何時……將『某個人』……遺忘掉了……
——《『正解』》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
——《『你所被遺忘的、被刪除的、被抹消的某段時間是何時?』》
「……………………昨天。」
---------------------------------
﹝剩余——三步﹞
——沒有意識,沒有五感。
這里是哪里?我是誰?在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已經不算是活著了。
沒有一點實感,連『自己的』定義都變得曖昧了,還有什麼好問的呢?
什麼都不想問,沒有提問的前提,甚至想問要問什麼。
與虛無相對的,有一絲意識輕微的,但是卻強有力地主張著。
沒有一點根據的「只要這樣等著就好」
主張著只是這樣等著勝利就好。
僅存的一點理智問道︰
勝利?什麼的勝利?
——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
…………
……
——只是,為什麼呢?
——明明五感都沒了,視覺和听覺什麼的應該都沒了才對。
——但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我知道……有一個『藍色』的身影……正在『咆哮』呢……
-----------------------------------
驚異——錯愕——呆愣——懷疑——肯定——放松——憤怒——冷靜——思考——思索——沉思——無解——惱怒。
以及——
『空虛』
這是蒼在知道『真相』後一系列的心理動作。
接下來他就陷入了一連串『無意義』的提問
『為什麼?』『怎麼會?』『怎麼做到的?』『什麼時候做到的?』『為什麼這麼做?』『這麼做有什麼意義?』『是這樣嗎?』『不是這樣嗎?』『到底是誰?』『是她?』『是他?』『是它?』『還是他們?』『這是什麼?』『那是什麼?』『這到底是什麼?』『…………』『…………』
——就像這樣,蒼一直在思考、思索、沉思著。
——以『人類最終』的身體能力,就這樣不吃不喝一個月也完全沒有問題。
——所以,蒼有足夠時間來思考問題。
直到——
(啊咧?)
終于發現那所謂的解決方案時。
(為什麼我非得在這里『獨自一人』來思考問題啊……)
就算那個解決方案極其的——『愚蠢』。
(和『大家』一起思考不就行了嗎?)
——我又不是哪個熱血漫畫里的主角。
(也不是什麼攸關生死的問題。)
——只是向別人問一下不就行了?
(再說了,有關魔法這類的問題應該問吉普莉爾才對啊。)
——六千多年沉積下來的知識肯定比我才幾周所搜集到的要多啊。
(就我一個人在這里咕嘰咕嘰瞎想什麼啊。)
——簡直像個傻子一樣。
隨後,情不自禁露出有些自嘲笑容的蒼便站起身來,轉身向王宮內部進發。
---------------------------------
﹝剩余——四步﹞
——沒有記憶,不知道自己是誰。
手已經沒有感覺了,听到了不知是誰的聲音。
周圍也不知怎麼一回事的劇烈晃動。
那些如同玻璃裂開的聲音正在訴說著這個空間——即將崩潰。
自己是誰,為什麼在這里,為什麼在玩著游戲。
即使沒有記憶,但自己的核心卻在告訴著自己,絕對不能輸。
一定要在空間崩潰前結束。
代替失去的手,用嘴餃著棋子。
用舌頭認著刻在棋子上數字並選擇著。
不用考慮意義,沒有考慮意義的必要,對我們來說不可能敗北。
對——不可能敗北。
——誰,不可能敗北?
……不對,不要考慮,這就好了!
不知道是誰的小小的、溫暖的手踫到了肩膀。
用僅存的一點感覺懷疑著,這就是一切的答案。
在快要發瘋的情況下,甩掉狂氣——或委身于狂氣。
用嘴餃著棋子,接著下棋。
——一定要……趕上啊……
--------------------------------
——白正在和吉普莉爾下國際象棋。
這對于白來說,是絕對不可能輸的,兩人零和有限確定完全情報游戲——即便是吉普莉爾也不例外。
所以說——如果想輸的話,就能確實地輸掉。
『——白大人,來進行游戲吧。』
『……誒?』
『和我向盟約起誓進行游戲——然後非常失禮的,能請您輸掉嗎?』
『…………』
『——我提出「封印有關空的所有記憶」這個要求。』
『……………………………………』
于是就有了以上這種情況。
——戰況是一邊倒。
——白如同敞開大門一般讓吉普莉爾毫無阻礙的來到了『國王』面前。
——只要白再把『國王』向前一步,就會敗北。
僅僅這樣,就能簡單的輸掉,就能封住所有記憶。
與空一起經過的——所有的記憶。
微微顫抖的小手——向『國王』伸去。
——就在這時。
——宛如熱血漫畫中英雄救美一樣。
——極其巧合的、踫巧的、恰巧的、宛如就偏偏挑這時候一般。
蒼來推開了了寢室的大門。
然後,對吉普莉爾說道。
「吶,吉普莉爾,我貌似被施加上了類似于『記憶消除』的魔法哎,能否幫我復原一下啊?」
「「「………………………………………………………………………………………………………………………………………………………………………………………………………………………………………………………………………………………………………………………………………」」」
——————啊咧?
——————啊咧咧????
氣氛……貌似……有點……不對勁啊…………
蒼冒著冷汗想道。
「那,那個……我說錯什麼了…………嗎?」
面對如同進行葬禮一般的沉寂,蒼小心翼翼的說道。
氣氛依舊沒有任何改變。
(果,果然他們誤會了什麼吧!?雖然不知道剛剛那句話有什麼可誤會的……)
還是在說一遍吧。蒼清了清嗓子說道。
「看,看樣子你們是沒听明白呢,那我就在說一遍吧。」
蒼努力保持著鎮定,說道。
「總,總之我發現我的記憶出現了矛盾,並想請你們來查看一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嘛,雖然大體上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啦。但是啊——」
已經迅速適應了氣氛的蒼撓了撓頭,頗為困擾的說道。
「我貌似把『某個弟弟或者是妹妹』給忘記了呢」
-------------------------------------
…………………………………………………………………………啊。
白的身體再次顫抖了起來。
但這跟之前的顫抖完全是兩碼事。
——請繼續說下去……
白全心全靈的祈禱著。
——就算忘記了、不記得了……
她毫無雜念的——向『希望』祈禱著。
——也請你來證明……他的存在……
而作為回應了她的祈禱,『希望』用困擾的語氣說道。
「那個……雖然作為一介『哥哥』有點害臊啦——我貌似是白和『某個人』的『大哥』來著。」
『希望』繼續為少女創造光芒。
「可我就是把『那個人』給忘了呢,也不知道是弟弟還是妹妹。」
少女對『希望』表示真心的——感謝。
「吶,白。你知道什——唉!?你怎麼哭了!?」
——謝謝……真的……謝謝……
「還有這個房間是怎麼一回事啊!?怎麼會有嘔吐物!?」
到底發生了什麼啊?『希望』對自己關心道。
但白依舊流著眼淚,感謝著。
「……謝謝……謝謝……謝謝……」
「啊?哦,不客氣。不對!啊啊啊啊啊啊——到底是咋回事啊!吉普莉爾!快點說明一下!」
「唉!?那,那個,對不起,主人。因為太震驚了所以我一時概括不出來事情的始末……」
「所以說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無視了在哪里想破腦袋的蒼,。
在混雜著嘔吐氣味的房間里。
白回想著和空的記憶。
那一天,哥哥對僅僅去了一天學校就哭著回來的自己所說的話。
——吶,白,雖然說人的會變的,但真的是那樣嗎?
如果強烈渴望著飛翔的話,那樣就會長出翅膀嗎?我認為不是這樣的。
該改變的不是自己,而是飛行的方法不是嗎?
只能去創造,只能去想出讓現在的自己飛行的方法。
明明自己就不能飛,雖然想著自己在說什麼啊,但是——
來考慮一下能讓白飛翔的翅膀吧,慢慢來吧。
雖然說是沒用的哥哥,但我也會思考的,怎麼樣?
——如果忘記這個的話,該怎麼生存啊。
將就是自己生存的理由的和哥哥的記憶封印起來,自己是想干什麼啊。
如果這是被植入的記憶的話,那麼自己是在多麼殘酷的比試中輸了啊。
但是這種事——
這種事是——不可能的!
「……哥……成功了……如果忘記哥的話——那還不如去死!」
「嗯?『哥』?原來如此,我還有一個『弟弟』啊……不過後面那一句死亡Flag是怎麼回事!?」
——就這樣,在一連串的必然和偶然的作用下,白再次看向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