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些人,生來就是要毀滅一些東西。
——前面是山,我們就爬過那山;
——前面是海,我們就渡過那海;
——前面是皇宮,我們就開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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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喧嘩的觀眾席頓時寂靜起來。
所有人屏住呼吸,目不轉楮的看著屏幕上的兩人。
就連克拉米都將視線轉移到了這邊。
——悠閑的少年與警戒的少女
——被封印的『人類最終』和沒出全力的『血壞獸人』
全人類都在關注這場不管是種族還是實力都相差巨大的『公平對決』。
而沒有察覺這件事的人,也就只有伊野和其他觀戰的獸人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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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綱早就在游戲一開始就觀察著蒼。
她一直在離蒼只有100米的一間倉庫里注視著蒼的一舉一動。
就算再怎麼有必勝把握的游戲,只要一個大意,瞬間就會結束。更何況敵人是『人類最終』,在進行攻擊之前,伊綱一直專注于分析敵人的戰力。
然後漸漸的,一種不應該在這種時候出現,不應該在這種地點發生,不應該對這個人類產生的感情出現了。
——興奮
看著『藍色最終』席卷著整個戰場,少女所產生的感情既不是恐懼也不是戰栗,而是興奮。
對于強大對手的渴望,對于美味獵物的追求,對于能夠肆意戰斗的喜悅。
——獸人種最原始的本能正在驅使著少女去『戰斗』『對決』『一決勝負』
等回過神來時,伊綱就已經錯過了最佳偷襲時間。在對方全盛時期暴露自己並對其進行背後襲擊。
對著正在思考的少年腦部射擊。
但是——那準確無比的子彈——
被蒼突然的歪頭給閃避掉了。
(——不可能,得斯!)
對,不可能
——先不提以每秒三百公尺的次音速子彈,這種人類種即使認知能夠跟上,身體也不可能來得及動作的速度是怎麼躲過去的。
——對面的少年是在『背對著伊綱』的情況下躲開的。
——並且這位少年貌似早就知道伊綱會在『背後』對著『腦袋』射擊一樣,用最小的幅度躲開了這一擊。
(——不管怎麼說也太扯了吧,得斯!!)
這已經不是什麼『本能』或『第六感』的程度了。
這根本就是——
「『未來預知』……嗎。這麼說也不對啦。」
藍色少年說出了伊綱的推測,然後給予否定。
「——我只是將小伊綱在游戲中『全部動作』給推算出來罷了。」
…………………………………………………………………………………………………………………………………………唉?
這下連觀眾們都愣了。
他們在那一瞬間不明白『全部動作』這個詞的含義。
——只是因為太過于的不常理。
——單純的令人難以接受。
——僅僅是不想冒出這個少年不可能『人類』這一想法。
「………………騙我是沒用的,得斯!!!」
伊綱理所當然的選擇了逃避事實。
——即使這個人類根本沒有撒謊。
「這種——」
「『這種騙小孩一樣虛張聲勢是對我沒用的,得斯』然後再說出的瞬間對著我膝蓋、心髒以及眼楮按順序進行射擊,看,就像這樣。」
微微後撤一步然後一個轉身躲開子彈後,蒼對著伊綱悠閑的說道。
伊綱冒著冷汗看著這一切。
同時在心里確認了兩件事。
一件事是這個少年比其余那四個人要危險無數倍。
另一件事是現在的自己絕對、百分之百、沒有任何商量余地的——打不過他。
(——必須立刻撤退,得斯。)
強行壓制住蠢蠢欲動的戰斗本能,伊綱十分明智的選擇了撤退。
但在撤退的一瞬間,蒼說出了動搖著伊綱的話語。
「很開心吧,小伊綱。」
「………………你在說什麼,得斯。」
貌似想起了什麼事少女十分不愉快的說道。
——『你最後一次覺得玩游戲「快樂」是什麼時候?』
空這句話令伊綱咬緊牙根。
(什麼快樂?我怎麼可能有那種感覺啊,得斯!)
游戲是彼此掠奪,是間接廝殺的手段。
……只要輸了,就會使許多人不幸。
為此,無論如何都非贏不可。
可是,贏了的話,就有可能使對手衰退,甚至奪走他們的性命。
那種事情會『快樂』?
感受到的只有——對被掠奪者的『罪惡感』而已。
(為什麼還那麼快樂的樣子?得斯!)
想起之前蒼一直快樂的消滅NPC,伊綱就感到煩躁,瞪著蒼的眼神變得更為犀利。
而蒼笑容更加燦爛。
「嘿嘿~~~那你為什麼這麼僵硬呢☆。」
————…………?
被他這麼一說,伊綱觸模自己的臉。
原來如此,確實僵硬,但這是——
(……『我在笑』,得斯?)
——有什麼好笑的。
在笑什麼,有什麼好笑,這個表情是怎麼回事!
(……從剛才——這顆心髒也好吵,得斯!)
到底要跳到什麼時候?這麼點運動量應該不至于讓自己變成這樣才是。
到底在心跳什麼?在高興什麼?
——『你最後一次覺得玩游戲「快樂」是什麼時候?』
(————!)
腦中再一次閃過空的話語,她用力敲打牆壁。
建築物隨之搖晃,伊綱從破碎的牆壁中抽出拳頭,站了起來。
「……呼……呼……」
「——笑容更加燦爛了呢,伊綱。」
「!!!!,少羅嗦,得斯!」
不可能快樂!她絕不認同把這種事認為快樂的神經。
——快點,要快點把他們解決掉才行。
要快點結束——
宛如逃跑一般伊綱不管身後的蒼徑直朝『某個方向』奔去。
在觀眾看來伊綱只是為了逃跑罷了。
但在蒼的視野里,清楚的看見伊綱的耳朵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
「——原來如此,空他們在那邊嗎。」
看著伊綱依稀的身影,蒼確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