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汪少發了一通火,才看到林楓還站在身邊,他眉頭一揚,就罵道︰「鄉巴佬,看什麼看?給我滾!」
林楓真的有些無語了,他突然發覺這些滿口燕京話的青年都很有優越感,的確,是不是燕京人,幾乎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雖然很多有錢人刻意模仿成燕京本土人,可是在明眼人眼里,根本掩蓋不了。
燕京人身上,有一股與生俱來的優越感,這種優越感似乎從明清時期就已經誕生了。
林楓微笑道︰「你倒是沒瞎了你這個姓。」
「你說什麼?」汪少轉過身,一臉囂張的問道。
林楓呵呵笑道︰「你汪汪個沒完,有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
「」林楓的話,讓周圍陷入了沉寂,那個大堂經理的額頭已經滲出了白毛汗,就連這位汪少也是愣住了,他傻呆呆的看著林楓,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個,不是,你剛才說什麼?我似乎沒听清楚。」汪少朝前湊了湊,很認真的問道。
林楓笑道︰「我說你汪汪個沒完,不愧是姓汪。」
「握草!小子,你真他瑪佩服你了。」令人驚奇的是,這位汪少不光沒有生氣,反而沖著林楓豎了豎大拇指,他的眼神里,寫滿了‘你真牛逼’的眼神。
這位汪少在原地來回走了兩步,低著頭,沒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過了大概十多秒的時間,汪少突然暴起,照著林楓的小月復便踹了過去。
「呵呵。」林楓笑了笑,朝後一撤退,便抄住了汪少的腳腕,他壞笑了一聲,猛地朝後一拉,只听一聲慘嚎,汪少向眾人現場展示了什麼叫一字馬。
「嘖嘖,褲子的質量不錯。」林楓刻意的看了看汪少的褲襠,笑道︰「柔韌性不錯。」
此時的汪少,渾身顫抖的拱在地上,就像是一只趴在油鍋里的蝦米,他雙手抱著自己的襠褲,眼淚灑滿了地板。
這一記劈叉,足以讓這位汪少躺上十天半月了,林楓初步估計,他的大腿韌帶應該有了一些輕微的撕裂。
林楓看著那大堂經理,問道︰「我可以在這里等朋友嗎?」。
大堂經理嘴巴張的足以吞下一個雞蛋,他一臉驚恐的望著林楓,喃喃道︰「先生,您還是走吧。」
「你敢讓他走,我就拆了你這酒店。」汪少咬牙切齒的吼道。
「喲,是什麼人要拆我這家酒店啊。」這時候,樓梯口傳來一個女人輕柔的聲音,林楓抬頭看了一眼,只見一名約有二十出頭的女孩正從樓梯里走下來。
她一身歐式圓領長裙,如黑綢般秀麗的長發隨意飄散,面色恬靜,略施粉黛,有種‘珍珠不動凝兩眉,鉛華銷盡見天真’的天然美態,仿若初萌新的蓮花般清雅,她那雙清澈的眼眸中隱含一絲媚態,與她那張剛絕清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女孩走下樓梯,望著地上的汪少,輕聲問道︰「是你要拆了我們酒店嗎?」。
汪少看到女孩,臉色微微一變,他這番話不過是一句氣話,沒想到竟然被這一位給听到了。
汪少是土生土長的燕京人,自然認識這一位女孩。
眼前這位女孩,名字叫秋奕,是全聚德酒店大老板的獨生女,全聚德雖然不參與燕京爭霸,可很多人都清楚,全聚德後面的秋家,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主,經營了這麼多年,秋家的勢力可不僅僅只存在于燕京。
古往今來,與江湖往來最緊密的就是茶坊客棧。
秋奕看了汪少一眼,又看了看那位大堂經理,說道︰「今晚是誰包場?」
大堂經理趕緊回道︰「是汪紫軒汪總。」
「哦哦,那他呢?」秋奕低頭望著地上的汪少。
大堂經理畢恭畢敬的說道︰「這一位是汪大少的表弟,王飛。」
秋奕微微皺眉,說道︰「現在跟汪紫軒聯系,就說客滿了,讓他換地方,一切的後果,讓地上這個家伙承擔吧。」
秋奕的話,差點沒把王飛的屎給嚇出來,他對外宣稱是汪紫軒的表弟,其實都是瞎扯淡的,他是土生土長的燕京人,而汪家可不是燕京本地人,王飛原姓是王,為了巴結汪紫軒,他硬是把姓氏改成了汪。
要是因為自己而導致汪紫軒的飯局攪黃了,以汪紫軒那眼里揉不進沙子的性格,不把他活剝了才怪。
想清楚厲害關系,王飛的臉都綠了,他也顧不上腿間的劇痛了,他撲在地上,懇求道︰「秋小姐,這場飯局對我家大少很重要,你可不能給他使絆子啊。」
「我使絆子?」秋奕眼神里流露出一絲不悅,哼道︰「我是怕你把我們酒店給拆了。」
「我錯了,我向你道歉,我給你磕頭了。」王飛現在也顧不上尊嚴了,他跪在地上,就要給秋奕磕頭。
秋奕一腳踩住了王飛的肩膀,冷聲說道︰「我可受不起。」
王飛真的快要哭出來,汪大少的客人隨時都可能過來,一旦看到連包房都沒有,那簡直就是汪大少此生最大的恥辱。
大堂經理也是一臉擔心的看著秋奕,勸道︰「大小姐,我看就算了吧,我們開門做生意,還是要誠信經營啊。」
大堂經理心里也害怕,如果無緣無故給汪大少取消了包間,那就等于是打了汪大少的臉,以那個人的性格,絕對不會跟全聚德善罷甘休。
秋奕心里何嘗不知道這一點,她冷哼了一聲,說道︰「他定的哪間房?」
大堂經理說道︰「是玄宗廳。」
「玄宗廳?太宗廳也有人?」秋奕微微一愣神,以汪紫軒的身份,是有資格進入太宗廳的,以汪家的財富,更不在乎太宗廳那高昂的費用才是。
大堂經理點了點頭,說道︰「是,太宗廳已經被訂下了,一共兩個位子。」
「兩個位子?什麼人訂的?」秋奕臉上寫滿了震驚。
只有兩個人的飯局,竟然會訂在太宗廳,這簡直太奢侈了!要知道,太宗廳一晚上的費用,至少也在一百萬以上,這還不算點餐的費用,僅僅只是包房費用和服務費。
大堂經理還未說話,一直沒吭聲的林楓已經呵呵笑道︰「我的包房好像就叫太宗廳。」
「什麼?」這一下,王飛的臉更綠了,綠中還透著一抹藍。
「這位是?」秋奕有點疑惑的看著林楓。
大堂經理也不認識林楓,他苦笑道︰「這位先生說朋友請他吃飯,可又沒有朋友的電話,所以只能在這里等朋友過來。」
「還有這種事?」秋奕頗有興趣的望著林楓,笑道︰「朋友,怎麼稱呼?」
林楓回道︰「林楓。」
「林楓?」秋奕琢磨著這個名字,依稀覺得有點熟悉,可一時間又想不清楚。
秋奕又問道︰「你知道你朋友叫什麼名字嗎?」。
林楓微笑道︰「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項錦天邀的這場飯局。」
秋奕看向那位大堂經理,問道︰「是項錦天嗎?」。
大堂經理連連點頭,一邊擦汗一邊說道︰「是,是。」
這位大堂經理那點小心肝也有點撐不住了,今晚真是邪乎了,先是汪紫軒,又是項錦天,這燕京巔峰四少已經到了兩位。
大堂經理又看了看林楓,心里也是暗自慶幸不已,幸虧他剛才沒有在言語上得罪這個人。
他看了看地上的王飛,心里暗嘆了一聲,王飛這次的虧算是白吃了,能夠有資格讓項錦天單請的人,身份能是一般人嗎?
要知道,項錦天一向是目中無人,他雖然名列燕京四少,可他一直瞧不上其余三個人,是個極度傲慢的完美男人。
「原來你真是項錦天的朋友。」秋奕眼神明亮打量著林楓,她眼前這個男人,只穿了一身不過幾百塊錢的休閑服,行為舉止上,根本看不出什麼端倪,唯一讓秋奕感覺林楓不一般的地方,就是這個男人太沉穩了,有著跟他這個年紀不同的沉穩。
秋奕輕聲笑道︰「既然確定了,就先讓林先生去太宗廳休息吧。」
「這個」大堂經理有些猶豫了,他苦笑道︰「大小姐,這有點不合規矩啊。」
大堂經理心里還是有些擔心,萬一他們打開了包房,而林楓不是項錦天的朋友,以項錦天的脾氣,真有可能拆了他們這個酒店。
御九門可不是首富汪家。
「阿飛。」秋奕剛想說話,酒店里已經走進了幾個青年,為首的青年,面色略微有些蒼白,有種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虛弱感。
這青年一米七五左右,略微有些消瘦,平頭,眼神里含有一種玩世不恭的神采,他穿了一身深藍色的阿瑪尼限量款西裝,剛一走進酒店,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這個青年現在太出名了,是燕京出了名的公子,更是燕京最有錢的公子哥。
汪紫軒,就是他的名字。
一看到汪紫軒,趴在地上的王飛趕緊咬牙站了起來,他沖著汪紫軒一躬身,說道︰「大少,沒想到您來的這麼早。」
「你這是怎麼了?」汪紫軒看著王飛一身狼狽相,眉頭頓時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