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終蕨之舞,是君麻呂壓榨自己的生機,將尸骨脈的能力催動到極致所演繹出來的攻擊。
那個時刻,君麻呂的身體已經融入萬千骨柱之中,每粉碎掉一根骨柱,其實就是他生機消逝的一部分。
那漫天飛舞的骨灰,說是他的身體的一部分,也不為過。
用生命演繹出來的最後殺招,則是他認為能夠凸顯出價值的唯一選擇。
在最後一秒的時候,他甚至還在埋怨自己不能夠做得更好…
那一天,洞口的亮光被一道徒然出現的身影所遮擋,抬頭望去時,最初被吸引的,是那一雙黝黑得看不到底的雙眸。
即使背光而沉入陰暗之中,君麻呂也能看清那道身影的瞳孔。
驀然之間,當意識即將湮滅之時,君麻呂看到了一幅畫面。
他拉著葉梓,去花圃前看他精心照料的小花,那一朵朵盛放的花兒,也不如他臉上的燦爛。
「這就是我所能做的。」
君麻呂無聲吶喊之間,粉身碎骨的攻擊,盡數落在阿凱身上,之後,他的意識陷入黑暗之中。
僅為別人而活的寫照,是悲哀嗎?
為了一個人,付出所有,值得嗎?
這便是君麻呂的意志…
一根根骨柱碎裂成粉,那飄蕩在空中的大量白色粉末,徒然間被一股強風所引,旋轉變形,化作一朵白色的巨大骨花。
那用生命演化而出的絢麗,只能夠留存數秒。
骨花在空中綻放的時候,正是葉梓收回目光的時候。
他錯過了這一幕,也未曾料想過,一只小手,伸了過來,想要捉住他的衣服,卻因為他速度太快,無疾而終。
如若心意能夠相通,葉梓在回眸看到那漫天飛舞的白色煙塵時,也許就該深刻體會到悲痛。
他的一生…不也是為了別人而活。
被無數骨柱攻擊所淹沒的阿凱生死未明,春雷不止的骨柱轟擊,飄舞在空中的粉末化作綻放的巨大骨花,皆是引人矚目。
與旗木朔茂戰成一團的卡卡西沒能忍住,向著阿凱那邊看了一眼。
正是這一眼,讓他自己險些被一刀奪去性命。
「專心一點。」旗木朔茂手里的白牙風雷涌動,揮舞之間,一道道無形的斬擊向著卡卡西潑灑而去。
卡卡西一凜,全神貫注應對起旗木朔茂的攻擊,也是斬出一道道無形斬擊。
雙方的斬擊,伴隨著細碎的微響聲,于無形之中相抵相融,表面看似風平浪靜,實際暗藏洶涌殺機。
同樣的忍刀,同樣的查克拉屬性。
無聲的沉默之中,兩人用同樣尺寸的短刀互相攻伐。
就像是曾經的對練一樣,往往一天訓練下來,旗木朔茂不會說太多話,而卡卡西也會在沉默之中尋找自己的缺點。
正是這種不合常規的教學,才有今天的卡卡西。
曾令眾多忍村驚懼的白光,現在有了兩道,而且它們正在爭鋒相對。
旗木朔茂畢竟浸yin刀法多年,比卡卡西更為老道,盡管穢土體狀態的他,實力不如全盛時期,但與卡卡西對攻一段時間後,從一開始的平分秋色,到現在已然佔據了上風。
他沉穩的雙眸淡淡看著微微皺眉的卡卡西,再度見到卡卡西時的喜悅被藏在了最深處,這或許是身為父親的矜持所致。
不知道死之後又過去了多少年,卡卡西的變化是很明顯的,包括他的刀法,也有了十足的長進,令他頗為驚喜。
然而,交手之後,旗木朔茂察覺到了卡卡西刀法之中的缺點…
「卡卡西,你成長了。」
旗木朔茂用一招下劈,將卡卡西無情壓制住,隨後露出淡淡的笑容,或許這個時刻,理應去感謝葉梓。
雖然死于葉梓手里,之後還不得安寧,但他卻不會去憎恨葉梓。
以忍者的身份開始為村子付出之後,當刀下的亡魂越聚越多之時,他很久以前就已經明白,總有一天自己也會死于無休無止的戰斗之中,而他早就做好迎接那一天到來的準備。
若不是還能以亡者的身份重回現世,如何能夠再次見到卡卡西,如何能夠用自己的雙眼,去見證卡卡西的成長和變化。
「但還不夠。」
卡卡西咬牙,三分鐘之前,他就落了下風,現在一直被壓制著。
這是他會去習以為常的事,本身,在無數次的對練之中,他就是一直被父親所壓制,找不到任何的勝機,哪怕敗了無數次,也嗅不到獲勝的味道。
是啊,這種事情,本來就已經習慣了,那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可是,現在可不是對練…
雖然見到父親很開心,可更多的是憤怒。
逝去的人和還活著的人,是不應該被放在同一個世界的。
當父親以白牙擋在自己的刀前之時,他就知道,要有所作為,就得先跨過父親這道高牆。
不能輸,只能贏。
卡卡西手臂驀然發力,行險招,強行震開了旗木朔茂的刀,這樣一來,他力竭之時,便是最危險的時刻,
旗木朔茂如何會放過這個機會,白牙化作一道白光,貫向卡卡西的心髒。
鏘!
卡卡西險之又險的別開了旗木朔茂的短刀,而後不退反進,腳下一蹬,向前一步,竟是欺身而入,撞向旗木朔茂的懷抱中。
看到卡卡西的選擇,旗木朔茂心里不由嘆息一聲。
那個缺點…
旗木朔茂握刀的手腕一個翻轉,反手握刀,刺向了撞過來的卡卡西的太陽穴。
「嗯?」
卡卡西的太陽穴傳來針般的刺痛感,危機感大作,電光火石般做出了正確的判斷,收刀抵擋向著太陽穴刺過來的短刀。
鏘!
卡卡西的刀勉強擋住了白牙,強行令白牙的軌跡發生變化,但卻不能完全擋開。
白牙與他錯身而過,在他的護額之上一劃而過。
刺出這一刀後,旗木朔茂餃接上一腳,直接將抵御住攻勢的卡卡西踹飛了出去。
倒飛出去的卡卡西,在原地留下了被斬成兩半的護額。
若不是這個護額,這一刀定然能在他的額頭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
「隱刀一脈單傳,但是…你還沒有找到屬于自己的道路。」
踹飛卡卡西後,旗木朔茂腳下一蹬,向著凌空狀態之中的卡卡西追了過去。
卡卡西听到了旗木朔茂的話,雙眸一睜,勉強調整了姿勢,隨後將短刀一橫。
一道刺眼的鋒芒,被旗木朔茂所帶動,刺在了卡卡西的短刀之上。
伴隨著一下刺耳的蜂鳴聲,卡卡西悶哼一聲,飛出去更遠,從半空中落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
他忍著痛楚,第一時間從地上起身,這個時候,旗木朔茂的刀又到了他的身前,不給他任何一絲喘息的機會。
「屬于我自己的道路嗎…?」
滿身灰塵,頗為狼狽的卡卡西眼中露出凌厲的光芒
不知道為什麼,寫這章的時候很有感覺。
也許是葉梓和君麻呂很像,也許是沒了寫輪眼的卡卡西,成了另外一個卡卡西。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