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家回來了。
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衛城的心里並沒有輕松多少，因為按照預計的時間，平家早該回來了，此時回來，衛城雖然抱有希望，可更多的還是但心，而且這種擔心很快就成為了現實。
「怎麼會這樣？」衛城臉色難看的說道，看著平家的慘相，完全不比自己好多少。
自己回來的時候，雖然只帶回了秦家的魚獲，還倒欠了銀子，可平家呢，除了一艘小點的漁船和人員，居然什麼都沒有了。
衛城忍不住猜測，看這船的大小，估計是送到碼頭附近，海賊才返回去的吧，要不然這船估計飄不了多遠。
而如今衛城更加擔心的是，自己要的魚獲該怎麼辦。
「爹」衛星風也來碼頭了，而且有難以啟齒的事要和衛城商量。
衛城一看衛星風的臉色，心里更是不安。
「怎麼了？」衛城沉著臉問。
「秦家送信來了」衛星風的臉色比衛城的還難看，不，是難堪，而且很快，衛城的臉上，也會出現難堪的表情。
果不其然，衛城疑惑的接過信，打開一看，不過片刻，就和衛星風一樣，臉色難堪至極。
「秦通，混賬」衛城忍不住大聲咆哮，好在周圍沒什麼人，不然肯定要被圍觀。
「爹，您先冷靜」衛星風勸道，其實衛星風早就知道，衛城看了肯定會生氣，可眼下沒有別的法子。秦家分明是得了消息，特意趕在這個時候送信，就是瞅準了平家帶不回自己要的。
衛城蹂躪信紙的動作一頓，緩緩的將信重新展開，臉上陰沉不定的表情，看的衛星風擔心不已。
「爹，這只怕是咱們唯一的機會了」衛星風無奈的說道。
「他秦家是早就打算好了，這是要獅子大開口啊，不，不。秦家一早就知道了。咱們和白掌櫃的合作，還有海狗的事，秦通這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衛城忽然反應過來了，難怪秦家的魚獲沒有賣出去。而是儲存了起來。難怪海狗搶了秦家的魚獲。秦通還能帶回來這麼多的魚獲，那些魚獲，八成就是自己的。不，還有平家的，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
而這些漏洞這麼明顯，自己當時卻忽略了，衛城真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居然這時候才想到這些。
「咱們的船回來沒有，還有，臨縣那里收購的如何？」衛城問道。
之前船隊回來後，衛城將能用的漁船都繼續出海了，雖然少，可多少能彌補一些，還有臨縣收購的魚獲只要速度快，也能用上。
「爹，沒用的」衛星風臉色已經不能再難看了。
衛城倒吸口氣，「什麼意思？」
「爹，臨縣不少地方又有水患，為了防止有疫病擴散，都設置了路障，來不及了」衛星風搖了搖頭。
衛城還在考慮，想著有沒有別的法子，衛星風卻不得不打斷衛城的思緒。
「爹，時間已經不夠了，白掌櫃給的有時限，若是超過時限，咱們還是要賠的」衛星風苦口說道，說白了，就是要向秦家低頭，收購秦家的魚獲。
衛城沉默片刻，「我知道了，事不宜遲，我這就去找秦通」
「爹，我和您一起」衛星風臉色堅定的說道。
「不必了，秦通要見的是我，你去做什麼」衛城沒有答應，此行必定會被秦通奚落為難，何必讓衛星風也去受這個罪。
「爹，兒子和您一起，此次是咱們衛家的關鍵時刻，兒子不能退縮，若是兒子此時躲了，以後還怎麼接管衛家」衛星風很堅定，衛城看著眼前的衛星風，心里清楚，自己的兒子是真的有了自己的擔當，而不是靠著衛家的蔭庇。
「好，走吧」
而此時的秦府內，秦子鈞正驚訝于自己父親所說的。
「爹，衛家真的會接受這個價嗎？」。秦子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通面色平靜，「呵呵，他們不得不接受，就好像那六十五萬兩銀子一樣，衛家只能吃這個啞巴虧」
秦子鈞自行思索，秦通也不打擾，秦子鈞需要自己想通這些。
過了好一會兒，秦子鈞的臉一會皺起來，一會兒舒展，一會兒疑惑的，到最後才恍然大悟。
「兒子懂了，衛家會給海狗他們送銀子，是怕他們將事情暴露，衛家的名聲一落千丈，而且還有勾結海賊的罪名，他們賭不起，而白掌櫃那里也一樣，魚獲拿不出來，賠銀子不說，以後的信譽大減，像白掌櫃這樣的大生意，只怕再也輪不到衛家了」
秦通點點頭，「沒錯，你說的都對，只是還漏了一點」
秦子鈞疑惑的看著秦通。
「你可知，為何為父要做成這筆買賣，其實按照計劃，咱沒必要非要賺這一筆，反正白掌櫃那里也會賺回來的」秦通將問題拋出。
是呀，為什麼呢，父親其實沒有必要做這筆生意，不管是將魚獲給白掌櫃，還是另行賣出，其實都可以，衛家總是要出這筆銀子的。
秦子鈞怎麼也思索不出答案，最後只能無奈的求助秦通。
秦通也不覺得失望，畢竟有些事情不是秦子鈞這個年紀能想到的。
「吳郡不是只有衛家，可衛家卻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著吳郡的利益，也是吳郡數一數二的，若是衛家今日吃不下白掌櫃的生意，以後便不會有人來找衛家，同時，更不會考慮吳郡的其他人」
秦子鈞眼前一亮，「兒子明白了，白掌櫃那里，其實無所謂衛家怎麼樣，可咱們秦家不能，這筆生意，衛家一定要拿下，必要的時候，咱們甚至要推上一把」
秦通點頭，「沒錯，其實這一點衛家也想得到，所以為父給衛家的價格，雖然看似離譜，實際上卻在衛家的接受範圍內」
「這個範圍，既能讓衛家承擔的起，又能削弱衛家，這才是爹的目的」秦子鈞已經全部想明白了，對于自己父親也佩服不已。
秦通欣慰的看著秦子鈞，秦子鈞能這麼快想通，也說明了秦子鈞的接受能力很強，以後秦家也不怕後繼無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