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我昨天來不及寫,今天補上已修,還增加200字。)
張建國做了一大桌子的菜,雞鴨魚肉俱全,當然了,也不是他一個人做出來的,其中還有幾個女人的身影,像是韓倩芳,崔荷花都幫忙炒了幾個菜。
一大家子人,男人做一桌,女人坐一桌,還有小孩子們錯落坐著,一個大孩子身邊就有一個小孩兒,這樣也方便他們彼此照顧著吃飯。
原本應該是女人照顧著孩子吃飯的,但是張家沒有這樣的習慣,孩子從小就要教育起來,讓他們能夠獨立自主,再加上張家沒有一兩歲的孩子,最小的都4歲了,可以自己吃飯了,所以更加不用他們父母在旁邊伺候,倒是孩子們自己坐一桌,想吃什麼夾什麼,大的讓著小的,這樣搭伙吃飯。
張家人吃飯的時候,習慣食不言,所以這頓飯吃的沉默,吃了大半個小時才吃`.``完了,男人們繼續喝酒,而沈月華在幫著把碗筷洗了,坐在了堂屋邊上,听著他們聊天。
其中,最長袖善舞的,莫過于三妹夫李功勛了,公務員出身再加上本身是城里人,似乎天生就高人一等,他的做派和言語也展現著這一面,而張家人也不是那樣糊涂的人,即便是瞧不上他的做派,卻依舊捧著他,不為別的,就只是因為他是張翠萍的老公,要給他留點面子,讓張翠萍在城里的日子也好過些。
韓倩芳看不順眼這樣的人,面上卻絲毫不顯。反倒是饒有興致的跟沈月華說起了這一對相識結婚的經歷。
張翠萍是個念了高中的女生,在村子里的算是長得出挑的,最主要的是她從小就有志向,不喜歡一輩子待在村子里,********的往城里跑。
前幾年政策管的嚴,她沒多少機會,只能求著李桂芬,找人花錢在城里的工廠找了一份工作,就因為這,家里欠了一筆不小的外債。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人家鐵了心讓去城里呢。不讓去或者是李桂芬不出手幫忙,她就在家里鬧,比張翠蓮還不安分。
上輩子,沈月華跟這個女人連面都沒見過一次。張翠萍逢年過節才回張家。而1978年過新年的時候。她的高考都結束了,那年冬天又特別冷,別人還會出去逛一逛。她因為強行流產即便是窩在被窩里,也是手腳冰涼,所以她過年也沒有出門,也就沒見過張翠萍。
這一次見著了,反而覺得還是不見比較好,她不太喜歡這樣********鑽研的人,尤其是精明都對著家里人,對著其他人卻不怎麼精明的女人。
她能听出韓倩芳話語之中對張翠萍的抱怨,也跟張翠蓮說的差不多,就是每次她回來的時候,待的時間都不長,說的話卻很不中听,說是在城里日子難過,每次回去的時候都要刮走家里一大堆東西,還專程找人送了回去,簡直可笑之極。
最可笑的,就是她回來之後,還問李桂芬要錢,李桂芬不給的話,她就在那一哭二鬧三上吊,沈月華听著都覺得不可思議,偏偏人家就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沈月華不自覺的打量了張翠萍一眼,人家身上穿戴的都不便宜,光是那件衣裳,在縣城的供銷社是絕對買不到的,是指布料,更別說那制工了,更是繁復復雜。
農村的女人都會自己縫制衣服,沈月華身上的衣服就是自己縫出來的,但是張翠萍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念書才有出路,比她的幾個哥哥姐姐,都更想上學,所以才上了高中出來,家里家務活也沒讓她干,縫制衣服這項技能,估計她也是沒學會的。
就從她這次回家,擺桌子的時候她坐在原位不動,跟著張家二姐張翠花聊天,等飯菜擺桌子上了,她們兩個人倒是第一個上桌子吃飯的。
而吃過飯之後,她們也不會主動去收拾,張翠萍是因為不屑干活,而張翠花面色陰沉,沈月華之前問起的時候,韓倩芳都跟她嚼耳根子,說是張翠萍從小就性格奇怪,很容易生氣嫉妒,心理陰暗的厲害,韓倩芳並不是一個刻薄的人,甚至可以說是真正的長袖善舞。
她居然都能這樣說張翠花,那就是這個人真的不討喜了。
沈月華弄清楚了這兩張新面孔的性子之後,更加不願意和她們接觸了,但是也不知怎麼回事兒,明明之前對她愛答不理的張翠花和張翠萍,突然轉頭看著她.
張翠花照舊陰著一張臉,明明還有三分顏色的臉蛋,因為這股神情而生生的變成了丑陋的女人,看著就不易親近。
而張翠萍笑眯眯的說道︰「喲,來了這麼久,都沒怎麼跟四嫂說上話,還真是忙昏了頭了,要我說啊,你長得可真漂亮啊,我四哥娶了你啊,才真的享福了呢。是不是,四哥?」
張建斌手里拿著一個透明杯子轉了轉,里面裝著白酒,他們男人們還在喝酒吃著小菜,也就是一疊花生米,燻鴨肉,臘腸,還有幾個涼菜什麼的。
張建斌笑了笑,理所當然的說道︰「是啊,你四嫂可是個好性子的,你可要跟她學著點,在城里結婚工作了,也是大姑娘了,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偷懶了。」
張翠萍听出來了,這是張建斌在打壓她呢,她頓時心里不高興了,也吃了一大驚,她還沒說什麼呢,她四哥就護著了,若是剛才在說的難听點,以她四哥的性子,絕對能在暗地里給她使絆子。
張家那麼多的兄弟姐妹,張翠萍也就怕兩個人,一個是像狐狸一樣的三哥張建業,他那一雙狐狸眼楮掃一眼,就能看出她在打什麼主意。還能說各種話給她潑涼水。
而四哥張建斌,從小就是張家最鬧騰的一個,她跟張建斌年紀相差也就三歲,張建斌在村子里招貓逗狗惹人嫌的時候,她偶爾也能看著的,她可是親眼看見過張建斌的狠辣和狡猾,把人賣了還叫人給他數錢的,或者是明明吃了虧卻一個字都不敢說的。
按照張翠萍的想法,張建斌這樣的人跟她絕對不是一路的,將來肯定是流氓混混的發展走向。結果人家愣是報了名當了兵。現在一身的匪氣,那雙眼楮跟狼一樣的,看著越發讓人心寒起來。
張翠萍頓時慫了,原本想著給沈月華找點事的。但是被張建斌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給嚇得再也不敢瞎折騰了。
張建斌雖然是她的親哥。但是真要得罪了他,那人家狠起來的時候,可是六親不認的。
張建斌眯起眼楮看了她一眼。見她縮了縮脖子,露了怯,才滿意的收回了視線。
李功勛一直注意著這邊的動靜,他在剛才見著沈月華的時候,頓時驚為天人,沈月華長得漂亮,比張翠萍還白,五官秀美身材妖嬈,再配上張建斌這樣當兵的,就感覺像是鮮花插在牛糞上,太可惜了。
如果他沒結婚的話,沈月華這樣的女人,才是他心中最好的妻子選擇。
據說,沈月華還是下鄉知青呢,人家還是從北京那邊分派過來的,這來歷就已經不俗了,可惜,真的是可惜了。
李功勛這麼想著,面上就帶出來了一點,張建斌眯起眼楮冷淡的笑了笑,仰頭將杯子里的白酒一口悶掉了,杯子扔到桌子上,穩穩地站立著,說道︰「爹,我路上趕了三天的火車呢,困得要命,我回去歇著了啊。」
張鐵頭抽著煙桿,頓了頓之後擺了擺手,說道︰「你回去吧。」
李桂芬見狀,補充了一句,道︰「把你媳婦兒也帶回去,她懷了孩子,下午要困覺的。」
張建斌聞言,咧開嘴笑了起來,說道︰「得咧,我帶我媳婦兒回家去,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再過來蹭飯。」
李桂芬笑著瞪了他一眼,道︰「就你最滑頭,行了,去歇著吧,等吃飯了我叫你弟弟去你房里叫你去。」
張建斌這才滿意的笑著,朝著沈月華走了過去,沈月華是知道這人的性子的,想到之前被他吃的豆腐,連忙主動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跟著他走了出去。
果然剛走出房門,肩膀就被人家的胳膊搭上了,帶著濃重酒氣的氣息噴灑在耳畔,她差點沒吐了,或許是她的嫌棄太明顯,張建斌忙縮了回去,胳膊也放了下來,只牽著她的手,道︰「媳婦兒,回家吧。」
沈月華能感覺到他的體貼,笑了笑被他牽著回了房,關上房門之後,張建斌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他轉身去房間里的水桶里打了水過來,讓沈月華坐在了凳子上,自己則扭了帕子給她擦手擦臉。
沈月華臉頰一紅,道︰「你給我,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張建斌頗為頑皮的笑了笑,道︰「我給你擦吧,你現在懷孕了,身子不方便呢。」
沈月華心道︰胡說八道,她是懷孕了,又不是五體不勤,連洗臉這樣的事情,也要別人代勞。
但是,看著張建斌興致勃勃的表情,她就無奈的松開了手,閉上眼楮讓張建斌給她輕柔擦拭著,擦到了嘴唇的時候,沈月華就感覺到含著酒氣的嘴唇,貼在了她的唇上。
沈月華吃了一驚,忙睜開了眼楮,而張建斌卻更快一步的退開了,他搓了搓帕子,重新擰干給自己擦了擦,順便月兌掉了身上的衣服,拿著另外一塊自己的帕子擦了起來。
沈月華轉過頭去,凳子上坐著不舒服,之前在堂屋也就罷了,現在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她也就走到了床邊坐下了。
張建斌一邊擦著一邊說道︰「我其他的幾個兄弟姐妹,人都還不錯,就是二姐還有三妹,你不用太接近了,二姐那個人從小就心思不正,爹娘都看在眼里的,她容易嫉妒也會做蠢事,如果她不來找你,你就別往她面前湊,就算是遇見了也要跑遠點,我二姐……換句話說吧,就是腦子有毛病。」
他擦試完了,又換了簡單的背心短褲穿著,見沈月華紅著臉轉過頭,忍不住笑了起來,原本想著調侃幾句,但是媳婦兒的面皮薄,惹怒了她反倒成了麻煩事,他也就不說了。
轉而繼續說起了三妹張翠萍的事情,他擰著眉,將髒水倒在了院子里,說道︰「至于三妹,她那個人慣會鑽研的,很少來村子里邊,就算是過來也是打秋風的,你也不用管她,家里有爹娘和哥哥嫂嫂們在,她也不會找你。」
她這麼說著,心里卻想著晚上在過去警告她一聲,讓她離自己得媳婦兒遠一點,別惹是生非。
張建斌將盆子,帕子放好,才走到了沈月華身上,他其實沒喝多少酒,而且大部分都撒在身上了,所以酒氣重,但是身上沒什麼。
只是,想到沈月華懷了孕,娘也說了前段時間吃什麼吐什麼,他也就不往跟前湊,身上帶著微點的酒氣,卻也怕燻著沈月華了,讓她更加不舒服。
他的體貼都是落在實處的,之前就看到沈月華皺了皺眉,就避開了去,沈月華眯眼笑了起來,說道︰「誒,我曉得了。」
那模樣看著乖巧可愛,讓張建斌又忍不住想要親她了,這見不著面的時候念著想著,見著面了卻也不能太親近,也是遭罪啊。
不過,張建斌願意受這樣的美人罪。
他搬著凳子走了過去,坐在了沈月華的面前,沈月華抽著鼻子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在換了衣服擦了身子之後,那濃郁的酒氣就淡了許多了。
聞著,也不是那麼讓人難受了。
沈月華笑著看著他,說道︰「你坐床上來吧,之前不是跟爹娘說困了嗎?來床上躺著睡覺吧,總不能回家之後,還坐在凳子上睡吧。」
張建斌沒動彈,道︰「我身上有酒味,你聞著會不舒服,你睡床上,我一會兒去睡榻上,鋪上棉被睡著也差不多,我在部隊的時候,條件更差的時候都有,放心吧。」
沈月華聞言,忍不住伸手模了模他稜角分明的臉頰,這個男人真是體貼而又溫柔,應了那個詞,鐵漢柔情。
她笑了起來,說道︰「沒事兒,你剛才洗過了,身上味道已經不重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