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眨眼間,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回憶起那一幕幕,還是很清晰。韓若想到這些,再想起今天的對話,感覺到心里十分難受。整顆心就像被挖空一樣,揪揪的在疼。韓若用手捂住胸口,任眼淚在臉上肆意流淌。
韓若想的很專注,連白故塵走進來都沒有發覺。
白故塵走了進來,只能看到韓若的後背,但還是能看到就是這樣一幅畫面。韓若坐在地上,腳上的高跟鞋有一只散在一邊角落,原本盤的很高貴典雅的頭發也有些微微凌亂,掉下了幾縷發絲,被流出的淚水粘在臉上。而身上穿的橘色長裙,仿佛失去了光彩一般,有了一些褶皺。韓若整個人就像失去了生氣的破布女圭女圭,這讓白故塵非常心疼,但也讓他痛恨自己不能去為韓若分擔。
從第一眼看見韓若起,白故塵就能從韓若的眼底深處,看到那股濃濃的抹不開的難過,即使是笑起來,也不會達到眼底。所以,白故塵知道韓若是一個有故事的人。起初,他並不對韓若的過往感到好奇,因為畢竟是她人的隱私。可是慢慢的,和韓若接觸多了,也漸漸被韓若吸引。韓若的身上,有股讓人涌起想要保護她的沖動。之後的相處中,白故塵也從韓若的口中慢慢得知了她和林楓的過往,雖然韓若並沒有和他細說,但是白故塵知道林楓在韓若心里的分量。
剛剛在外面,他如坐針氈一般,他不知道林楓會和韓若說什麼。他知道自己確實沒有林楓那樣優秀,他很害怕會失去韓若。當他看見林楓滿臉悲傷的走出去時,馬上就進來,想要看看韓若怎麼樣,還好嗎?
白故塵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在流淚的女子,心在隱隱作疼,好半響才開口說話,「我以為你們會一起走。」
韓若這時才發現,白故塵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她起身穿好了鞋子,又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黏在臉上的頭發,這才轉身過去。「你怎麼進來也不和說一聲呢?讓你看見了我這麼狼狽的一面。」
白故塵很無辜的模了模頭,道︰「我剛剛進來腳步聲挺響的啊,是你想事情太入迷了。」
「那好吧,怪我咯。」韓若故作輕松道。
「韓若,剛剛我在外面,真的以為你們倆會一起走的。」白故塵听到韓若這麼說,又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
這時,韓若已經穿好了鞋子走到白故塵面前。看見眼前這個男人,臉上表露出來的憂郁和擔心的樣子,讓韓若微微有些心疼。白故塵的真的很在乎自己的。于是用手背擦了擦眼淚,想要打趣一下白故塵。「噢!原來你是這麼認為的啊,原來我在你心里就是一個這麼濫情的女人嗎?」韓若裝做生氣的樣子,語氣也加重了幾分。
「沒有啊,韓若,我沒有這樣子想過。在我心里,你是一個很好的女人,誰可以和你在一起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白故塵急忙解釋道。
韓若听了嗤嗤的笑了一下。「別把我夸得那麼好。」
「沒有,我說的是真的,在我眼里,你就是這麼好。」白故塵一本正經的說。
韓若還想著捉弄一下白故塵,「既然我這麼好,那你還答應我和林楓單獨談話,難道你就不害怕嗎?萬一我真的走了這麼辦?」
「我怕,我怕的要死,你這麼好,我害怕自己比不過林楓,不能給你想要的生活。我愛你韓若,我怕我失去你。」白故塵說完之後緊緊的抱住了韓若。
韓若听到之後,內心十分震撼,因為一直以來,她都覺得白故塵是一個情感內斂的人,不會輕易的對人說出自己內心的真實情感。就在剛剛,韓若能感受到白故塵的真心,他講話時因為激動帶著的微微顫音,抱著自己時,輕輕顫抖著的手臂。讓韓若心里泛起一陣波瀾。白故塵的表現讓韓若大吃一驚。
還沒等到韓若反應過來答話,白故塵已經又開腔了,「我其實不想讓你和林楓單獨談話,我怕勾起你以前傷心痛苦的回憶。但是,如果我不給你們兩個一次談話的機會,你就不能打開自己的心結,這樣就算你和我在一起,心情也不會開心起來。我要給你一次面對過去的機會,我不能夠太自私。如果,你剛剛和林楓重歸于好,一起開心的走出去,那我就會選擇放手,絕對不會讓你感到為難。因為比起我傷心,我更害怕的是你傷心。」
韓若听完之後,內心很觸動,回抱了一下白故塵,笑著說,「傻瓜,你怎麼能對我這麼好,你這樣會讓我心疼,更加離不開你的。說完之後,眼眶里再一次泛出了淚水。
白故塵感受到了濕意,急忙松開韓若,低頭詢問,「韓若,你怎麼又哭了,是不是我哪里說的不對?」語氣里帶著焦慮和驚慌。
「我沒事,我只是被你感動到了,這是幸福的眼淚。」韓若說著想要把眼淚擦干,卻被白故塵搶先了一步。白故塵用指月復輕輕的擦干韓若的淚水,又再一次吧韓若笨拙的涌入懷里。
而韓若感受到了白故塵的溫柔,眼淚止不住般,痛哭了起來。這一次,白故塵只是緊緊的抱著韓若,任由淚水打濕他的胸膛。因為,要讓韓若把所有的一切都發泄都出來。
就這樣,韓若哭了一段時間,把臉從胸膛上抬起來。白故塵這時才捧起韓若的臉,幫她擦干眼淚,並整理了頭發,動作十分溫柔。「我看看,都快哭成小花貓了,妝都哭花了,這樣子不好看了。」
韓若輕輕的捶了一下白故塵,「都不是你害得,平時那麼老實的一個人,說起話來這麼煽情,讓我一直哭個不停。
「好好好,都怪我,現在不難過了吧?」白故塵寵溺的對韓若說。
「恩恩,謝謝你,因為有你一直陪在我的身邊,我才有勇氣去面對過去。」
「和我還要說謝謝嗎?」。
「我是說真的,我已經決定要徹底放下過去了,我要重新開始生活。我不會再一直未過去的事情難過了。」韓若很鄭重的說。
「你能這樣子想,那我就放心了,只有你開心了,我才能夠開心。」
今晚發生了很多事情,見到林楓是很意外的,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韓若沒有想到再重逢是這樣子。而通過這件事情,韓若也終于看清楚了自己的心,她已經不再對林楓念念不忘了,因為身邊這個男人對自己也很好。韓若想要好好珍惜她和白故塵之間的感情,所以,她在和林楓談完之後,就把過去對林楓的種種情愫拋棄的一干二淨了。她現在只想和白故塵好好在一起。
「故塵,從今以後,我會和你好好生活的。現在的我,心里面只有你一個人。我不需要那些轟轟烈烈的情感,我只想和你平平淡淡的一起生活,就像現在這個樣子。你不用拿自己去和林楓比較,我並不是一個追求物質的女人,我覺得只要兩個人幸福開心就足夠了。」
白故塵看見韓若這麼認真的說,覺得很高興,「韓若,我很高興你能夠這樣說,我覺得我現在很滿足,很幸福。謝謝你,韓若。」
韓若見白故塵這麼開心,也笑著說,「這一輩子,我只要你白故塵一個人,就算別人拿金山銀山來和我交換,我都不會放手的。沒有什麼能比你還重要了,答應我,我們好好在一好嗎?」。
白故塵很鄭重的點了點頭,「韓若,我答應你。」
第二天清晨,太陽早已伸長了脖子,探頭探腦地擠進窗戶留的縫隙中。一切都是那麼靜謐,讓人不忍打破這份安靜。
還是像往常一樣,白故塵早早上了班。桌上留著他精心為她準備的早飯,留的糯米粥還熱氣騰騰地往上飄。韓若心里一暖,自己的心被塞得滿滿的。
慢悠悠吃完早飯後,準備去上班。工作的地方不算遠,走走就到了。正好經過白故塵工地的地方,每天早上看到他努力搬運工,是她一天的動力。
走到他工作的地方,大量的灰塵土撲面而來。因為要重建拆了的房子,把都市裝修得更完美,日日兼程。然而也免不了空氣的污染,環境的破壞,以及工民的疲勞艱辛。
不過韓若早已習慣,只要她能看到白故塵就是最大的慰籍。
這天,韓若並沒見到他人,韓若不由擔心起來。
記得白故塵說過,工地上班有時是很危險的。韓若也不是不知道,經過的時候,那些吊威亞卡車搬運隔離帶,每一秒上演著驚心動魄。他以前一個人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安危,但只要有韓若在,她就不可能不管不顧。
遇見他的時候,就覺得他憨厚老實,如今也是因為這個被工地上的人欺負。白故塵也不作聲,就這樣任勞任怨。
韓若想跟他一起工作,想幫他指引哪些人該幫,該交友,哪些人又不值得搭理。想著想著,韓若越來越堅定了,直往工作的地方走去。
踏過公園草坪,漫步湖邊。夕陽余下的光盡相綻放,接著隨風呼的一聲,埋沒在黑暗中。韓若在思考著怎樣把辭職的事告訴白故塵,他那麼努力。想讓我們一起過上好的生活,所以起早貪黑,但從不在自己面前說出一個苦字。
走到長椅旁坐下,看著微波凌凌的湖面。惆悵不已,惆自己沒能力幫助白故塵,悵她現在還坐在這兒,猶豫不已。
咿咿呀呀開了門,打開電燈。白故塵已經酣睡在沙發上,微弱的燈光照得他面容憔悴。黑色的一把秀發,中間還不協調的冒出幾根白發。韓若紅了雙眼,鼻子一酸,淚就止不住得往下流。她背過了面,生怕自己吵醒了故塵,看到自己沒用懦弱的樣子。
輕輕地,將毯被蓋在故塵身上。月下的余輝映在故塵長長的睫毛上,慢慢俯,吻向了他的額頭。
在夢中,白故塵剛要被工地上的一塊大板磚給壓倒,一個香吻撲襲而來。硬把他拽出噩夢中,那個香吻實在讓人留戀。
一陣飄香進入白故塵的鼻孔,讓他在沉睡的夢中清醒過來。是韓若給他做的早飯,一樣的糯米粥,加上幾塊面包。白故塵朝韓若微微一笑,什麼都不用去言語,兩個人的心已連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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