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人默認將武山河交給暖暖,是殺是罰是打還是教,全由了她,即便是將他轟出家門,錢氏也能承受,但是時久未見兒子的田氏不會輕饒了武家,到時怕會又是一場禍事。
武行俠抬起低垂的頭,他愧對于四伯一家、愧對于暖暖,怎會還拎不清,當下咬牙切齒的表態,「小山成這副模樣我責任重大,田蕙蘭更是縱子行凶。人家慈母多敗兒,她呢!直接把自己的兒子捧殺養成這般混蛋!她來鬧,就鬧,大不了一拍兩瞪眼!」
武老爺子這一脈從沒有出過休妻的事情,雖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問題是田氏已經惹得天怒人怨,武家人沒一個待見的,自然場面靜了下來,尤其是武天辛和錢氏,算是默認兩口子和離。
「娘,我要找小姑姑睡!」武山游困噠噠的揉著眼楮,軟糯的聲音頓時打破了寂靜。
「你小姑姑累ˋ了,已經先歇下了,明天小游在找你小姑姑玩好嗎?」。周氏安哄著武山游,見他困得張不開眼還死撐著不睡,疼惜的親了親他的小臉蛋。
原本很听話的武山游立刻鬧了起來,「我不要,我要找小姑姑睡覺覺,我要小姑姑抱著我睡覺覺!」別看他才不到四歲,小腿粗壯有力,胡亂蹬幾下差點讓周氏沒抱住。
武行海趕緊拎過他,放到地上打了下**,「別鬧!」
「我要找小姑姑!」武山游可不怕挨打,扭著小身子滿臉的急切。
「讓他去找吧!」老爺子開了口,「小游是被暖暖落崖的事情嚇到了,不挨著他小姑姑想來是不踏實的。」
武山游听到此馬上不鬧了,小大人似的背著手,夸贊道︰「還是祖爺理解我,看不到小姑姑我的小心肝撲通撲通的不安穩,我要守著小姑姑,免得小姑姑害怕!」
周氏羞他,「是你自己怕了吧!」
武山游調皮的沖他娘做了個鬼臉,掩去心中的不好意思,扭著小**從院子里跑向了樓上。
武暖冬耳目清目,早听到外面的交談,知道武山游要過來,提前一點武山河的穴位,將他丟進玉府里特意為他打造的院落中。
此院大約二十平米,沒有門圍牆高高的,上面布滿了荊棘,想出來只有武暖冬能放行。
反正玉府里有吃有喝,四季溫暖,除了寂寞難熬,死不了人。
既然武山河良心未泯,武暖冬也不想手刃親人,自然要用盡方法好好的調理他一番。圍牆內有茅草、有書冊還有木制兵器,都是為了他準備的。隔離開所有人,先讓他學會把心靜下來,再慢慢的學書本上的道理,將他往正途上引。否則田氏的教導過于深刻,武暖冬怕好心饒了他這一回,過段時間好了傷疤忘了疼,武山河又得走了老路。
跟家里人她也打過招呼,只說將武山河找地方關禁閉,苦讀詩書,等到有些出息後才會放他出來。
剛把武山河丟進去,門外就響起敲門聲。
「小姑姑,小姑姑,你最喜歡的小游來啦!」武山游脆生生的喊著,小手有條不紊的隔兩下敲一聲,催促的同時不會惹人厭煩。
武暖冬打開門,雙腿就被人緊緊抱住,一低頭正好看到一雙黝黑無邪的大眼楮眨巴眨巴對她放著電。
「小姑姑,大哥哥有沒有在里面欺負你?」武山游即便在懂事也是個小孩子,他的印象仍留在那塊帶血的石頭上和武山河有些猙獰慌亂的表情里,雙臂摟住武暖冬,小腦袋卻偷偷模模的往門里窺去,見屋里沒有武山河,悄悄地松口氣,結果一抬眼恰好看到武暖冬那對含笑的漂亮眸子,急急忙忙的解釋,「小姑姑,我一點兒都不怕大哥哥,真的不怕,我是來保護你的!真的喲!」
武暖冬笑得很甜蜜,抱起他肉乎乎的小身子就重重親了一口,「我的小游最乖了!小姑姑最喜歡小游了!」
「那小游陪著小姑姑休息,小姑姑不怕!」武山游學著大人的樣子揉了揉武暖冬的發頂,笑眯了圓眼楮。
武山游隨了他爹娘的優點,隻果臉、大眼楮、小嘴巴,皮膚是健康色的泛著水女敕,兩顆眼珠跟葡萄珠般黝黑晶瑩,看人時絕對萌萌噠,更不用說他時不時做出大人的舉動。
武暖冬就被他萌住了,又親了兩口他肉肉的臉蛋,抱他到床上做好,準備一會兒喚張嫂洗漱。
「小姑姑,你是怎麼讓大哥哥按照原定的想法跑到你屋來的呀?」武山河不在這里讓武山游恢復了活潑好奇的性格,翹著小腳丫甩呀甩,問出在四季苑天台時看到的場景。
「如果後面是黑暗,前方有燭光,小游是你的話,你會選擇走哪個方向?」
「當然有燭光的,小游不喜歡黑。」武山游嘟著小嘴,才不承認自己怕黑呢!
「很多人會和小游選的一樣,因為光亮代表很多東西,溫暖、家庭、愛和光明,所以大多人都會沿著有光亮的路線走,咱家只留下一條道路的燈籠,你大哥哥也就順著亮跑到指定的房間。」
武山游似懂非懂,在心里把這些話嚼了嚼,又問,「那行舟小叔扮的白無常為什麼沒影子呀?」
「其實很好解釋哪!」武暖冬歪頭看向他,反問,「小游,你說人為什麼有影子呢?」
武山游皺起小眉頭使勁想了想,「是不是像娘說的,人的靈魂在影子里,沒有影子就沒有靈魂?」
「再想想!」
一旦武暖冬叫他再想,答案必然不準確。武山游想破腦袋都不明白,他抱住頭面似痛苦的夸張叫著,「小姑姑,頭疼,想的頭疼!」
「就知道撒嬌!」武暖冬疼愛武山游不假,卻不是無條件的寵溺,而是特意把他往自己動腦自己動手的獨立方向發展。她舉起蠟燭,在牆上打出光亮,一手做了個孔雀頭的形狀,誘導道︰「小游你看,這是不是影子!」
武山游握著她的手左右看看,最後把視線定在蠟燭上,小手攏起蠟燭然後松開,再攏起再松開,隨之眼楮瞪得大大的,一副稀奇的模樣,「小姑姑,是蠟燭,蠟燭能把影子照出來。」
武暖冬會意一笑,「小游就是聰明!」
「如果我把蠟燭散發的光亮遮住,小游你看是不是什麼都沒有了?」
武山游恍然大悟,顯然是琢磨出頭緒,興高采烈的舞著手腳,「沒有影子!遮住光線,誰都沒影子。」
武暖冬笑意加深,小游的腦袋瓜很聰明,經常能做到舉一反三,比起大哥哥和三哥哥來真的還要強上幾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