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伯家的兩位哥哥久居軍營,加之南詔國又開始不安分,所以更是加緊訓練時時刻刻處于備戰狀態。
听聞武行絕和武行朔分別是當年的武狀元,武暖冬已經不知該如何形容了,難道說三伯破罐破摔,反正也被逐出家門,索性就把祖訓完全摒棄,全奔著前程去了,管他誰是誰!
可是看三伯的樣子似乎很希望修復父子關系哪!
「三伯也是騎虎難下!」武春息直接用玉府里的靈水煮的茶,口感自是比所謂的清泉要輕柔許多,將茶杯一燙,他抬眸看了眼毫無形象的趴在桌上的小妹,接著說︰「若非是真正接管了帝都武家,三伯現在也不會明目張膽的和咱們聯系。」
武暖冬騰的起身,猜測道︰「難道當年三伯為了前程投奔了帝都的本家?」
「本家主母生的兩個嫡子一個是出生便夭折,一個病怏怏的活到了十三,死在馬蹄之下。庶出的那九個,吃喝嫖賭佔了七八個,還有一個天生痴傻、一個身患殘疾。當時他們便瞄上了三伯,你以為新科狀元那麼容易就被郡主看上嗎?若非有人蓄意安排,以郡主之身哪里是個尚未入官場的毛頭小子能撞見的。三伯向來是算計別人,還從未被別人算計過,當即明白了本家的意圖,便順應了下來。本家要的不過是個能撐住場面的傀儡,等上十幾年,耗光三伯身上的所有價值之後,從那些敗家子的子嗣里挑選出一個拿得出手的繼任家業,再把名不正言不順的三伯踢出來,本家仍然是風雨飄搖中堅挺聳立的本家,什麼損失都沒有。」
「所以三伯家的哥哥就是在三伯尚未掌權時,不得不進的軍營?」武暖冬唏噓不已,「權利真是個好東西,有人因它生、有人因它死、有人因它傾家蕩產、有人為因它掌控天下。」
「暖暖說的對極了!」一道溫和似水的聲音在開門時響起。
屋內的兄妹二人都無意外,听著腳步就知道出現在門外的人是誰。
只見兩名外貌各有特點卻同樣優秀的十七歲少年立在門口,一個淡紫色的短打勁裝,濃眉大眼容貌端正,兩只眸子是五官里最搶眼的存在,目光炯炯帶著些直率的孩子氣,干淨又透徹。小麥色的肌膚浮著淡淡的汗珠,水潤的光澤給他添了幾許介于男人間的剛毅,和健碩的身材相得益彰。另一位少年身著水藍色金錦襴棉袍,發束玉冠,卻用極為簡約樸素的銀發簪固住,好在他本身俊秀溫潤,不會因配飾的失色而少了風采。又因嘴角時常持著暖人心扉的淡笑,一打眼很容易讓人忽略他優秀的相貌,只記得那份如同暖玉般親和卻清貴的氣質,不顯山不露水的,淡然從容。
此刻兩人眉目間洋溢著激動和喜悅,急速的關門走了進來,二話不說,先給武暖冬一個大大的擁抱,頓時三人嬉笑的抱成一團,把最下面的武暖冬壓的嗷嗷叫。
「啊,二哥哥,三哥哥,快起來,沉死了!你們兩人胖了好多,壓死我了,快起來,快起來!」
「不起,暖暖快說,想哥哥了沒?」武夏至一口咬上了小妹憋得粉紅的隻果臉,居高臨下的翹起下頜,洋洋得意道︰「哥是長高了,才不是胖呢!」
武秋止可舍不得咬暖暖,在她另一邊臉頰香了個吻,看見小妹時歡愉的心越發的活分,怎麼壓制都壓制不住,笑容滿溢眉眼彎月,「哪里胖了,三哥想暖暖想的都食不下咽了!」
武暖冬翻了個白眼,把兩個哥哥推了起來,經久未見,她也好生想念,不過被兩人偷襲的有些不爽,傲嬌的抹去兩邊臉蛋的****,嫌棄道︰「一股濃濃的脂粉味,二哥哥、三哥哥,你們剛從女人窩出來吧!燻死了!」
武夏至騰的就急了,表態道︰「我可是清清白白,那些送來的女人一個都沒要,全踢了出去。秋止前天就破了……嘶!」話未盡,他抱著腳痛快的原地跳,狠狠的瞪了眼武秋止,罵道︰「疼死了,秋止你干嘛?」
武秋止陰笑的看著武夏至,狀似隨意的反問,「破了什麼?你以為我的意志跟你一樣不堅定,是誰鼻血橫流的跑到我的房間蹭床睡?」如此反擊著,心中實則很是不安穩,唯恐被暖暖嫌惡不干淨,暗中思忖,下次還是不要趕時間,細細的洗去雜味換身衣服再來見暖暖好了。
「別!別說了!」武夏至慌亂的一把捂住武秋止的嘴巴,臉漲紅漲紅的,很是不好意思撓頭,「那些女子太……太……」
「太什麼?」看了半天熱鬧的武春息突然插嘴問著。
听著那道春風拂柳般好听的聲音,武夏至方才想起一旁的暖暖,抬頭一看自家小妹眨著大眼正興致盎然豎起耳朵,趕緊收聲,忙搖頭道,「沒什麼,沒什麼!暖暖,哥甚都沒說!」
武暖冬撇撇嘴,騙子!隨即她饒有興致地擠到秋止面前,用自己縴薄的肩頭頂了頂他越發寬厚結實的肩膀,偷笑著,「三哥哥,你到底有沒有變成真正的男人?破那個沒有?」
武秋止一挑眉,笑得柔情萬種,側頭凝視著她的雙眸,眸中深意不言而喻,「暖暖,你說呢!」
武暖冬陡然一栗,嗖的躲到了大哥的身後,露出半張小臉,夸張的拍拍胸口道︰「不愧是皇子,這氣勢,嚇死我了!」
武秋止淡笑不語,這短短的片刻竟是幾個月來最松心的時刻,只是甜蜜和快樂的同時伴隨的卻是淡淡的心痛,而他恰恰願意品味這份心痛。她能笑的暢快,多大的痛他都能獨自享受。
眼見武秋止望向暖暖的神清越發的深邃,武春息立刻打斷了他的視線和思緒,談及了正經事。
「秋止,你想好了?」
武秋止一怔,瞬間收斂心緒,心無旁騖的點了下頭,持起茶杯,讓水霧遮去了自己滿月復心事。
「曹家、楊家趟了那場戰亂的渾水都未曾倒下,足以證明根基之深,不可輕易撼動。若想報仇,唯有達到頂峰。」武春息一句話便概括了武秋止此時的心境,那便是——上位!
還是面噙笑意,只是而今的笑多了些復雜的味道,武秋止持杯的手緊了緊,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已經停不下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