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門村比過去富裕了許多,村民們並沒有因為武家離開便疏于打理菜園,或者在種植蔬菜方面偷工減料,一年年來不但村里的姑娘小子成了親,連小女圭女圭都開始滿地的跑了。
程管家年歲大了,在程子境婚後便落葉歸根打算守在程家老宅養老。知道他們回來後,程管家樂顛顛的出門迎接。
他張望著看向幾輛馬車,臉上的喜悅在沒有見到程子境時停頓了片刻,隨即跟老爺子等人打過招呼,並將身後的兩個青年引見了一番。
這兩人和程小管家一樣,是程管家早些年救助的孤兒,專門買回來親手教養,為了接他的班替程子境辦事。
之所以讓他們出來,是特意給自家少女乃女乃見見,以後有什麼活計也能直接下派。
「少女乃女乃,您看這兩小子怎麼樣?」程管家錯後武暖冬半步,指著跟在後面的兩個青年,笑眯眯的臉上有幾許的心不在焉。
武暖冬笑了笑,「您在擔心相公吧?」
「哎!少爺怎得沒回來呀?」程管家也不隱藏心中的掛念,「是不是生意有事將少爺纏住了?」
程子境任性之舉,根本沒有通知任何人,她抿抿唇,打算替他繼續瞞下去,「不是的,他在江南那邊等著我一起去蜜月呢!您也知道,我這邊的事太多,所以蜜月一直拖了下來。」
程管家這才重展笑顏,「少爺就是任性,少夫人您多擔待!」他知道蜜月這種說法,就是從武家傳出來的。少爺來信時也提到過,所以便不在有所懷疑。
兩人說說笑笑,到了武家老宅,發現門口聚集了很多村民,有不少是武暖冬熟悉的,比如東子和他妹妹等人,各個抱著孩子,一見到她,持著小女圭女圭的手沖她擺呀擺。
宋大噶和宋二嘎頭個上前,跟老爺子行了禮,一左一右攙扶著他下了馬車。
兩人的媳婦抱著一個胖女圭女圭,極不怕生的對老爺子啊啊啊的叫喚,非讓老爺子抱。
武山游帶著兩個弟弟從車里下來,他已經大了,基本上不愛賴著大人,但是武山柳不行,正是一兩歲撒嬌氣懷的年紀,看到老爺子抱的是哥哥弟弟以外的孩子,頓時嘟著小嘴巴,很是不滿。
武山游懷里抱著的那個歲數更小,睡得香甜還在吐泡泡。
武山游看著站在旁邊的武山柳一張白女敕的小臉皺成了包子,取笑著︰「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祖爺少抱你了?」
武山柳說話完,懂事早,听著哥哥的擠兌,哼了一聲。忽然掃到慢慢走來的武暖冬,雙眸一亮,張著手臂賣乖的撲了過去,「小……夫夫(姑姑)……抱!」
武暖冬還在跟程管家說著話,一時不察被撲個正著,趕忙將躍到自己小月復間開始往下滑的佷兒抱了起來,捏了捏他軟乎乎的小胖臉,「松兒,想姑姑了?」
「哼,他哪里是想小姑姑了,他是氣懷,看人家抱他也要抱罷了!小姑姑你就不該抱他,連姑姑都不會叫,還夫夫、夫夫的,多大了都!」武山游小臉繃得緊緊的,訓斥著武山柳,惹得武山柳不愛听的鼓著臉,將小腦袋扎進了武暖冬的懷里。
也不知從何時起,武山游便拿著哥哥的樣,連調皮搗蛋都少了許多,相反的,嚴以律己,給自己制定的計劃書,武暖冬看過一次腦仁都大了。
「好了小游,松兒還小。過去你見著小姑姑不也是愛嬌嬌,總是讓你小姑姑抱。」周氏下了車,一見大兒子又是一副刻板說教的模樣,頭疼不已,也不知這娃隨了誰,整天繃著小臉沒有半分幼時的鬼靈精怪。
武山游瞥了眼笑望著他的小姑姑,臉色紅了紅,輕哼兩聲不在說話。
周氏湊到武暖冬身旁,接過武山柳,悄聲跟小姑子揭露兒子的短,「我還以為那小子長大了就成為混世小魔王了,連他祖爺他都不怵就听你的話,誰知道自從有了松兒,簡直是變了個模子。好在還知道吃松兒的醋,這是看松兒抱你,生氣了!」
武暖冬忍俊不住,張著胳膊歪頭逗著武山游,「過來小游,讓小姑姑抱抱你,小姑姑好久都沒抱過小游了!」
武山游的臉更紅了,抱著懷里的女圭女圭眼巴巴的瞅著武暖冬,正好讓走過來的潭氏看到,直接把她的孩子接過來。
「潭嬸娘,重重睡著了,輕點。」武山游小大人般叮囑著。
潭氏撲哧笑了,「好了小游,放松點,沒看你小姑姑還伸著手呢嗎?」。
武山游扭捏的抿抿唇,似是極為難為情的看了眼武暖冬,最終似是不忍武暖冬為難,向她走了兩步,一頭扎了過去。
「小姑姑!」他輕輕喊著,聲音里訴不出的委屈。誰讓小姑姑太忙了,成天見不到人影,他想抱抱都找不到人,時間一久,便再也不好意思了。
周氏和潭氏相視一笑,這娃大了,也懂得害羞了。
武暖冬拍了拍他的肩頭,彎身將他抱了起來。武山游立刻扭了扭身子,掃了一圈家里人,見他們各自跟村里人聊著天沒人關注他,頓時松口氣,徹底投入小姑姑的懷抱中,使勁的蹭了蹭,小聲的抱怨,「小姑姑,小游都大了,小姑姑再不抱抱小游,就該抱不動了!」
武暖冬忍住笑,「傻小子,再大小姑姑都抱的動,就怕你大了嫌棄小姑姑不讓小姑姑抱了。」
「才不會呢!」武山游嘟噥著,小手攆著武暖冬的衣襟眉眼中盡是開懷,卻還在壓制著不肯表露于面。
一旁的周氏早就把武山柳的小腦袋強按在肩頭,免得這小子伺機嘲笑他大哥。武山柳擰擰身子,不甚舒服的說︰「狼(娘),抱抱不好,抱抱不好!」
這是在說他娘抱的不夠好。
周氏打了他的小**一巴掌,「湊合吧!剛會說話就會挑人了!臭小子!」
兩人一說話,引得武山游不安心的動了動,留戀不舍的嘆口氣,「小姑姑,我已經大了,以後你還是多抱抱松兒吧!看他那傻不愣幾的樣子,我都替他發愁。」
周氏翻了個白眼,口不對心的臭小子。
老人都喜歡孩子,程管家在一旁傻樂半天,偶爾視線還滑過武暖冬的小月復,暢想著何時能見到小少爺,以少爺和少夫人的身子骨,生個七八個應該沒問題。到時候程家過繼一個接班人即可。
幸好武暖冬不知道程管家的美好暢想,否則非得有多遠帶著程子境逃多遠。七八個娃,她是真怕生到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