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介啊,有話好商量吶!」肖肖一副任人宰割的委屈樣。
看著心上人如此沒出息,徐凱恨鐵不成鋼的撓了撓額。
修長的身段在玄色大衣下巍峨如山,筆挺的白色襯衣外面套著無領深藍色毛衣,分明是一派帥氣瀟灑,可偏生那條紅領帶十分怪異的系在了某人的脖子上。
男人只是雙目灼灼,並未開口。
「那個——你的脖子真好看!」這句話七分真,三分假,真的是脖子,假的是領帶。
徐凱︰「——」
「這領帶不錯啊,哪買的?」
徐凱︰「——」臉色一黑再黑。
她當然是不記得了!
二十三年前,她才屁點大,連走路也會跌跤,那年催艷領著兄妹兩去逛商場,小小的女女圭女圭偏生看上了一條大紅色領帶,還強行讓自己哥哥戴著,催艷無法,最後只得買了。
回到家才知道,原來小丫頭片子看中這條領帶,是為了回家系在狗脖子上的,當初老宅養了一條哈巴狗,九年後病逝了。
為此,充當狗脖子模特的徐凱一個星期沒有搭理某人。
直到前些天,催艷收拾東西,才從儲藏櫃里找出了那條領帶,徐凱無意間看到了,便拿回了自己房間,今天竟然還毫不違和的戴上了。
她到今天還認為自己脖子好看麼?
到底是幾個意思!
如此風流倜儻的脖子,她當初怎麼會想到狗?
悲哀的在內心嘆了口氣,徐凱不打算說出實情,有些囧事,他一個人知道就行了。
無奈之余,又有些苦笑,當初他可是討厭極了這個盛寵一身的小妹,如今他卻是離不開她了。
早知道,他當初一定不會經常揍她!
當然了,這事更不能告訴她!
「把衣服月兌了。」磁性低沉的嗓音,在昏黃的燈光下更顯迷離魅惑。
肖肖咬了咬唇,小臉唰的紅到耳根︰「還——還來啊?」今天早上才——
徐凱眸光一轉,看著床上那張因為羞澀而變得嬌紅欲滴的小臉,頓時嗤笑了起來︰「呵呵——徐二小姐想象力很豐富啊,真不愧是搞設計的,不過——你猜錯了!」
「啊?」
「怎麼?很失望?」
「我?——」欲哭無淚!她是個正經人好吧!
「把你身上這套未成年衣服換了,我帶你去個地方,包你喜歡。」男人輕媚一笑,平增了一抹驚鴻一瞥的余韻。
「呵呵——早說嘛!」小手一甩,肖肖如釋重負。
徐凱見她這幅大難不死的表情,嘴角抽了抽。
這個小女人真是愈發不一樣了,原先剛到自己身邊時的剛正不阿早就消失不見了。她的倔,她的傲,她的無理取鬧,他統統無一例外的喜歡。
這時,徐凱忽的劍眉一挑,思緒被某件事給堵住,心中無端惱怒,正當肖肖欲起身時,他猛地傾身覆了上去,緊緊將她壓在身下,一只手將心上人的雙手固定在她的頭部上方,另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而男人的腿則華麗麗的夾住了某女的雙腿。
這個動作很曖昧,很曖昧。
男人的說變就變,成功激起了肖肖內心的女流氓潛質,她先是一愣,而後彎唇一笑,頓時魅惑了眾生,那雙靈動眸子總是能勾起某人心底最原始的欲-望。
她低低的說道︰「哎——看吧,從古至今都是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句話是沒錯的,徐大少,你不是說要帶妹妹我去一個地方麼?該不會是去煙花柳巷吧?那可不好,身為文明人,我個人覺得——」
「誰讓你又找他了?」
某女話還沒說完,某男當即打斷。
徐凱現在已經徹底體會到心上人的嘴里實在如不出什麼像樣的牙齒。
瞧瞧,原型暴露了。
肖肖一愣︰原來還是錯壇子在作怪。
她擠了擠眼,身體不太自在的扭了扭︰「喂!你都快結婚了,怎麼還這麼重呢?不知道減肥啊!」
徐凱眸光微凜,小樣,轉移話題的本事見長︰「你是不打算說實話了?」
「我是個老實人!」
徐凱︰「——」以他原先的脾氣,非將肖肖給狠狠收拾一頓不可,眼下時間緊,他今天必須帶她去一個地方︰「晚上回來再找你算賬!」
一語畢,他嗖的起身,動作迅速矯健,徐凱起身的同時,也拉起了肖肖的手腕,順道將她也提了起來。
動作太猛,肖肖沒站定,又重重的撞向了男人,直撞得他後退好幾步。
徐凱模了模自己的胸膛,語氣不滿︰「女人長的像你這麼胖,也就只有我不嫌棄了。」
說罷,他拉著肖肖的手,往她的房間走去。
肖肖空出一只手掐了掐自己的柳腰,明明沒有幾兩肉啊,一米六五,九十斤不到,哪里胖了?每次站在體檢機上,那該死的機器都是千篇一律的一句話︰體重嚴重偏輕,請注意營養!
很快,兩人貌似‘很恩愛’的手牽手一起走到了衣櫃前,徐凱俊臉如鑄,深眸高深莫測,除了那股凍死人不償命的氣場之外,實在看不出其他的情緒。
肖肖正伸手去取一件橘色大衣,男人冷聲啟齒︰「站好,別動!」
「是——領導——」
肖肖慵懶的吐詞,尾音拖得老長,可見她有多麼不削。
不多時,徐凱挑了一件和他身上顏色一樣的及膝羊絨大衣出來,拿出了衣服,他又按部就班的套在了肖肖的身上,扭好扣子,緊接著,他便在衣櫃里搜索了一條大紅色圍巾,顏色同樣和他的領帶屬于同一色系。
徐凱很熟練的給肖肖系好了圍巾,之後又拉著她一道站在試衣鏡前晃了晃。
他鳳眸微眯,半晌,揉了揉心上人的頭發,嘆道︰「這兩人怎麼能這麼般配呢!」
肖肖扯了扯嘴角,目光始終落在男人脖子上,她終是沒忍住,又開始拿那條大紅色領帶做文章。
「徐大少,你如此出類拔萃的脖子,是不是該配條同樣與眾不同的領帶!這個——是誰買的?這眼光也忒——那個抽象了吧!」
「咳咳——嗯,她的眼光確實很抽象!」徐凱回復的很坦誠,接著又道︰「徐二小姐,我不覺得這條領帶很眼熟?」
「嗯?沒有啊,徐大少,你開什麼玩笑,這麼驚天地泣鬼神的領帶,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大紅色就大紅色唄,竟然還是純紅色,跟條加長版的紅領巾似的!
「咳——丑是丑了點,不過——我戴這條領帶跟你很配。」
「——」肖肖驀然瞪了徐凱一眼,這是在說她長的很抽象呢!
「走吧,徐二小姐,我們快去快回,晚上回來還有事找你算賬!」
「徐大少,我說我是無辜的,你信麼?」
「不準裝可憐!」
「我這是真情流露!」
徐凱︰「——」
兩人手牽手,在眾人窺視的目光下高調走出了老宅別墅。
某高檔私人會所。
燈紅酒綠,樂音嘈雜,人群舞動,各路人物應有盡有。
踮起腳,肖肖湊到徐凱耳邊,大聲嚷嚷︰「你帶我到這里干什麼?」
他不是說不讓自己來這種地方的麼?
徐凱低下頭,為了使肖肖听清楚,薄唇幾乎是貼在她的耳朵上的︰「單身party!」
「啊?你個大騙子,不是說不會和唐心結婚麼?怎麼還要參加什麼單身party?」
肖肖有些怒,在男人耳邊說完這一句,順道咬了他一口。
徐凱吃痛,俊顏卻是難得的‘一笑傾天下’,他又覆上她的耳垂,半咬著她的玉耳,喃喃道︰「是你的單身party!」
what?
「我什麼時候說要嫁人了?徐大少你什麼意思啊你!」
「徐二小姐,你盡管盡興的玩就是了!」
徐凱伸手解開了肖肖身上的大衣,他也月兌下了他自己的大衣,然後交給了隨行的保鏢,只不過他們身上的大紅色領帶和大紅色圍巾還是文絲未動。
兩人在舞池中瘋狂了肆意跳了一會,徐凱見她有些氣喘,便拉著她往吧台走去。
一到吧台,侍者笑盈盈的端著一盤調好的雞尾酒,恭敬而立︰「徐二小姐,單身快樂!」
肖肖詫異,想來是某人事先安排好了,她回了那侍者一句︰「單身,同樂。」
侍者尷尬的笑了笑︰「我已經有對象了。」
肖肖︰「——」這人太實誠!
拿了杯血色瑪麗,肖肖一口灌了下去︰「爽!」
徐凱揉了揉眉心,嘴角扯了一絲笑意︰「盡情喝,今晚之後,你再也沒機會了。」
肖肖狐疑,什麼叫今晚之後,就再也沒機會了?
「我得絕癥了?」
徐凱︰「——」他又重重揉了揉眉心,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她腦子是不是嚴重發育滯後啊!
那侍者挑了挑眉,放下托盤,自覺退到了一邊,坊間傳言徐二小姐是非一般的存在,其多年經歷更是令人車瞠目結舌,有人說她曾是特種部隊突擊組隊員,也有人說她還曾臥底某黑-幫組織,一舉端掉了某跨國毒-梟,總之,她的事跡越傳越離譜。
甚至還有人說徐二小姐年幼貧苦,一直靠在帝都養群眾演員存活!
徐凱伸出一只手指頭,在某女腦門上彈了一下︰「從明天開始,你需要合理膳食。」
「所以,我真的得絕癥了?」
徐凱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嘴角已經不受控制的上揚再上揚。
半晌,他平復了心情說道︰「為了優生優育!」
眨巴著眼,肖肖抿唇不語,一手各端一杯酒水,仰頭就是連續一口悶。
誰要生孩子了!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徐凱領著大醉狀態的肖肖,把游戲城的各類游戲分別玩了個遍。
她靠在他身上蹭了蹭,接著要酒喝,他卻很嚴肅的在她耳邊命令︰「從今往後,這些地方,我再也不許你來了,今天你就玩個盡興吧!」
她沒听清他的話,只是在他身上蹭了又蹭,玩累了,再蹭。
子夜十二點,徐凱給肖肖穿好外套,將她領到帝豪酒店頂層露台。
帝豪是整個A市海拔最高的大廈,又是位于A市最為繁華的地段,站在頂層露台,可以將整個A氏一覽無余。
肖肖喝的太多,涼風也沒能讓她清醒,徐凱皺了皺眉,這貨酒品真差!
兩人望著夜空,保持著片刻的安靜,可也只是片刻。
肖肖笑嘻嘻的問道,眼神卻是極為肅重︰「徐大少,有個問題,我還沒搞明白,你可否給我解釋一下?」
「嗯——徐二小姐,你請說。」
吧嗒了幾下唇,肖肖又問︰「為什麼那小帥哥說是我的單身party?他是不是色盲,把我當成你了?」
色盲只是分不清顏色好吧!
文化!文化!不能總是簡單暴力!
「徐二小姐,你給我听好了,今天是你的單身party,從今天開始,這些地方,我不允許你再踏足!下午你和羅曼軍見面的事情,也不可以再發生!听見沒有?」
徐凱正嚴肅的教導未來小妻子時,某人已經一頭扎進了他的懷里,沒了動靜了!
徐凱嘆了口氣︰「看來,是真的喝多了!」
回去的路上,肖肖一直窩在徐凱的懷里,她倒是很識趣的知道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的好不歡稍。
回到老宅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凌晨一點半。
徐凱本打算直接將她抱上樓休息,誰知某人一進客廳就醒了。
然而,只是身體醒了,神智還不知道在哪個星球飄蕩。
「听話,上去睡覺。」
「我不,我要看電視!」
「樓上有電視!」
「你是壞人,我非要在這里看!」
徐凱︰「——」最終只得妥協,將人抱到沙發上,給她打開了電視。
這個時間點,徐家人都已經睡了,除了兩個守門的家佣之外,再無他人,而且樓上的房間都是隔音的,徐凱並不擔心會吵醒那幾位長輩。
兩人看了會電視,佣人端了水果送了過來,這時,肖肖將雙腿往茶幾上一擺,說道︰「徐大少,我腿酸,捏捏!」
家佣顫了顫,連忙退出好幾步遠。
徐凱微愣,眸光淺寒,然而當他看到小女人醉態朦朧,水眸氤氳的時候,心當即就軟了一彎春水。
從容的蹲在心上人面前,他將她修長細致的腿放在自己膝上,開始捏了起來。
肖肖︰「重點,沒吃飯呢!」
徐凱︰「——」
佣人︰「——」
肖肖︰「哎呀,輕點,你家庭暴力呢!」
徐凱︰「——」
佣人︰「——」
肖肖︰「你到底行不行?」
某女話音剛落,一腳抬起,朝著某張英俊帥氣的臉,踹了下去,這一腳用了不少力道,徐凱往後一揚,幸好及時扶住了茶幾,沒有倒地。
徐凱騰的站起身,怒意騰騰的俯視著這個嬌態百出,媚骨柔聲的小女人,這怒火是怎麼也發泄不出來,他只得揉了揉臉,吃了個啞巴虧。
兩佣人面面相覷走進了廚房,準備給大少爺制作冰袋︰哎——好好的少爺,小姐說踹就踹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