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午夜夢回,沒有噩夢連連,更沒有驚醒後的無邊寂寥。
這一天一大早,徐凱是在一陣尖銳的驚叫聲中醒來的。
「啊——啊——啊——」驚恐聲此起彼伏,響徹小公寓,似乎牆上的掛鐘也因此顫了顫。
徐凱本能的‘騰’的一下就站起身,隨著他的動作,空調被子悄然滑落,他沒有穿長褲,下面只穿了緊身的男人內褲,領帶已然解下,襯衫上的紐扣解開到了三顆,似隱若現的呈現出了男人的雄-性-美。
裴雅美眸一晃,尖叫聲再一次此起彼伏︰「啊——」
可能是由于早起的關系,某人的男-性-特征此時頗為顯眼,裴雅不受控制的打量著男人微亂的黑發,睡眼蓬松的俊顏,健碩的半露出的胸膛,然後是下面——再下面——
這時,裴文軒揉著眼楮從裴雅身後走出,小小的身體走到徐凱面前時,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于是自嘆道︰「這就是男人的軀體?我長大後應該也是這樣子。」
感嘆完畢,他才進入正題︰「叔叔,我媽咪沒見過世面,懷了我們之後更沒見過男人,您還是快把衣服穿起來了吧。」
語罷,小家伙接著揉眼走進了浴室。
裴心悠聞聲,也小跑了過來,她的反應倒是比較正常︰「咦?叔叔,你怎麼這麼早就來我家做客了?」
徐凱已經過了五年清心寡欲的生活,加上血氣方剛,裴雅又是衣衫不整的站在他面前,他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更何況還有小孩子在場,他迅速撈起衣服,坐在沙發上就穿了起來。
狼狽至廝,全然超出了他的想象。
半個小時後,所有人洗漱完畢,裴文軒看著客廳內面色凝重的兩位成年人,覺得很有趣。
此時,徐凱已經恢復了素日肅重冷漠的表情,領帶,衣褲也盡數穿戴整齊,仿佛他從未夜宿在這里,干淨清爽的下巴處隱約可見暗青色的胡渣,使得他多了幾分成熟的俊美。
裴雅一看,小心髒顫了又顫,听同事說大boss曾今是巨星,果然是秀色可餐的容貌,想她一個寡婦也差點心花怒放。
「總裁,昨天實在太謝謝您了,我代表我們全家感謝您。」
「裴秘書客氣了,保證員工的安全是我的本職。」
「我還是應該感激您。」
「不用謝,裴秘書。」
兩人生硬的客道了幾句,皆是臉色古怪,更是拘謹的坐在餐桌前,目光有意無意的避開彼此。
裴雅雖然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可是她五年前的一切都不記得了,有關男女之間的情-事,她懂的實在太少。
而這時,裴文軒將速凍小籠包在微波爐里熱了一下,又從冰箱取出一盒牛女乃,早飯基本就是這些了。
裴雅將碗筷擺好,又拿了四個杯子分別放在每人面前。
「總裁,我們家早飯比較簡樸,您湊合著吃吧。」說著,她怪生生的給徐凱倒起了牛女乃。
誰知,裴文軒恰好伸手夾包子,筷子踫觸到牛女乃盒時,裴雅一個不小心(青天可見,真的不是有意的),白花花的牛女乃便從男人的月復部流到了他的西褲上。
這還得了!
工作似乎危在旦夕。
抱著亡羊補牢的決心,裴雅當即猛抽幾張紙,彎下腰,腦袋湊到男人月復部,迅速開始擦拭︰「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擦著擦著,裴雅倏然停止了動作,此刻,她的手正踫觸著男人不太‘安分’的命-根-子,竟是那樣直挺挺的佇立著。
她懵了一會,又結合了所知不多的兩-性知識,總算是明白了過來,猛然間,她抬起頭,臉上的暈紅已經暴露了她此時的心境。
男人同樣不太好過,徐凱僵硬的坐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一下。
四目相交,有一種異樣的電流在空氣中不斷踫觸,撞擊。
「我——我——」裴雅突然想哭,話說,工作還能保住麼?她發誓,她絕對什麼也不會說出去。
徐凱幽深的眸光轉流不息,咽了咽喉,他佯裝鎮定的道︰「沒關系,只不過是一條褲子,我打電話讓陳秘書送一條過來就是。」
「呵呵——」眯著眼傻笑了幾聲,裴雅悠悠起身,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呆了幾秒,迅速將手中紙巾扔進了垃圾桶里,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實在沒有胃口吃早飯。
「叔叔,吃包子,這是我們家樓下一家包子鋪的招牌產品,味道很不錯,您嘗嘗。」裴文軒看到徐凱雙手僵持的擺在兩膝上,面帶壞笑,踮起腳給他夾了個包子。
裴心悠也喃喃道︰「媽咪,你最近怎麼老是臉紅?咦——真奇怪,叔叔的臉色也不太正常。」
徐凱,裴雅︰「——」
一頓飯吃的有些狼狽,飯後,裴文軒很關切的照顧著男同胞︰「叔叔,你要不把褲子先月兌了,陳叔叔一時半會也來不了,你這樣多難受。」
裴心悠這時才注意到徐凱黑色西褲上的異常,她忙歡喜之至的說︰「叔叔,原來你也尿褲子,不要緊啦,媽媽說了,尿褲子的孩子會長個子。」
裴文軒扶了扶額︰「叔叔,您別介意,我妹妹的理解能力完全遺傳了我媽咪,我想,這一點您也看出來了。」
徐凱︰「——」濕噠噠的感覺確實不好受,但是他絕對不會在這個地方月兌褲子!
顏面掃地啊!
某人面色潮紅,眼神憂郁,恨不能重新來過的沖動,他沒有料到在這個小公寓里,他能睡的那麼舒坦,看見那個女人,他竟然還有反應!
裴雅躲進廚房,埋頭洗碗,一心惦記著自己的那份工作,集團上下都說大boss只愛狗,前些年也有過緋聞女友,可後來也是不了了之,沒有人知道那位神秘女人到底是誰,而且大boss還曾經毀了婚,這一切的一切說明什麼?
他壓根不是正常人呀!
難道他是想念那條哈巴狗了?
裴雅忽的起了一生的雞皮疙瘩,她慌亂的搖了搖頭,只等著陳林快些過來,把這尊大佛弄走。
當她走出廚房時,徐凱依舊端坐在餐桌前,俊顏冰若寒潭,睡在沙發上一夜,他此時竟還如此瀟灑俊逸,裴雅偷偷瞟了幾眼男人,腦中突顯了一個詞‘暴殄天物’。
倏然間,男人抬眸,恰好撲捉到了裴雅偷窺他的小眼神,這一個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對,令得他心跳加速,血液沸騰,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表情的肅重掩飾不去臉上的紅暈,徐凱腦中布滿了‘囧’字。
「叔叔,听說您以前是明星?後來怎麼歇影了?」裴文軒客道的問了句,語氣並不友善,這樣看著他媽咪?這位叔叔怎麼看怎麼不是好人!
「沒什麼,突然就不想演了。」徐凱斂了眸光,將注意力放在了裴文軒身上,說話間,他拿過小東西手里的戰國策,隨意翻了翻︰「你跟你妹妹為什麼喜歡演戲?」
「天生的,沒有為什麼,骨子里就是戲!」
「是麼?好,挺好,叔叔會幫你們。」徐凱被裴文軒的自信逗樂了,不可否認,他很喜歡這兩個孩子。
只可惜,他們是別人的!
嫉妒心再次涌上心頭。
裴雅踱著小步,慢慢的挪到了兒子身邊,大眼躲閃間,她試探性的問︰「總裁,明天早上有沒有什麼重要的事,要交代我做的?」
看著女人那雙極盡求知的眼神,徐凱心下納罕,她到底是什麼意思,每天上班的工作內容不是一樣麼?
「沒有。」淡淡的回了一句,徐凱很擅長將自己包裝的鎮定自若,漠然冷酷。
「那——我還是照常上班?」
「你想請假?」
「沒沒沒——我不想請假,我太愛這份工作,都快等不及了,明天一定按時上班。」
徐凱︰「——」他沒有和裴雅對視,他甚至不敢,那雙迷離的水眸,和他的心上人太過相似。可她說這些又是想表達什麼?這女人的腦子連他的心上人的十分之一都不及啊!
可偏生徐凱又期待她看著自己的目光,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消減對那個女人的思念。
四百四十種病,相思病最苦,他想終止,卻又不舍,更是不能。
直到上午九點多,陳林才從商店買了一套新的西裝送了過來。
徐凱換好了衣服,沒有再多逗留,帶著自己換下的西褲,離開的頗為迅速。
車上,陳林見大boss一臉寡歡的坐在後座,他問︰「徐少,你的褲子怎麼了?」
「沒什麼,被牛女乃淋濕了。」
陳林決定不再多問,這個事情很蹊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