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畢業季。
初夏,校園里綠茵匝地。
心悠是出了名的校花,她的漂亮絕非是一般的形容詞可以形容。
她又是一個單純簡單的人,很受異性追捧。
別說是本校,連外校的男生也時常會來打听她的消息。
加之,家世優越,她簡直就是校園里的女神,追她的男神如過江之卿,要不是文軒暗中派了人保護著妹妹,真不知道會有多少痴男怨女來找茬。
文軒每次見到自己父母就抱怨︰「你們二位的基因太好,就不該結合在一起!」
其實他自身的桃花運也頗多,怎奈天生臉色陰冷,手段又狠辣,敢靠近他的女人少之又少。
看著長成了一朵嬌花的妹妹,他真是操碎了心,比管理集團事務還要令人憂心。
幸而,妹妹總算快畢業了<,趕緊把她嫁出去,讓崔小叔來守護吧,他這個大哥實在不想干下去了。
而且家里還有一對雙胞胎弟妹和邱明需要他教,父母只管自己的二人世界,這個家幾乎都是靠他扛著。
文軒很多時候都在想,也許老天給了他過人的智慧就是為了折磨他。
這些年,崔小叔的名聲越來越大,崔家的產業也被他經營的井井有條,似乎再也沒有緋聞傳出,徐凱漸漸的也就沒那麼抵觸他了。
不過,心悠和崔小叔明面上還沒有正式向外公布是戀人的關系。
———
KTV包間里,心悠和幾個同學約好了一起慶祝,年輕的導師也來了。
幾人正玩得開心,導師站起身,虛手一請為同學們介紹一個人。
「這位是大名鼎鼎的崔大作家,是老師在外國的同窗,同學們過來認識一下。」
心悠瞥見那個身姿泫然的男人時,桃花眼眯成了一條線。
崔小叔款步悠然的走了過來,看見心悠時,朝她眨了眨眼楮,導師見狀就問道︰「怎麼?你們兩人認識?」
何止是認識!
崔小叔未說話,他走到心悠左邊坐下,兩人之間不過幾尺的距離,不遠也不近,恰好可以感覺到彼此的氣息。
他察覺到周圍幾個男孩看著心悠的眼神里包含著情愫,心里不太痛快。
不過,很快他就被人給包圍了,都在向他要簽名。
心悠同班女同學湊到她右邊輕聲問︰「悠悠,你認識他?」
心悠猶豫了一下,這幾年崔小叔一直沒有向外公布他們的關系,想必還暫時不能讓外界知道,于是她輕聲說︰「他是我的表叔。」
那女孩立馬眼楮里冒著金星,恨不得把心悠捧著手心,詢問一切有關崔大作家的事跡。
心悠沒有察覺到身側男人的異樣。
雖然她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是崔小叔听見了,他微微皺眉,喝了口飲料,話不多,大多數時間都是听著別人再說。
這些年,他再也不是那個凡事喜歡出風頭,事事講究排場的藝人了。
如今的他,內斂,沉穩,比同齡的看起來儒雅不少。
「這是誰點的歌?」導師喚道。
心悠抬頭看見屏幕上是一首老歌,名字叫‘太多’,她記得好像在哪里听到過。
「是我點的。「
低醇如甘露的嗓音響起,心悠驀的緊張了起來,女敕白的手緊捏著裙擺,她還從未听崔小叔唱過歌呢。
男人的眸光瞥了嬌小美艷的小女人一眼,嘴角掛著不太明顯的笑,但是心悠注意到了,崔小叔剛才對她笑了。
將愛情肆無忌憚的揮霍
心都碎了還要計較些什麼
無論你想要什麼都讓你帶走
如果你覺得自由是快樂
愛是犯了軟弱陳舊的差錯
又何必在乎別人怎麼看怎麼說
太多的借口太多的理由
為了愛情我也背叛了所有
如果你想離開我就別再畏畏縮縮
————
心悠屏住了呼吸,仿佛世間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耳畔,腦中都是男人好听的嗓音,如陣陣伴著花瓣的春風吹進了她的耳里。
這麼多年了,生命了總有一個人會不期然的出現在她的面前,給她驚喜,給她思念,給她一份屬于少女的悸動。
她猶記得和崔小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和大哥由經紀人牽著走進了拍攝現場。
那年那日,也是這樣的艷陽天,她天生嬌女敕,被曬的有些頭暈。
一個穿著十分紈褲的大男孩走了過來,捏了捏她的小臉,笑著說︰「哪里來的小姑娘,長的很好看。」
他給她買了雪糕,又讓經紀人給她和大哥安排了舒適一些的通告。
後來,他要出國,臨走之前對她說︰「悠悠,乖乖等我回來,不要和其他男孩子跑了,否則我會難過。」
她當初不懂,而是後來懂了。
一曲畢,心悠滿腦子鬧哄哄的,雖然爸爸已經松了口,可還是不太滿意她和崔小叔交往,她每天晚上都必須按時回家,今天和同學在外面慶賀,還是向女乃女乃求了好半天才被允許的。
「崔大作家真不愧是童星出生,歌也唱的這麼好听。」女同學已經開始犯花痴。
心悠不知道為什麼,緊張的不得了,她不敢抬起頭,只是看著自己粉色的高跟鞋發呆。
崔小叔唱這首歌是為了什麼?
還是因為那日拒絕了和他回家麼?
「隨便唱唱而已,沒什麼的。」崔小叔一直坐在心悠身邊,眼角的余光瞥見小女人這般景象,心里有些堵。
那日,他也不過是試試她,卻被她一口拒絕。
一個男人和自己喜歡的不得了的女孩子在一起,難免會考慮到那一方面,更何況他還是個從未開過葷的氣血方剛的男人。
當然,他也不會真的對她怎麼樣。
僅僅是興致使然,試探她一下而已。
難道自己這麼多年對她的心思都抵不過她家里人的意見麼?
「悠悠,你竟然和崔大作家是叔叔和佷女的關系,你怎麼不早說!」女同學很興奮,纏著心悠,恨不得和她搭上什麼關系。
心悠淡淡笑了笑,依舊看著腳下,美艷的小臉在昏暗的包間里看不清表情︰「你也沒問過呀。」
男同學對心悠的態度簡直好的不像話,班長就是她的眾多追求者之一。
他說︰「悠悠,你能喝酒嗎?現在都畢業了,以後工作難免要喝酒,來——我敬你一杯。」
心悠抬起頭,水眸里霧蒙蒙的,像籠上了一層薄霧,讓人一見便心生愛憐。
「她不喝酒。」
好听的嗓音在耳畔響起,緊接著她看見崔小叔從班長手里拿過那杯酒,仰頭就喝,毫不拖泥帶水。
班長想追求心悠,自然就打算討好她的表叔,忙奉承道︰「崔大作家酒量真好,像你這樣出色的人,一定有很多異性喜歡吧。」
崔小叔無聲的笑了笑,酒液潤在喉結處,不太好受,為了心悠,他養成了好習慣,他是從來不飲酒的。
心悠再次低下了頭,她知道喜歡崔小叔的女人何其多。
「時間不早了,悠悠,我送你回家。」崔小叔一刻也不想待下去,這些個年輕人看著心悠的眼神都是另有意圖的。
心悠還沒反應過來,她驀然的抬頭,恰好對上崔小叔那雙深幽的眸子,臉上刷的就紅了。
這是她的特性之一,只要稍微害羞,就會臉紅。
崔小叔覺得她可愛的不得了。
未等她反應,崔小叔握住她的手,抓在手里,用了幾分力道,像是在懲罰她。
他施施然起身,拉著心悠在眾人矚目之中走出了包間。
身後傳來女同學的羨慕和感嘆︰「我要是也能有這樣一個表叔,我一輩子不嫁人都甘心。」
崔小叔和心悠都听到了,在彼此都看不見的角度,不約而同的笑了笑。
*
心悠被男人拉著,有些跟不上,高跟鞋在大理石的走廊里發出清脆的響聲。
崔小叔止步,低頭一看,轉爾抬眸看著自己身後的小臉說道︰「不是說不喜歡穿高跟鞋的麼?」今天和男同學聚會,所以特意穿的?
她是不喜歡,可是大哥說高跟鞋是女人的第二面,她想盡快習慣,在崔小叔面前也好穿著給他看。
更何況,他太高了,自己總是要墊著腳,才能踫到他的唇。
心悠怎麼會把理由說出來,長長的睫毛噗扇著,她說︰「其實還好,慢慢習慣就不覺得難受了。」
崔小叔沒有說話,只是身周的氣場有幾分肅然。
心悠就這樣被崔小叔帶上了車,他親自把她安置在副駕駛上,給她系好了安全帶,手不小心踫到了小女人胸-前的立挺,他眸光一暗,走到另一邊,也上了車。
「現在——送我回家?」她其實還不想離開,她還想和他多待一會,哪怕只是聊聊天。
崔小叔啟動了車子,可是下一刻他並沒開車,而是朝著心悠撲了過來,帶著薄荷味道的唇貼了過來,狠狠嚼住了令自己幾欲瘋狂的紅唇。
這個吻很激烈,和之前的溫柔完全不用,心悠甚至嘗到了他口中還殘余的淡淡的洋酒。
車內的氣氛頓時變了,心悠感覺自己快喘不過氣了,可是她不敢拒絕,萬一崔小叔以後不理自己怎麼辦?
崔小叔有些忘情,小女人的芳香是他憋悶的內心最好的一劑良藥,他覺得怎麼吻都不夠。
大手撫著白女敕的大腿,一路向上,踫到了類似蕾絲一樣的小褲,掌心肌膚的觸感比上等的絲綢還有順滑,他承認自己又忘情了。
心悠耐不住這種撩-撥,唇齒之間溢出幾聲嚶-嚀。
崔小叔一怔,慢慢松開了她,小女人已經羞的滿臉的緋紅,粉唇被吻的艷紅欲滴。
他忍不住,又低頭啄了一口。
「你應該稱呼我什麼?」男人低啞的嗓音格外的迷人。
心悠眨巴著水眸,男人的手還在她腿上,她瞅了瞅,臉上紅的都快滴出血來了︰「小——小叔?」
這幾年,兩人的交流,她都是這麼稱呼他的。
難道不妥麼?
崔小叔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了,如今的小女人已經長大了,大的足以領結婚證了,他不想再等了。
吻再一次襲來,這一次遠比上一次還要熱情,一吻畢,心悠的裙子已經被退到了腰部,她連忙扯了扯,勉強保持著鎮靜︰「小叔,你今天怎麼了?」
男人也坐回了原處,閉著眼沉吟了片刻,他並沒有急著送她回去,而是說︰「以後,不要這麼叫我了。」
她也不想這麼稱呼他的。
「那應該叫你什麼?」
「你說呢?」崔小叔揉了揉心悠一頭的墨發,憐愛的不成樣子,嘆了口氣又道︰「我跟你一起回去,听說你父母從國外回來了,我今天就和你爸爸說清楚。」
心悠知道崔小叔要和爸爸說什麼,她很擔憂,家里人都了解爸爸的脾氣,向來說一不二,也只有媽媽才能勸得動他。
「可——萬一爸爸不同意呢?」
崔小叔突然笑了,他笑的時候眉眼格外的好看,宛若被千萬丈的陽光包圍了一般,根本就是萬眾矚目的焦點。
「他要是同意,我們年底就結婚,要是不同意——」崔小叔笑的很自信︰「我今晚就帶你走,明天就去領證!」
「啊?」心悠很震驚,低著頭不好意思再說話。
要和崔小叔私奔!這個念頭,她想過不下于百次。
心悠和崔小叔到了徐家老宅時,被文軒截住了。
「哥,你一定要幫我。」心悠拉著大哥的衣袖撒著嬌。
崔小叔見了她這個模樣,伸出長臂把她拉到了自己身邊,就算文軒是她親哥哥,他也看不得她對他這樣親密。
文軒雖然比崔小叔小了七歲,情商和智商卻不相上下,他松了松脖子上的領帶,笑道︰「崔大作家,今後我到底是該稱呼你表叔還是妹夫呢?」
心悠被大哥調侃的想揍他。
崔小叔展顏一笑,他明白文軒也是想幫他和心悠︰「你應該改口叫心悠表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