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妘兒的回答,楚莫興奮得如同小孩般,摟緊了她在空中旋轉起來,他就知道她心里有著自己,他一直堅信自己會是妘兒唯一的愛。
許久,兩人終于平靜下來,楚莫摟著妘兒踏出了船坊,兩人在月下相對,默然傳情,無聲卻是最美,彼此的心都已敞開,還有什麼比這撥雲見月更開心之事麼?
「妘兒,至于迎娶一事……」楚莫忽然開了口,卻有些擔憂,透過月光,只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妘兒納悶,她輕踫了下他的肩,讓他有話直言︰
「難道還有什麼話不敢對我說的嗎?」。她認為兩人相愛就不應有所隱瞞,「妘兒喜歡你坦蕩的模樣,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對我坦白,即便是哪天你不再喜歡妘兒,你也得告訴妘兒……」
楚莫一听,急忙捂住了妘兒的唇,「好妘兒,瞎說什麼,楚莫此<生定不負妘兒!」只要想著與妘兒分離,他便覺心疼,他又怎麼會不喜歡妘兒呢?
「那你要告訴妘兒何事?」妘兒心里隱約猜測,迎娶自己並不是一件容易之事,以楚家的名聲地位,又怎麼會輕易答應楚莫把自己大張旗鼓地迎進門?
「爹爹答應讓我帶你入京,可是迎娶一事,怕是不能在此舉行,三日後便要入京,只怕是時間來不及……」楚莫婉言相告,可是妘兒已能猜到其中的曲折,只要跟他在一起,她又何必在意那些世俗的眼光?
「妘兒只要跟你在一起,別無他求。」妘兒,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子,她已決定將此生交付給楚莫,這個讓她心動的男子,她相信他不會負她!
聞言,楚莫只覺心潮澎湃,此生有她相伴,他是何等榮幸?再多的言語也無法表達他的內心喜悅,雙手將妘兒緊擁在懷,一遍又一遍地低呼著她的名兒。夜色讓他迷醉,而懷中之人更讓他心蕩神馳,大掌悄悄地撫上她的腰肢,無限愛戀地……
身子微顫著,妘兒敏感地知曉他無法平息的火焰,小手怯怯地攬上他的肩,作了無聲的邀請,這給了楚莫極大的鼓勵,大掌一揮,將她橫抱而走,「妘兒,我不能放開你了——」
臉兒深埋在他的懷內,妘兒羞得不敢多言半個字,她似乎能听到兩人踫撞于一起的心跳,水到渠成之事,她早已無力去阻止。再者,他也是心中所念之人,與他親近,也是她樂意的,只要他喜歡,她又怎麼會反對?
正當他們急走之時,小桃從前方迎過來,驚慌地喚著︰「楚公子,小姐怎麼了?」她不過是到廚房弄了些糕點,小姐發生了何事?
「我、沒事,小桃。」妘兒羞澀地從楚莫懷里抬起頭,看到小桃擔憂的神色,很是不安,于是掙下了地,走到小桃面前,「我真的沒事。」
「那怎麼讓楚公子抱著走?嚇壞小桃了!」小桃不作多想,只是擔心妘兒,且不說妘兒算是她的主子,她們兩個也情同姐妹,她當然會擔心妘兒,更害怕妘兒會出什麼事。她剛剛在清娘那兒偷听到,月娥姐姐的病情嚴重,而妘兒已經知道……
小桃的單純讓情動的楚莫哭笑不得,依近妘兒,將她攬入懷,「小桃,這是恩愛的表現,往後你就明白了。」說罷,帶著幾許調笑意味地看著小桃。
小桃嘴兒一張,幾乎可吞下一個大雞蛋,這當真是楚公子?他向來寡言,如今卻這般調笑,她實在有些不敢不相信。然而當視線落到小姐欲語還羞的模樣之時,心中釋然,但凡見過小姐的,又有幾個不會變得出人意料?
若非清娘將小姐護得好,再加一個財大氣粗的楚公子,怕是前來爭奪小姐之人不計其數呢!即使小姐身處青樓,卻一向潔身自愛,更甚于富家小姐!想來,楚公子得到小姐的青睞也是一種榮幸!
興許是小桃的出現,讓妘兒清醒了不少,不著痕跡地輕退出楚莫的懷抱,牽起了小桃的手︰「楚公子,夜已深,還請回府,明兒妘兒在船坊等候……」
話音剛落,只見楚莫臉上盡是不舍,他本欲抱得美人歸,卻讓小桃的到來擾亂,「妘兒——」他不太甘心地喚著,企圖融化妘兒的態度,方才的她可是柔情似水,兩人相纏之感仍在心頭揮之不去。只不過是見了她一面,全部的疲憊都已退去!
妘兒眨著美眸,堪比天上銀星,緩緩移步靠近,頭兒一仰,在他臉頰處落下一吻,「楚公子,早些回府歇息。」她也擔心楚老爺責怪他。
輕撫著被她吻過之處,楚莫傻呵呵地笑了,心里如同灌了蜜,一切都听隨妘兒之意,「那妘兒也早些歇息,明兒我再過來。」想著往後便可與她共度,心里滿是期待。
妘兒脆聲應著,含情脈脈地目送他離開——
「小姐,人都走遠了!」小桃再也忍不住出聲打斷妘兒的望夫之態,「楚公子是要帶你一起入京嗎?」。見兩人如此甜蜜之狀,小桃估計定是這樣的結果。
「嗯,楚老爺應允了。」妘兒眉開眼笑地道來,得到楚老爺的許可,他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一起了,當然,最重要的是,她可以離開風月樓與心儀之人長相廝守。
小桃一听,高興地跳了起來,「恭喜小姐,終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小姐與楚公子往來多年,卻一直無名無份,她也跟著急,如今終修得正果,她怎麼不替小姐高興?
然,興奮勁持續半會,小桃皺了眉,「小姐,那你是不是要拋棄小桃了?」想著往後不能再侍候小姐,她雙眼立即紅透,淚水凝了眶,「小桃能不能跟隨小姐一道走?」
「小桃——」妘兒也難過了,她一直未曾想過小桃是否可以一起走之事,或者明兒問問楚莫,興許他會答應,不過,更重要的是要問清娘,小桃並不是她帶來的人。
嗚嗚嗚——小桃哭了想來,她只當妘兒是不要自己了,痛哭之狀嚇壞了妘兒,她剛要出言安慰,卻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嚇了一跳,那人正是月娥姐姐房里的丫環!
不等妘兒發問,那丫環已開口,連哭帶泣地抓緊了妘兒的雙手︰「妘兒小姐,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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