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天黑,仍無所獲。一股悲傷彌漫起來,襲卷了整個隊列。本是值得慶祝的勝利,卻因為佔王的失蹤而變得哀沉!
楚莫卻不死心,一遍又一遍地搜索著,他記得佔王駕舟而去,難道會在島上?思想著,他領了幾人便往島上趕去。
夏王和亦王則留守原地,等著他們的歸來。
「大哥,你說三弟……」亦王臉上盡是焦慮,此刻,他的心可用熱窩螞蟻來形容。
夏王搖頭,鎮定不已,「二弟,你覺得三弟為人如何?」當他听聞三弟帶人駕舟而去之時,他就敢肯定,此戰必勝。
「生性高傲,漠視一切。」亦王不明白大哥何以這般問,腦海里浮起三弟不苟言笑的臉,直覺得他冷漠。
「還有一點,他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夏王回想與三弟的相處,相爭,他很是了解三弟的個性,「<所以,三弟絕不會有事!」
明明是安慰人的話,可是亦王听來,卻覺大哥有些失落。于是,他不由得暗嘆,難道為了太子一位,兄弟就要互相仇視相爭嗎?
「大哥,無論日後誰是太子,我們都是兄弟,至親的兄弟。」一時感慨,亦王說出了心中所想,他希望大哥也這般想。
「當然,血緣關系不可改變。」夏王應了句,轉身走出了帳營,讓亦王看不見他的表情,他不願告訴亦王,他與佔王之間的戰爭,雖無利劍煙火,卻是難解難分!
另一頭,楚莫穿過水霧,終于到了島上,此處觸目皆是荒涼,他難以想像在此過活的日子,真是苦了那些士兵,難怪他們在听到夏王提到的家鄉如此思念!
「佔王!」楚莫大聲喚著,手舉火把,一路搜索,卻不見半個人影,心中悲涼不已,若是佔王遇到不測,那真是可怕至極之事。
「將軍,那邊似乎有些火光——」跟隨著楚莫的一位護衛,遠遠看到了一點點光芒,似乎是一個山洞……
「走!」楚莫也看到了,疾步而去,當他們越是靠近,心情越是激動,也許佔王就在這里頭,當他們來到洞口,隱隱約約看到了搖曳的燭火,還有些許異常聲響。
「佔王!」楚莫在洞口叫著,慢慢地往里移去——
正當他走到一半,一把尖銳的女聲喝止了他︰「站住,不許再靠近!否則,我就殺了他!」
探聲而望,楚莫心驚膽跳地看到了佔王,他被綁住了,那女子拿著刺刀正對準了他的胸口,似乎只要他們一靠近,就會刺下去,要了佔王的命。
而佔王臉色蒼白,如此模樣,楚莫認為是佔王受了傷,「切莫亂來,請放了佔王,否則……」他也不知道該否則怎麼樣,視線落在那閃著刺目光芒的尖刀,他難以鎮定。
「哼,少胡弄我,我的夫君呢?」女子冷冷一笑,看向楚莫,「你們這些朝廷走狗,快還我夫君。」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夫君被打敗了,否則他們也不會來到島上。
「你的夫君是何人?」楚莫看著眼前的女子還有幾分姿色,而且衣著不俗,心里料定她應是那位大王的夫人。
「就是你們口中的寇賊,他本是安分守己之人,可是家鄉連年水災,朝廷從來不聞不問,以致餓死無數百姓,他不得不領了眾人一同起來反抗……」女子回憶從前,只覺慘不堪言。
「此話當真?」佔王氣弱如絲,話一出讓楚莫更是心驚︰
「佔王,你怎麼了?」楚莫這才發現,佔王的不對勁,如此模樣,似乎不太像受傷,特別是他這麼被綁著,卻沒有一絲掙月兌意向,難道……
「我被下了藥……」佔王恨自己一時大意,本以為這女子是被寇賊擄來的,一心想要解救她,卻不料是那賊人的夫人!在他毫無防備之時,就在此處被下了藥,動彈不得。
「他要是沒有我的解藥,一定熬不過今晚!」說著,那女子得意地笑了,很是張狂的笑容。
「快拿出解藥,我們會放了你。」楚莫語氣很輕,生怕再一個刺激,會讓這女子失控,「把刀放下——」
「你把夫君還我,我就給你解藥。」女子也不傻,跟他談條件。
「他已經死了!」這一句,不是楚莫所言,是跟隨而來的護衛道出,此話一落,讓那女子猛地一怔,刺刀從她手上滑落,幸好不曾刺到佔王。
楚莫見狀,立即沖上前,護住了佔王。
「都怪你!」女子突然臉色一轉,直瞪著佔王,「若不是你的出現,大王就不會沖出去……」她恨眼前的男子,難怪他如此盡心地剿滅他們,原來他是佔王!
「與朝廷作對,都不會得到好下場!」佔王再無力,可說這話之時,還是威嚴不已。
楚莫雖不明白佔王用了什麼計謀將寇賊都趕出了島,可他知道,原來起了關鍵作用的人是佔王,可惜,功勞是夏王領了。眾人都對夏王萬般崇拜,因為夏王親手殺了寇首!
「哼,那你就抱著你的朝廷之夢死去吧!你得不到解藥了!」女子說完,拾起地上的刺刀,往胸口一刺,「大王,夫人來陪你了——」
面對如此堅貞的殉情,楚莫與佔王都怔了,那個所謂的大王有此女子相隨,黃泉路上也不會寂寞。
心中嘆著,楚莫想到了妘兒,她的追隨卻只換來他的離棄,雖說是逼不得已,終究是他要負了妘兒!突然,胸口一疼,他連忙彎腰捂住,只要想到妘兒,他就會心痛,這已經不知是第幾次了!
妘兒!他的妘兒!他真害怕回去面對她!
「好一個烈女子。」佔王看著那倒在血泊里的女子,不由得感嘆,若是他有幸得到這般女子的相隨,那他絕不負她!想著,雙眸一閉,昏了過去,在這一剎,他似乎看到一個絕子向自己緩緩走來——
只是,他看不見那面容,即使他很想看清!
啪的一聲,佔王應聲落地,楚莫見狀,驚恐萬分地喚著︰佔王!手忙腳亂地,楚莫扶起了佔王,將他往身上一背,兩人離開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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