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滿是酒歡之夜。
為賀楚莫即為駙馬,三王齊臨楚府,提議之人是廈王。夜晏歌舞,必不可少之事牟。然,廈王猶意未盡,左顧右盼,似是有所尋。
楚老爺可謂心情大悅,處處奉迎三王,太子一位未立,三王皆有可能。當他向廈王敬酒之時,卻發現廈王有所顧盼,不得不出聲︰「廈王——」
廈王點頭應著,心中暗索,應當如何問詢,關于妘兒,他仍未曾弄清楚其身份。
然,就在此時,舞者退去,一個粉色人兒翩然而至,應舞之樂,在垂簾後響起,幽然清越,伴著舞姿,怡人心神。
竟是楚蝶!
楚老爺眉頭緊皺,雖說楚蝶舞服保守,卻讓他不悅,他不喜歡女兒不請自來,且為眾人當堂獻舞。而更讓他煩心的是,竟是妘兒伴奏。
這兩人太過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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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莫一見著楚蝶出來,便知是誰彈奏,琴聲初起,他就有些坐不住,掃眼而去,只見著佔王閉目傾听,而廈王則一臉期盼地尋著琴音,唯有亦王笑意浮面地觀賞著輕舞的楚蝶。
佔王听過妘兒彈奏,輕易辨知是她所彈,听得入神,完全忘了要欣賞楚蝶的舞姿,心被琴聲帶動,緩了不少沉悶。
廈王心歡喜,欣喜的表情一覽無遺,思索著一會如何問及妘兒,他提議前來楚府,目的明確,他只想知道妘兒到底是什麼人,與楚府是何種關系。
亦王听琴觀舞兩不誤,視線悄然掃過另外二位,不由得感嘆,很難得發現他們有共同愛好,原來都愛听琴。
琴聲悅耳,舞姿似是漸跟不上節奏——亦王很好奇,是誰能彈出如此動听之絲竹?
一曲終了,楚蝶盈盈一拜,隨後退到了佔王跟前,熱情不已,「表哥,喜歡蝶兒的舞麼?」她眨著雙眸,滿是期盼,她可是冒著被爹爹數落的份跳出來的。
佔王似乎仍沉浸在琴聲當中,久久不回神,倒是一旁的亦王,笑呵呵地道來︰「原來蝶兒妹妹只是為你的表哥所舞?」
聞聲,楚蝶看向亦王,不同于面對佔王的差澀,「亦王哥哥,你覺得蝶兒跳得好不好?」她進宮之時,與亦王有過會面,兩人挺談得來,她也不把亦王當外人。
「當然好,只可惜蝶兒妹妹眼里只看到三弟。」亦王半真不假地道著,笑容滿面,給人的感覺極為溫和。
「蝶兒妹妹的舞不錯呢。」廈王也摻和著,他知道蝶兒心里只不過有佔王,于是看向佔王,發現佔王同樣沉浸琴聲,卻不作多想,佔王喜歡養舞姬,也愛听絲樂,他是知曉的。
「嗯,有進步。」佔王不知何時回了神,順應著說了一句。
楚蝶眼里只有佔王,對于廈王,她不曾看一眼,听著佔王的話很是不滿,嘟著嘴,「表哥敷衍人呢!」她跺著腳,往佔王身邊擠了去。
實在看不下去的楚老爺,終于開了口︰「蝶兒,不許無禮。」不過,他見著三位王對蝶兒的親切態度,心中很是歡喜。
「爹,蝶兒哪有?」楚蝶被這麼一說,只是站在佔王身邊,不敢再往前,她知道自己惹爹爹生氣了,可她真的很想陪在佔王身邊。
「蝶兒,坐吧。」佔王往旁邊挪了下,雖是邀請,卻是沒有一絲熱切的態度,他似乎對事對人都這麼淡。
楚蝶一點也不客氣,就在佔王身邊坐下,小手一伸,拿了他的酒杯送到嘴邊,興許是渴了,仰頭就喝——
「啊,好辣!」酒下了喉間,辣得她直跳,「這酒怎麼那麼難喝?」
「酒是用來品的,蝶兒妹妹。」亦王听著她的大叫,寵溺地笑著,他覺得蝶兒生性不造作,很是可愛。
「蝶兒,你能不能……」楚老爺甚是無語,特別是听到亦王所言,他覺得亦王比佔王更在乎蝶兒。
「楚老爺,恕本王唐突,可否請彈琴之人出來為眾人再彈奏一曲?」廈王終是等不及,將話說了出口。
聞言,各有表情,特別是楚莫,心里特別扭,隱覺不安,卻又不知如何拒絕。
楚蝶听聞,這才抬了頭,看到廈王之時,不由得吃驚,雖听說過廈王,卻從未謀面,只是她萬萬想不到,那日救她們的竟是廈王!
「廈王,替蝶兒伴奏的不過是一個丫環,不見也罷了。」楚蝶只想將廈王堵住,他對妘兒的心思,她很清楚,那日對妘兒百般呵護,正是看中了妘兒。
「區區一個丫環竟有如此琴藝,實在難得!」廈王心中自是明了楚蝶相拒之意,然他不想放棄,「本王更是有一睹風采之意了!」
楚莫听聞,心里糾結,妘兒的美,他不願與任何人分享,「廈王,只怕楚府的丫環難入眼,還請廈王見諒——」
「不,此言差矣。」廈王發覺了楚莫的緊張,心中起疑,他確實那是妘兒的琴聲,他暗夜到訪,知曉妘兒不是丫環,對她的身份不覺更加疑惑。
……
听著那一勸一阻的聲音,佔王听出了貓膩,廈王一向穩重,絕不輕易為難他人,如今為了見上彈琴之人,卻與楚莫交論許久……
彈琴之人是妘兒,佔王深知楚莫不願與他人分享,可想到楚莫即為駙馬,那妘兒又該何去何從?他不自覺地皺了眉——
眼見廈王的不依不饒,坐于一旁的楚老爺終于發了話︰「讓妘兒出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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