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憐暈了過去,但是葉雨縴的臉色卻變得蒼白無比。
「夫人,你怎麼了?」北城離察覺到,緊張地問。
葉雨縴緩緩說著,「你听到她說的話了嗎?如果以後有一天,我和她的情況一樣,我會怎麼做?」
北城離听著這里,面色沉郁,「她是胡說的。怎麼會有那麼一天?你是晉國長公主,你的孩子怎麼會和她一樣呢?誰敢對我們的孩子不利?」
葉雨縴用力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我不應該胡思亂想的,沒有人可以威脅我,沒有人可以對我們的孩子不利!」
然而今日的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天,她真的遇到了和她同樣的狀況。
北城離看了看外面,「夜深了,我們在這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回去吧?」
葉雨縴點了點頭。長夜漫漫,一夜無眠。
翌日清晨,北城離意氣風發地騎上馬,而葉雨縴則是和童憐共乘一騎,當然,她還沒有醒過來。
回到皇宮,兩人直接去了坤寧宮,果然,姚氏和各宮嬪妃都在。葉常也差不多快到了。
「長寧,怎麼樣?」姚氏不慌不忙地問道。
葉雨縴緩緩回答著,「母後,憐貴人孩兒已經帶回來了。只是她還在昏迷中。」
坐在一旁的湘柔笑得溫柔,「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竟然要離開京城。」
北城離沉默著,沒有說話。
姚氏嘆了一口氣,知道童憐等一會兒免不了痛苦。
就在這時,葉常一身龍袍走進了坤寧宮,他臉上沒有一絲笑容,眼神冰冷得可以將整個坤寧宮凍僵。
「兒臣參見父皇!」北城離和葉雨縴齊齊行禮。
「免禮。罪人童憐在哪里?」葉常冷冷地開口問道。
姚氏答道︰「人在這里,還不曾醒過來。」
「潑冷水。朕就不信潑不醒她!」葉常說著。
立刻有宮女過來,將童憐放到地上,端了一盆冷水直接潑到她的身上。
童憐似乎冷得抖了抖,她的睫毛緩緩動了動,然後睜開眼楮。還不等她看清楚眼前的狀況,下一噴冷水就潑了下來。
湘柔嘴角冷冷一勾,卻還是用甜美的聲音求情道,「皇上,憐貴人畢竟懷著龍嗣,這樣對她恐怕不太好吧?皇上……」
葉常挑了挑眉,用冰冷的目光審視著坐在地上毫無形象的童憐。「你為什麼離開京城?離開朕?」
童憐看著他,眼神迷茫,「臣妾知錯了,臣妾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饒了臣妾這一次吧!」
姚氏在一旁問著,「憐貴人,你只需說出原因,若在情理之中,皇上自然不會追究的!也免了皮肉之苦,不是嗎?」。
北城離漠然看著這一幕,突然出聲,「皇上,據臣所知,憐貴人月復中的孩子,並非是皇上的。這就是她離開的原因。」
這一句話無疑是一枚石子,瞬間激起千層浪。
姚氏面露訝色,「你是說,這個孩子不是皇上的?」
北城離鄭重地點頭,「是的。憐貴人曾親口承認。」
姚氏的目光看向葉雨縴,她遲疑了一會兒,「是。」
「大膽!說,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誰的野種?你竟然敢說是皇上的?你活得不耐煩了?」姚氏在那一瞬間變臉,凌厲地問道。
童憐看著她們,眯了眯眼,她不甘心!
葉常的臉色此時已經不能看了,他滿臉怒火,「快說!」
「是君逸的孩子。我原本就是他的嬪妃,在他離開之後發現我懷孕了,所以我想盡辦法留了下來,我做了你的嬪妃,那麼這個孩子,理所當然就變成你的了。」童憐似乎察覺到今天不能全身而退,所以她平靜地說出了真相。
湘柔緩緩走到她的身邊,芊芊玉手挑起她的下頷,「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皇上?這個孩子明明不是皇上的,你卻欺瞞皇上,罪不可赦!」
姚氏點頭,然後看向葉常。
葉常看著湘柔,「柔兒,你回宮安心養身子,這里的事情就交給朕和皇後。」
湘柔收回手,大概已經猜出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葉常是一定不會放過童憐的,所以童憐等一會兒一定會被折磨得生不如死,這樣血腥的場面她的確不宜看到。「皇上息怒,臣妾告退了。」
葉雨縴和北城離讓開了位置,然後站到童憐的身後。
姚氏看著葉常,問道,「不知皇上想怎樣處置罪人童憐呢?」
葉常看著童憐,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然而笑意卻沒有到達眼楮。「杖責。」
童憐聞言渾身一震,杖責?她的孩子一定是保不住了!想到這里,她不顧一切地跪在地上磕頭,「皇上,請皇上饒了臣妾,饒了臣妾的孩子……皇上……」
葉雨縴看到她哭得泣不成聲,心里並不好受,卻還是沒有說什麼。
姚氏叫來了宮女和宦官,他們拿著棍子,從童憐面前走過。
童憐慌張地站起來,看著面前幾個不懷好意的人。「你們想干什麼?」
拿著棍子站在最前面的宦官說道︰「這還不明顯嗎?娘娘,你現在已經是罪人一個,奴才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娘娘請做好準備啊!」
葉常眸光一閃,「還不動手?」
那宦官愣了愣,連連點頭道,「是,奴才這就開始。」
原本沒有動作的幾個宮女聞言立刻圍了上來,將童憐的身子狠狠的壓制,讓她動彈不得。「動手吧!」
悶悶的棍子聲響起,第一聲落下之後,童憐慘叫了一聲,她拼命地想要用手去捂,卻不能動一分一毫。
棍子連接落下,沒有一絲遲疑,重重地落在童憐的月復部。葉雨縴閉上眼楮轉過頭去,北城離陪著她一同轉頭,輕輕地扶住她的肩膀。
童憐的手指狠狠的絞在一起,她的臉色慘白,額頭上冷汗涔涔。現在已經是秋末冬初,而她流下的汗水卻止也止不住。
姚氏冷漠地看著這一幕,童憐的小月復處早已被鮮血染成鮮紅的一片,她的身子不斷地顫抖著,血水慢慢地淌到地上。
「你們怎麼能……這麼殘忍,這是我的孩子……是一條生命啊……」童憐虛弱地說著,隨後便暈了過去。
姚氏看著宦官,意示他停手。「皇上,罪人童憐已經受過杖責,現在暈了過去。不知接下來怎麼處置?」
葉常淡淡地掃了一眼暈厥的童憐,「把她打入冷宮,等她醒了之後,朕自有安排。」
「是。」姚氏點點頭,立刻有宮女上前來將地上的人抬了出去,然後又來了一些宮女,仔細地清理地面。
葉常轉過頭,看著葉雨縴和北城離,「長寧和駙馬抓回罪人,立了大功,朕看你們也乏了,先回府歇著吧。」
北城離點了點頭,「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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