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葉常召葉子孝回京,他拒絕了。
「他一定有所察覺,畢竟本王迎娶浮安公主這麼大的事,他沒理由不知道。不過,回京?我是不會回去的。」葉子孝坐在院子里,一邊喝茶一邊曬太陽,他的身邊跟著的人是穆卑。
穆卑笑了笑,「王爺,近日我們在涼城周圍招兵買馬,兵力更加強大,屬下听說雲國正在籌備糧草,準備征戰了。這一次,似乎需要我們的幫忙啊!」
葉子孝點了點頭,「我們一定鼎力相助。」
晉國,朝堂之上,葉常得知葉子孝違抗命令,並且在雲國出征時正大光明的幫助他們,氣得臉色鐵青。
「混賬!這個不孝子!他居然幫著雲國來攻打我們!好大的膽子!」葉常將手中的奏折狠狠摔在地上,憤憤地說著。
北城離一身官服站在下面,眼中凌厲一閃而過。他上前一步,「皇上,前不久剛打退了雲國,如今他們再一次猖狂起來,臣以為,應當立刻平息肅州之亂,安撫百姓!」
葉常語氣很不好,「朕也知道。就封你為大將軍,帶上樊將軍,前往肅州。這一次絕對不能讓雲國有一個活口。」
「臣遵旨。」他微微躬身,退了下來。
「另,公孫將軍,朕命你立刻前往涼城,將罪人葉子孝帶回京城!還有他的家眷雲國的浮安公主一並帶回來。若是不從,就地解決!」葉常一咬牙,又發出一道命令。
「皇上……南安王終究是……」公孫佑似乎覺得不妥。
「公孫將軍,南安王野心勃勃,你前去抓他回來他必定不會跟你回來。若是你不就地解決,那你還能拿他怎麼辦?如果你這樣放過他,他的野心一定會像小草一樣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到時候,悔之晚矣。」北城離看著公孫佑,一席話說得他不能反駁。
葉常的臉色微微好了一點,他點了點頭,「北城將軍說的對,就這樣吧!」
公孫佑嘆了口氣,「臣遵旨。」
「退朝。」葉常看見沒有事情了,便匆匆離開。
而北城離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趕緊回了將軍府。
葉雨縴什麼事都不知道,還無憂無慮地坐在院里子賞花。如今已是末春時節,花都相繼開了。色彩斑斕,她看著看著心情就特別舒暢。
燭繡站在她身旁,手中拿著一個素色瓷瓶,將好看的花都放進去。「公主,這桃花都已經開敗了,就不要放進瓶子里了吧!雖說是好看,但是馬上就要枯萎了!」
「就是因為要枯萎了,所以才想留住這最後的一瞬間。」葉雨縴接過瓷瓶,擺弄了一番,這才滿意。
「夫人。」這時,北城離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葉雨縴站起來,將瓶子放到桌上,「怎麼了?你看上去心情不好啊?」
北城離嘆了一口氣,「南安王造反。」
這五個字就如同驚雷一般在葉雨縴腦海中炸響,她怎麼也不肯相信。「你說什麼?怎麼可能!二哥不會的!」
「別自欺欺人了,你早就有所察覺了,不是嗎?」。北城離眼中有一抹復雜的光閃過。
葉雨縴愣住了,是啊,他說的沒錯,她的確早就有所察覺,可是當這件事情真正的發生,她還是覺得難以接受。「北城,你告訴我,父皇有沒有說要怎樣處置二哥?」
「你別著急,小心動了胎氣。來,坐下來我慢慢跟你說。」北城離扶著她坐了下來,然後才開口道,「雲國又開始進攻肅州了,但是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樣,這次進攻肅州的人馬中,有你二哥的軍隊。他已經和雲國結成聯盟了。之前他迎娶浮安公主,就是一個前兆。皇上很生氣,在讓我去往肅州的同時,還讓公孫去了涼城,一定要把你二哥帶回來。如果他不願意回來的話,就地解決……」
「什麼?就地解決?不是我听錯了吧?」葉雨縴掙扎著要站起來。
北城離皺著眉頭,按著她。「你沒有听錯。」
葉雨縴掙了許久就掙月兌不開,一時惱怒,用了內力,一掌將北城離拍開。「二哥再怎麼說也是父皇的兒子,就算他犯了錯,也不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
「公主,你別生氣。注意身體啊!」燭繡看到兩人幾乎要吵起來,趕緊沖進去將葉雨縴扶住。
北城離看了她一眼,「好了,你別生氣,我不說了。」
葉雨縴正生氣,一時間也沒有注意到他說了什麼,只是捂住肚子,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
「我就要出征了,明天就走。燭繡,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一定要保護好夫人,知道了嗎?」。北城離叮囑著。
燭繡點了點頭,「奴婢記住了。」
等到北城離離開,葉雨縴才坐下來。她臉色蒼白,閉著眼,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
坤寧宮,姚氏听到宦官帶回來的這個消息,差點暈了過去。
「你說的可是實話?」她緊張地問。
那宦者點點頭,「奴才說的句句都是實話。這麼大的事情,奴才怎麼敢說謊啊!」
姚氏又問道,「皇上很生氣?有多生氣?」
「奴才听說皇上一下早朝就開始咳嗽,氣得都停不下來了!御醫現在已經趕往御書房了。」宦者的話音剛落,姚氏就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葉常一定非常生氣,不然怎麼會不念及父子情誼,執意要就地解決呢?
「皇上!」姚氏進入御書房,看到葉常正捂嘴咳嗽。咳了好一陣子才停下來。
「皇後,你來了。」葉常表情沒什麼變化,仍是皺著眉。
姚氏走到他身邊,「皇上,孝兒只是一時蒙了心,皇上千萬不要殺了他!」
葉常掃了她一眼,接過一旁宮女遞過來的藥碗,一飲而盡。然後擦了擦嘴,「蒙了心?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雲國是我們的敵國,可是他呢?他娶敵國公主,而且朕完全都不知道!這一次雲國進攻我國肅州,他更是幫凶!你讓朕怎麼原諒他!皇後,你跟了朕這麼多年,你難道不了解朕的脾氣嗎?」。
「就是因為了解皇上的脾氣,知道皇上狠下心來時有多狠,所以才來阻止。孝兒是皇上的孩子啊!」姚氏眼中溢滿了淚水,她直直地跪了下來,哀求著。
葉常嘆了口氣,「是朕的孩子,那又怎樣呢?你忘了當時朕是怎麼對待長寧的嗎?當時朕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她有可能會死!」
「皇上既然執意如此,臣妾也不好多說什麼。臣妾先回宮了……」姚氏知道沒有希望,失魂落魄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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