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
秋意正濃,枯葉蕭蕭。葉雨縴懷著六個月的身孕,坐在院子里。她絲毫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危險,她還在為北城離和葉子孝擔憂。都已經過去了一個月,為什麼他們一點消息都沒有?他們究竟去了哪里?
「公主,你怎麼又在外面坐著?現在已經是秋天了,天氣漸漸變冷了,公主可別感染了風寒!」這時,燭繡從遠處走過來,手上提著一個籃子。
「我沒有你說的那麼脆弱。你也別擔心。」葉雨縴伸出手,接過她手上的籃子,里面裝的全都是剛采來的桂花。
燭繡無奈地笑了笑,「可是將軍走之前特意囑咐了奴婢,讓奴婢好好的伺候公主。公主若是生病了,將軍一定會責怪奴婢的!」
葉雨縴挑了挑眉,「你呀!就會听他的話。」
「將軍是為了公主著想,奴婢當然听話了!」燭繡吐了吐舌頭,調皮的說著。
葉雨縴听著她一口一個將軍,剛剛舒展的眉頭又緊皺在一起。「燭繡,你說北城他現在在哪里?為什麼一直都沒有消息?已經一個月了!」
燭繡垂下頭,「奴婢也不知道啊!」
就在這時,外面的婢女通報,「公主,凌夫人來了!」
「她來了?快請她進來!」葉雨縴驚喜地說。
不一會兒,凌瀟便走了過來。她生下孩子已經有幾個月了,身子早就好了。如今體態輕盈,腰肢又恢復了從前的那麼細。
「瀟瀟,你可算是來了。我一直盼著你。如果不是燭繡說我行動不便,我早就去找你了!」葉雨縴讓凌瀟坐下,握住她的手說著。
凌瀟笑了笑,「這次我來找你……是因為公孫的事……」
葉雨縴點了點頭,「我想去找你又何嘗不是為了這件事呢?」
「現在公孫和北城將軍應該在一起。可是我們卻不知道具體是在哪兒!」凌瀟憂郁地看著遠方,說著。
「他們兩個在一起的話,我二哥也應該和他們在一起。可是二哥不願意回來,一路上一定會想盡千方百計阻止他們。」葉雨縴說到葉子孝,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凌瀟更憂郁了,「南安王這又是何苦呢?跟著他們回來不就是了。就算皇上很生氣,太子殿下皇後娘娘還有你,都會勸皇上的,他怎麼就想不到呢!」
說著說著,兩人都沉默了。
「如果我沒有懷孕,我就親自去了,去把二哥帶回來。可是我現在……心有余而力不足……」良久,葉雨縴嘆了口氣,緩緩說著。
凌瀟看著她,「你還是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安心養胎,等孩子生下來你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但願吧!可是我生下孩子還要四個月……現在晉國每一天的情況都瞬息萬變……我怕等到那個時候就晚了!」葉雨縴皺著眉,然後長呼出一口氣,穩了穩心神。
夜幕降臨,凌瀟便離開了。
燭繡走過來扶著葉雨縴,「公主,今日采集的桂花很好,要不要做成桂花糕之後給皇上皇後送去?」
她略顯疲憊地點了點頭,「明日就送去。我累了,去休息吧!」
翌日,葉雨縴帶著燭繡進宮。她一進宮,葉常立刻就知道了。
她來到葉常的寢宮,卻意外的看見一個人。「郢及大人?」
郢及听到聲音,轉過身來,目光掃過葉雨縴和燭繡,隨即微微一笑。「屬下參見長寧公主。公主終于來了。」
葉雨縴有些疑惑,「難道郢及大人在等我?」
「屬下奉命行事。還請公主配合!」郢及說著。
燭繡直覺有些不對勁,她開口問道,「郢及大人等公主做什麼?還有,大人奉誰的命令?辦什麼事?」
郢及挑了挑眉,他的手仿佛不經意間模了模腰間的配劍,「自然是奉皇上的命令。屬下只為皇上效命。」
葉雨縴皺了皺眉,她怎麼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事。
「公主,請喝了這一碗補身子的藥吧!」郢及很有耐心,他端起桌子上的一碗藥,笑容滿面地遞給了葉雨縴。
「郢及大人,您不是錦衣衛嗎?怎麼會做起給公主送補藥的差事?」燭繡看了一看那碗藥,沒有接過去。
葉雨縴倒是很有興趣,她接過藥碗,嗅了嗅,然後將藥碗重新放回桌上。這才笑了笑,「郢及大人,我在將軍府吃了很多補藥,也不差這一碗。雖然不喝,但還是多謝大人美意。」
郢及皺了皺眉,「公主,這是皇上特意讓人為你熬的藥,公主可別辜負了皇上的美意才是。」
「郢及大人,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這一碗藥究竟是什麼也直說吧。」葉雨縴听到他提到了葉常,不知為何心中煩悶,也就不想再繞彎了。
郢及嘆了一口氣,「既然公主這樣要求,那屬下就直說了。這一碗藥其實是打胎藥。」
燭繡瞪大了眼楮,沖到葉雨縴身前將她擋住,然後質問,「你憑什麼給公主喝打胎藥?」
「屬下說了,這是皇上的意思。」郢及輕蔑地看著燭繡,冷哼了一聲。
葉雨縴不動聲色退後一步,用手護住了肚子,「父皇怎麼可能讓我打胎藥。究竟是為什麼?」
郢及彎了彎嘴角,「這只能說公主的運氣太好了。皇上準備按照雲國皇帝的要求,將公主和五百兩黃金送到雲國去。可是,公主怎麼能懷著身子過去呢?如果讓公主生下孩子再去,那還要等四個月。就算是皇上願意等,那蕭夜宸可不願意。所以,才出此下策,讓公主舍去這個孩子。」
「你說什麼?皇上準備將公主送到雲國去?」燭繡不可置信地問。
葉雨縴的臉色不太好,「蕭夜宸的要求?為什麼?」
「自然是為了保住大晉的江山社稷。雲國皇帝說了,只要公主過去了,立刻撤兵,並且允諾三年內不再攻打晉國!為了江山,只好犧牲公主了。」郢及說著,再一次將藥碗端起來,遞給葉雨縴。
葉雨縴沒有接,退後了兩步,「父皇……同意了?」
郢及笑了笑,「當然。」
「我不會喝的!他憑什麼為我做主?我肚子里懷的是我的孩子,他憑什麼要求我舍去這個孩子?」葉雨縴死死咬住下唇,聲音低得嚇人。
「公主,這一碗打胎藥你是一定要喝的!屬下勸公主還是自己喝了為好,不然……」郢及最後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是她們怎麼可能不知道。
燭繡毫不猶豫再一次擋在葉雨縴身前,「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郢及哈哈大笑,「公主,你現在懷著身子,根本接不住幾招,所以還是乖乖喝藥吧!」
葉雨縴冷冷地看著他,然後手一揚,藥碗被打翻在地上,藥汁流了一地。
「呵。」輕輕的聲音響起,隨後燭繡便倒在了地上。然後郢及一路走到葉雨縴面前,伸出手,重重地按在她凸起的月復部。
「啊!」葉雨縴疼得厲害,身子用力地掙扎,可是手被郢及牢牢的固定了,根本使不上力。
郢及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手下加重了力氣。
葉雨縴疼得額頭直冒汗,心中卻知道必須反抗,她什麼都顧不上了,逃出來或許孩子還有一線生機,如果沒有任何動作,最終孩子會死在郢及手里。
她咬了咬牙,提起內力然後一掌拍向郢及的手腕。因為她的手被抓住了,所以攻擊範圍有限,手腕則是在有限範圍內最好的選擇。
郢及措不及防,被拍了個正著。他趕緊松開手,腳卻沒有移開。
葉雨縴此時已經感覺月復部傳來尖銳的疼痛,她強忍疼痛,接下來又拍了一掌。可是郢及很輕松的就躲了過去,他面無表情,又要繼續之前的動作。
葉雨縴運功跳開,準備向門外逃跑,可是她剛躍到空中,郢及凌厲的一掌就到了眼前,她來不及躲避,月復部便結結實實地挨了這一掌。她只覺得疼得痙攣,渾身冰涼,然後眼前一黑,暈倒在門口。
門,差一點就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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