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皇宮。
姚氏已經傷心了好幾天了,長寧公主居然在京城里失蹤了!
葉常來到坤寧宮,好好安慰,「朕一定會把長寧找到的!皇後放心吧!」
「皇上……長寧怎麼會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失蹤呢?臣妾實在是寢食難安!」姚氏走到葉常面前,注視著他的眼楮,果不其然,他不敢直視她!
「咳咳……」葉常裝著咳病發作,閉上眼楮。
姚氏心下了然,卻沒想到他竟然能做出這種事,一時間又急又氣,只覺得頭暈目眩,全身無力。
葉常悄悄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扶住她,然後轉身對一旁的婢女說︰「好好照顧皇後娘娘,她身子不好。」
離開坤寧宮,便有人通報說丞相正在御書房等待。
到了御書房,他一眼就看到了孫令。
「皇∼上,如今整個皇宮里的人都知道了公主失蹤的事情,這可怎麼辦?公主如今在哪里啊?」孫令問著。
葉常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郢及沒了消息……有可能,他遇害了。」
孫令皺著眉頭,「郢及大人遇害了?那公主呢?」
「生死不明。如果是她害了郢及,那她就還活著。如果她和郢及一同遇害,她就死了。」葉常說著,心中有些沉痛,他也不願意看到現在這個結果。可是長寧公主失蹤了,生死未卜,雲國那邊是交不了差了,很可能馬上他們就會再次發兵,晉國岌岌可危。
「哎,如今可怎麼辦?京城里已經沒有可以調動的兵力了,各位將軍也都在外……」孫令嘆了一口氣,哀聲說道。
誰知就在此時,門外有人稟報,「公孫將軍回來了,還帶回了南安王!」
葉常和孫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喜悅。「快請!」
公孫佑走進來,「臣參見皇上。丞相也在啊!」
「公孫將軍,你終于回來了。北城將軍呢?」孫令開口問道。
「我們在涼城到京城的路上遇到了雲國的伏兵,寡不敵眾之時遇到了長寧公主。公主幫助我們殺死了那些雲國士兵,然後公主決定和北城將軍一同過平淡的生活,不再回京!」公孫佑說著,語氣中帶著復雜的意味。
葉常听到這話只覺得肺里一陣難受,立刻就咳了起來,孫令和公孫佑慌了,趕緊倒了茶給他。誰知只喝了一口就悉數吐了出來,愈來愈厲害。
「皇上!」孫令急了,朝著外面喊,「傳御醫!」
另一邊公孫佑遞了一塊手帕過去,葉常接了,捂著嘴咳嗽。過了一會兒再拿下來的時候,雪白的手帕上鮮紅一片……
孫令怔住了,「皇上……您的身體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葉常止住了咳嗽,順了順氣,「朕沒事。長寧不會京城也好,這一輩子她都在做犧牲品,朕不忍心卻不得不……如今她離開了,也好……」
公孫佑點了點頭,內心也再沒有責怪的想法。已經病重的人,他怎麼忍心責怪?
過了一會兒,御醫來了,只是換了些藥,某種的沉痛所有人看在眼里。
「公孫將軍,你把葉子孝帶回來了?現在朕想見見他。」葉常喝了些藥,情況已經穩定下來。
孫令皺了皺眉,「皇上現在還是不要見南安王吧!以免南安王讓皇上生氣。」
公孫佑附和著,「是啊!」
葉常笑了笑,擺擺手,「沒事。朕現在心態很好,就是想見見他。你去把他帶過來吧!」
「是。」公孫佑遲疑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葉子孝再次走進這座宮殿,外景一切都沒有變,只是里面的人憔悴了。他整理好心態,「父皇……」
葉常抬頭看著他,「涼城失守,可是你的責任?」
一提到這個,葉子孝情緒異常激動,「這不怪我!都是蕭夜宸不守信用!說好的分三座城池給我,說好的絕不侵佔我的地盤!」
听著听著,葉常的神色間漸漸有了惱意,「你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嗎?朕以為,你是回來認錯的。」
「父皇,這不是我的錯!我為自己謀劃未來有什麼錯?父皇,你有兩個兒子,我和大哥。可是為什麼我們都是一個母親所生,差別卻有那麼大?我們都是嫡子,就因為他是長子,所以他封了太子,以後繼承皇位。而我呢?隨便封了一個王,隨便分了一個封地,就不管我了。」葉子孝越說越激動,最後幾乎是吼出來的。
「你這個不孝子!」葉常氣得臉都紅了,「你也不看看你哥哥比你好多少!」
葉子孝頓了頓,「他貪婪……」
孫令在一旁看著,深深嘆了一口氣,「王爺,你只看到了太子殿下的不好之處,那麼他的好呢?」
葉常深吸一口氣,平復了心情,「單論孝順,你就比你哥差遠了。就你這樣的,如果我立你為太子,你是不是還想害死我,好早日登上皇位啊?」
「我……」葉子孝一時無言以對。
而他現在的表現明顯是認同葉常剛才的說法,他好不容易壓制的怒火有蹭的竄了上來。他一激動,便又開始咳嗽。
「皇上息怒。臣就知道南安王會讓皇上生氣,可是皇上一定要見他……」公孫佑說著。
「無妨。」葉常咳出一口血,卻還語氣平淡,仿佛病重之人不是自己。
葉子孝看著手帕上觸目驚心的血,一時間愣住了。半響,他才開口,「父皇……你怎麼……」
孫令看了他一眼,「皇上的身體早已經不如從前。王爺,你不回來看看皇上,竟然還做出通敵叛國之事來氣皇上……臣說句公道話,太子殿下在這方面做得好多了。」
「如果我也在京城,我也會經常來看父皇的!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父皇!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立葉子亦為太子!如果我是太子,這一切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葉常听了這話,恨恨地說,「你竟然還執迷不悟!你竟然還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朕……」
話還沒說完,就听見外面傳來宦官的聲音,「皇上!八百里加急,冷將軍傳回消息,雲國再一次發兵!」
御書房內所有人都變了臉色。葉常一時怒火攻心,竟然暈了過去。
翌日,葉常醒來,趕著去上朝。
在朝堂之上,他說出了自己的決定。「如今雲國猖狂,再不迎敵,恐怕大晉氣數將盡。所以朕決定,御駕親征!」
一石激起千層浪,朝堂之下大臣議論紛紛。孫令沒有提前得到消息,此時也是大吃一驚,立刻出來阻止,「皇上,萬萬不可啊!且不說雲國之人奸詐,只說皇上的身子……」
葉常搖了搖頭,「你又要說朕身子不好了。朕從前是將軍,征戰沙場,那時候身子很好。現在呢?朕已經很久都沒有拿過刀了。朕是身體不好,但是與其病死,不如戰死沙場!」
一眾大臣紛紛跪下,「皇上洪福齊天,必能大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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