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飛雪笑道︰「好啊,我正愁雪夜寂寞呢,能和兩位佳客暢飲笑談一番,必將其樂無窮。」
柴紹笑著說道︰「太好了,求之而不得呢,里面請,風兄。」
風飛雪也不客氣,略微一讓,率先走了進去,把菜擺在桌子上,笑著說道︰「山野之地沒什麼好吃的,就只有這些野味,兩位兄弟將就著吃點吧。不過,酒倒是好酒,上等的汾酒。來嘗嘗吧。」
李幽蘭他們走過去一看,可真是吃了一驚,風飛雪說的太謙虛了,這菜的種類雖然少點,但是卻很豐盛,一大盤鹿脯,一只烤兔,還有一大碗山雞湯。
李幽蘭可是秉承了現代人的好習慣,對美食是很感興趣的,並不像古代女子一樣,為了保持儀態,只吃很少的東西,真是奇怪,原來減肥這個習慣早在古代就有了。但她不用減肥,她一向用運動來保持體形,所以並不忌口,而且還很喜歡吃肉,因為要通過這些食物來增加體力和提高力量,她笑著說道︰「風兄還真謙虛,好豐盛的晚餐。那我們就不要羅嗦了,開始吃飯吧。」
風飛雪笑著說道︰「李兄弟真是豪爽,來,柴兄弟也就不要客氣了,請坐,我一見你們就感覺很投緣,而我比你們大幾歲,就不客氣的叫你一聲兄弟了。」
柴紹笑著說道︰「這是應該的,風兄請。」
風飛雪知道自己不坐,他們也不好意思坐,笑著坐到主位上,等柴紹和李幽蘭分兩邊坐下後,他拿起酒壺給兩個人倒酒,但是李幽蘭卻捂著杯子不讓他倒,笑著說道︰「風兄,酒就免了,我很喜歡風兄的野味。」
風飛雪不依道︰「那怎麼行,這樣會很掃興的。」
柴紹也在一旁說道︰「風兄,我這個兄弟喝不了酒,來,還是我陪你喝幾杯吧。」
風飛雪淡淡一笑,並不強勸,風度極佳,然後就和柴紹喝起來,而李幽蘭品嘗著野味,真的很不錯,比在李淵家中吃得強多了,如果以這樣的手藝去晉陽城開店一定會發的,真不知道這風飛雪是怎麼想的。看來這個風飛雪如果不是雅人隱士,那就是別有所圖。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風飛雪笑著問道︰「請問柴兄和李兄冒著這麼大風雪,是要去什麼地方啊?看兩位的打扮也不像是商人,雖然攜有武器,但也不像是走鏢的,這兄弟可真看不透了。」
柴紹笑著說道︰「我們兄弟是要去南方走親戚的,而我們身上也有些送給親戚的禮物,怕遇到強人,所以帶著武器是為了防身的。」
風飛雪說道︰「那麼兩位一定身懷絕技了。」
柴紹笑著說道︰「我們怎麼能說是身懷絕技呢,只是帶著武器裝裝樣子。」
風飛雪說道︰「哎,柴兄這麼說就是不拿我當朋友了,不瞞柴兄說,我自幼喜歡武術,而且也拜訪過很多師父,雖然只學得學得一些皮毛,但是對懂功夫的朋友是異常尊重的,請柴兄就滿足我這個心願吧,我們只是切磋一下而已。」
李幽蘭這幾天也沒怎麼活動,現在往窗外一看,白茫茫的仿佛就只有他們存在,听著風飛雪略帶挑釁的言語,她的興致也有些上來了,笑著說道︰「既然風兄有如此雅興,那小妹嗯小弟就陪風兄對練一下。」
听到李幽蘭險些說漏了嘴,柴紹也是一愣,急忙向風飛雪看去,但是風飛雪似乎也有些酒意了,並沒有听出李幽蘭的話有什麼不對。
李幽蘭看著柴紹瞪她,快速地向他一咧嘴,吐了吐舌頭。
看著她那可愛的樣子,柴紹除了苦笑已經不知道做什麼了。
風飛雪听到李幽蘭這麼一說,精神就來了,而且還似乎有些喜出望外,微微有些酒後,更使他原本就很有氣勢的臉看起來威猛不凡,他大笑著說道︰「好,還是李兄弟爽快,走走走,我們到雪中痛痛快快較量一下去。」
柴紹說道︰「風兄也太急了吧,等酒足飯飽之後吧?」
風飛雪看來也是個很率性的人,這性子一上來,也攔不住了,笑著說道︰「還是先去比試一下吧,我看二位用的都是劍吧,我先去準備一下,一會兒在雪中恭候二位。」
柴紹等風飛雪走後,看著正從包袱中拿出越女劍來的李幽蘭問道︰「怎麼,你還真想跟他比啊?」
李幽蘭說道︰「那是當然,要不然我答應干什麼?」
柴紹說道︰「可是人家怎麼說也是這里的主人,我們怎麼能冒犯人家呢?」
李幽蘭說道︰「這怎麼能叫冒犯呢,這叫切磋一下,前一段時間,你有沒有感覺我的劍法又進步了,就是因為我從你和無忌的劍法里吸取了很多技擊的技巧。」
柴紹疑惑地問道︰「技擊?什麼是技擊啊?」
李幽蘭沒好氣地說道︰「就是殺人的招式。懂了嗎?」。
柴紹慌忙說道︰「那可不行,你可千萬別傷著人家了?」
李幽蘭說道︰「你放心吧,我看那風飛雪武功不弱,即使是你也未必傷得了人家,何況是我,走吧,別讓人家久等。」說完將身上長孫嘉敏給她縫制外袍月兌了下來,一身青藍色的武士服,在加上的她那高挑的身材、俊俏的外貌和與生俱來的剛性之美,使她不輸于當世任何一個美男子。
柴紹無奈地拿著李幽蘭的長袍,跟著她來到屋外,雪已經變小了,只剩下一些雪粉還輕輕地灑落,雪後的空氣冰冷清爽,李幽蘭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開始在雪地中做一些準備活動,一向好勝的她,對任何的比賽都很認真。
大約等了一會兒風飛雪才出來,嘴里一個勁地道歉,這時他臉上的酒意已經不翼而飛了。純白的短裝讓風飛雪看上去年輕了十歲,飄逸的衣服,粗獷的面容讓他看起來有股神秘的氣質。
李幽蘭看著已經有些殺氣的風飛雪,有種別扭的感覺,而且風飛雪手中的劍也很奇怪,應該說他們兩人手中的劍都有些奇怪,李幽蘭的劍是有些窄,而風飛雪的劍卻是比一般的劍寬。
正當李幽蘭還在打量風飛雪的劍時,風飛雪已經笑著說道︰「來,李兄弟,讓我來見識一下你的劍法。」
李幽蘭看著風飛雪抽出來的長劍,眼皮不禁一跳,他的劍的劍身竟然是帶著寒光的墨綠色,像是一把銅劍,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把劍應該有些年代了,而且到現在還能如此形態,那麼絕對是把寶劍,可要小心些,不能傷了自己的寶劍。等李幽蘭眼光轉到風飛雪漸漸移動的腳步上,更是嚇了一跳,他的腳尖微微有些內八,而且從踏出的幾個腳印上看出,他的步法中隱含八卦方位。
看著李幽蘭的劍仍然沒出鞘,風飛雪停下腳步,長劍斜指上方,淡淡地笑著說道︰「來吧,李兄弟,請。」
柴紹看到風飛雪的步法招式後也是一臉的凝重,這應該就是傳說中南派劍法中的八卦劍,沒想到如今在北方也見到了,他上前一步說道︰「幽,劍南,還是讓我領教一下風兄的劍法吧。看到如此精妙的劍術我也有些技癢了。」
風飛雪笑道︰「柴兄不要急,我們只是切磋一下,一定會點到為止的,你不用擔心。等我和李兄弟比試完了,我再領教柴兄的高招。」
李幽蘭當然明白他的心思,是怕自己受傷,心里一甜,但是她又怎麼可能放棄這麼好的學習機會呢,雖然她不知道古代的八卦劍什麼樣,但是現代的八卦劍她可知道,正好印證一下。她輕輕的把出越女劍,將劍鞘扔給柴紹,笑著說道︰「是啊,你先在一邊看著,讓我跟風兄學習一下。請。」
說完之後,兩個人都收起了笑容,以兩柄劍為中心,淡淡的劍氣輕輕飄蕩,不同的是李幽蘭的越女劍散發出來的是輕靈之氣,而風飛雪的劍上感覺到的是一些詭秘玄異之氣。
看來兩個人都是內家劍法,講究後發制人,並且兩人腳下都是八卦步法,在不停的移動中互相試探著。
風飛雪看著李幽蘭腳下那有些似是而非的八卦步法臉色漸漸凝重起來,這才發現有些低估了李幽蘭。
其實李幽蘭本身的太極劍是融合八卦步,九宮步,梅花樁一起的步法,風飛雪當然看不懂了,這樣一下子在氣勢上就弱了一些,而且感覺有點被李幽蘭的步法帶的漸漸處于被動的地位了,終于忍不住了,原本斜指的長劍在一個半轉身的揮動下,向李幽蘭斬去。
李幽蘭的用意本就是要誘他主動出手,所以早有準備,等風飛雪那一劍斬來的時候,早就估計到風飛雪劍路的李幽蘭變前進改為後退,輕松地躲開了,風飛雪的那一劍,而且越女劍在手腕的轉動下順勢橫著揮出,一招「順水推舟」向風飛雪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