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紅頭發只覺得自己的口腔里面都是鮮血,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水中還混著兩顆牙齒︰「啊!我的牙齒!」
不一會兒,本來就不寬的小巷因為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人而變得擁擠了起來。
原本要找寧柒柒麻煩的人此時卻被打得無力反抗,只能抱著自己的小腿或胳膊滿地哀嚎。
王哥看著步步朝她走來的寧柒柒,心里驀地升起了一絲懼意。
「我們錯了,寧柒柒,我們保證以後不敢找你麻煩了,你放過我們吧。
我們再也不敢了,以後我們對你惟命是從,你說東就往東,絕不含糊!」
王哥眼露驚恐之色,一邊後退一邊哀求,不光是他,躺在地上還清醒的幾人見老大都開始求饒了,也跟著開始哀求。
「以前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大姐,您大人有大量,饒過我.+du.們這一次吧!」
「那個陳露露算什麼,我們以後一定離她遠遠的,再也不敢找你麻煩了!」
听到這句話,寧柒柒被提醒了,是啊,一切的源頭都是陳露露,不是陳露露利誘,王哥他們也不會想著圍堵她。
「寧……寧柒,是陳露露指使我們找你麻煩,冤有頭債有主,你應該去找她,我們只是想賺點錢花花。」
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厲害了?
明明以前膽小又懦弱,王哥想到以前寧柒柒母女倆被他欺負得毫無反抗之力,現在卻將他們打得倒地不起,心里五味陳雜,不是滋味。
「痛嗎?」。咧嘴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寧柒柒在王哥的面前蹲子,見他因為她的靠近而嚇得忍不住往後倒退了一步,臉上的笑意更甚︰「以前欺負我欺負的很爽吧?勒索我媽的錢很心安理得?」
讓你丫的欺負她母親,以前是原主沒能力,現在她有能力,當然要為原主母親討回一個公道。
王哥不出聲,因為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寧柒柒卻不在意,自顧自地說道︰「本來你們不出現在我面前,以前的事情我也沒打算找你們,現在你們送上門來,不討回太對不起自己了。」
王哥听著寧柒柒用這樣輕柔的語氣說著狠話,只覺得一陣屈辱,心里對陳露露快恨死了。
不是她利誘,他們怎麼可能來找寧柒柒這個瘟神,這比賬肯定要記到她身上。
王哥想什麼,寧柒柒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伸手抓住王哥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語氣平淡︰「為了感謝你以前對我們母女倆的壓榨,再送多你一拳。」
話音剛落,在王哥驚恐的眼神中,一股強勁的拳風迎面撲來——
「啊!」
暈過去的瞬間,王哥心里默默的發誓,以後他看見寧柒柒一定有多遠躲多遠,現在的寧柒柒不是以前那個任他打罵的傻子了。
見人都倒了,寧柒柒滿意的拍拍手,蹲把幾人口袋里的錢掏了個干淨,連五毛的硬幣都沒放過。
數了數,見有好幾百,寧柒柒笑眯了眼,滿意的點點頭,一點都不覺得黑吃黑有什麼好羞恥的,喜滋滋的把錢裝口袋里,拎起地上的書包大搖大擺的離開。
剩下幾個保持清醒的男人躺在地上看著她瀟灑離去的背影,暗暗發誓,以後看見她一定有多遠跑多遠。
穿過正陽街,寧柒柒一路往清水街疾行,路過垃圾場的時候,腳步頓了下,繼續往前走。
走了兩步站定,咬著唇神情滿是猶豫,在原地靜默了數秒,最終還是回頭順著空氣中彌漫的味道,找到了血腥味散發開來的根源所在。
看著靠在破舊衣櫃上的男人,寧柒柒眨眨眼,這麼重的血腥味,這男人估計傷的不輕,救不救呢?
從S市一路被追殺到Z省清河縣的君懷璟,因為失血過多不得不把自己藏身在散發著腐爛臭味的垃圾堆里,正暈暈乎乎的時候,發現有腳步聲傳來。
君懷璟心神一陣緊繃,握住槍的手微微抬起,心里暗忖︰這里怎麼會有人來?
算了,既然踫見了,先把人救回去再說,掃了眼男人微微起伏的胸膛,寧柒柒蹲問道︰「喂,沒死吱一聲。」
正打算不對勁就開槍的君懷璟听見刻意壓低的女聲,刷的一下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黝黑的貓眼兒,正好奇的打量著自己。
眼里閃過一絲詫異,君懷璟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把手里的槍放回腰間,眼前傳來一陣暈眩,啞聲道︰「小姑娘,救救我。」
嘖嘖,這個男人有點意思,求人救命都不知道放低姿態。
磨蹭著下顎,寧柒柒仔細打量著男人,男人五官深邃有型,漆黑的雙眸在黑暗中閃著銳利的光芒。
約莫一米九的身高,身材頎長,上身是一件黑色的緊身T恤,一條暗色的長褲配著一雙軍靴,五官深邃立體,是個和大叔不相上下的極品。
這樣的極品死了好可惜,不能見死不救。
不過救歸救,該有的好處還是要有的。
「救你可以,一萬。」搖了搖手指,寧柒柒黝黑靈動的貓眼在昏暗的路燈下,璀璀生輝,如上好的黑珍珠,流光溢彩。
被寧柒柒月兌口而出的話驚道,君懷璟仔細打量著她的神色,發現她說真的,頓時笑了。
「一萬很少了,你要是不願意我走了。」見男人只是盯著她笑,寧柒柒伸出手撓了撓臉,圓溜溜的貓眼滿是威脅。
好像他小時候養的波斯貓啊,君懷璟艱難的站起身,眼里的笑意暈染開來︰「好,不過我沒力氣了。」
「兄弟,有眼光,放心我保證救活你,不會讓你死掉的。」拍了拍男人的胸膛,寧柒柒把書包背在背上,手一伸來了個公主抱。
還行,比今天扛的大米重了點。
被抱起的瞬間,君懷璟條件反射的伸出手摟住她脖頸,眼神呆滯,深邃立體的五官皺成一個囧字。
除了小時候被長輩抱過,隨著年齡的增長,別說抱了,踫都沒人敢踫他。
這誰家養的小姑娘,抱著個大男人跟玩似的,家里人知道麼。
眼瞼慢慢垂下,失血過多本就是強打精神的君懷璟頭一歪靠在少女瘦弱單薄的肩上暈了過去,鼻息間縈繞著少女身上的芬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