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低沉的嗓音發出幾乎令人戰栗的命令。
剛剛回到府中,下人們都見到主子一臉的不悅,紛紛躲遠,而笙笙跟著雲楓進到房內之後,更是瞧著他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做什麼。」
笙笙沒有動,身為動物的警覺性,她覺得這種局面非常的不好!
「現在便開始厭惡我了麼?迫不及待的要跟別人走了麼?」
這話說的笙笙一頭霧水,錯愣不已,歪頭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說要與我共結千年之好麼?你不是要與我朝夕到白頭麼?怎麼,這才幾年,便如此迫不及待的去找其它男人了?」
正因為她無憂無慮的樣子,他才泥足深陷,不可自拔的愛上她。
當初,她眨著明眸傾吐一句︰‘你我共結千年之好可願?’徹底籠去了他的心。
人活百年,願結千年連理可有?這話听起來,多麼溫存啊,可惜,這才幾年,她便對其它男子投懷送抱,熱絡非凡呢。
雲楓步步靠近她,陰沉的眸,此時仿佛泛起了暴風驟雨一般,讓她驚顫的害怕。
「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了?我哪有找其它男人!」笙笙步步後退,被他逼退至床榻邊的牆壁上,再無退路。
「你哪有?看來你當真以為我瞎了。」他伸出修長的手臂,支在了牆上,將她困在自己與牆壁之間,動彈不得。
多麼秀女敕的容顏,多麼純潔無辜的表情,若不是他剛才親眼見到,親耳听到,又怎會相信發生今日之事?
分明昨夜她細女敕的小手,溫軟的呼吸,都還在他懷中……
而她與那男子熱絡的樣子,定然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
該死的!
雲楓咬了咬牙,無數的酸意從心底里匯聚而來,幾乎燒紅了他的眼眸,這酸意漸漸轉化成怒意,可又無處可發,便揮起拳頭對著她身後的牆狠狠鑿了一拳。
這力道不小,笙笙只听到耳邊轟的一聲,轉頭看了看,牆壁沒什麼事,但是雲楓的手卻擦傷流血了!
「你在做什麼啊!」笙笙有些生氣了,憤怒的抓住他的手查看著。
她不明白他為何如此虐待自己!自從今晚見到他,他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得!根本不是她溫柔可親的相公了!
「我要做何事不需你來管。」雲楓甩開她的手,不願接受她廉價的關心。
心已經不在了,短暫關心又有何用?
更何況,如此的欺騙,更是讓他幾乎心神俱碎。
可是,雲楓想要問問,你當真不愛我了麼?你的心,可還有一點點在我這兒嗎?我可還有機會挽回?我有哪里做的不好,你大可以說出來,為何用這樣的方式來折磨我?我如此愛你,你卻殘忍的去與他人投懷送抱,甚至就連他說睡覺你也要跟著前去……
可他身為王爺,說不出這樣的話來,只能瞪著一雙猙獰的雙眸看著她,眼中滿是戚哀之色。
雲國男人為尊,女人相對來說,地位並不算高,三妻四妾常有之事,可雲楓卻自從娶了她之後,便未曾再立過妾室,只因覺得,相擁相護,才可一雙到白頭。
可這一切,卻終究是笑話。
無論他對她多麼好,多麼嬌慣寵溺,到頭來,她長大了,依舊跟著別人飛走,甚至還要欺騙他。
若是如此,雲楓寧可將她送走,也不願被蒙在鼓中。
「雲楓,我到底怎麼了?你不要擺這張死人臉,我看了很不解啊!」笙笙這下徹底生氣了,憑什麼他好像一副全雲國都虧欠了他一樣的表情!明明此時被欺負的好像是她哎!
「呵……」雲楓微微揚起了唇角,補充道︰「剛才在宮中的時候,你與那個男人,在長街上,有說有笑,還……騎在人家身上。你們看起來很熟嘛,他可是比你相公還要重要?哦,一定是了,方才你還要跟他去睡覺,你們在宮中摟抱之時,可曾想過我?」
「你……你都看見了?」她當時確實覺得那有些不妥,但是卻沒有想到,雲楓竟然全都看見了。
雲楓再次勾了勾嘴角,嗤笑了一聲道︰「你不希望我看見麼?我若不看見,你還要瞞我多久?你們私會過多少次了?他有沒有……踫過你?」
一想到她可能曾經在其它男人身下熱絡嬌羞的婉轉承歡,他的雙拳便幾乎捏的爆炸。
「你在說什麼啊!他是蒼松!是以前……」笙笙說到一半,戛然而止閉了嘴,她差點月兌口而出,稱靈界,可又怕當真說出來,雲楓會接受不了。
「以前?以前如何?!」雲楓步步逼近,憤怒席卷了他的容顏,變得猙獰恐怖,他伸出手來捏住笙笙的下巴,欣賞著她有些……掩藏的面容。
她的臉上帶著一些難以啟齒的卻喏,可眼神卻依舊如此清澈純真。
這麼小的她,這麼稚女敕的她,永遠也長不大的樣子,好像十一二歲的孩子,可是她是孩子麼?
她學會了隱瞞,學會了欺騙,對他的相公,最親切的人,隱瞞。
「總之我也解釋不清楚,我們關系很好的!他還請我吃過果子!當初我也是那樣騎在他身上的……」
只不過那時他是樹形……現在是人形。
但是在笙笙看來,沒什麼差,都是一身好聞的木香。
「當初也是麼?」雲楓咬緊牙,從牙縫中擠出這在他听來殘忍萬分的句子︰「請你吃果子……便關系很好了?你將我置于何處?」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認識很久了!很久很久了!我只是很久沒見到他,才會這樣……再加上一些習慣……我……」
笙笙的解釋,在雲楓听來,卻是毫無道理,仿佛一把把鋒利的鋼刃,先後插進他的心中,帶出淋灕的鮮血。
「習慣……」雲楓笑了笑,輕搖了搖頭問道︰「比我還要習慣麼?他踫你在先,還是我踫你在先?」
他這話的意思,本是個反問句,他知曉自己是她第一個男人,他只是想要讓她知道,究竟誰才是認識時間比較久,是最親切的那一個。
可是在笙笙听來,卻沒有弄懂他言下之意,只當是個普通的問句,便老實回答。
「他在先,比你久很多。」的確久很多,想來也有幾百年了……
笙笙一邊自我點頭,一邊僵硬的笑了笑,看著雲楓,希望他能夠不這樣怪異,弄得她的心,都有些顫抖了。
「他……在先……哈哈……哈哈哈……」雲楓忽然開始大笑起來,狠狠的擒住她的下巴,低下頭便吻住了她的唇。
若說是吻,不如說是發泄,發泄他心中的苦楚,發泄他心中的酸澀,像是懲罰她的欺騙與不忠,殘暴而掠奪。
這柔女敕的唇瓣,曾幾何時竟然是屬于別人的,而他竟然天真的認為從頭至尾都是屬于自己的,當真是萬分可笑!
笙笙被吻得生疼,可是卻握緊小拳頭仰著頭接受著。
她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傷害到他,所以即便是痛,她也盡力隱忍著,順從著。
直到她已經被吻得幾乎喘不上氣來,雲楓才漸漸的放開她的身子,看著她潮紅的面容,臉上露出一絲淒苦的笑意。
就在笙笙以為,這小小的暴風雨即將過去之時,卻發現雲楓突然使力,將她摔倒在榻上!
「唔……」笙笙皺了皺眉,瞧見他那猙獰的表情,心底里也襲上了一層薄霧,有些不悅的嚷道︰「你做什麼?放開我!」
她不高興,不高興看到這樣的雲楓,不高興那麼溫柔的雲楓好像突然變了個人似得,這樣對待她!
可這句話,卻好似火上澆油一般,更加激怒了雲楓,他的面容越發的低沉,聲音也變得冷硬。
「這時候你才想起推開我?誰才是你的相公你心中沒數嗎?」。
「你……你到底要干什麼……」笙笙咬了咬唇,壓抑住心底的不悅,看向面前一臉陰霾的雲楓。
「我要干什麼?如此……」雲楓一伸手,笙笙便覺得身上忽然一片冰冷,雙手被他按在頭頂,衣衫被粗暴的扯開,扣子也被拽的月兌了線,露出頸下的女敕肉。
「你住手!我不要!」笙笙徹底來了火氣,開始掙扎起來,雖然掙扎,卻也控制著體內的靈力,生怕傷了他。
這掙扎與拒絕,更是徹底的戳痛了雲楓心頭的痛處,他堂堂七王爺,雖說不是銀眸,未曾接替江山,但也比尋常人家的男子來的尊貴的多!她只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他便全然的信了她,不追究過往,毅然娶了她做正室,發誓愛她一生。
她本應該心懷感恩,受寵若驚,也愛他一生一世,可如今卻做出這等事!
一切好像全然都是他自己織就的一場夢,就連此時,她也在推拒著。
「你是我的妻,我與你行周公之禮乃是理所應當,為何不願?你嫁與何人,心中不明白麼?」被發現了之後,就連與他同房,也不願了麼?
雲楓本以為,若是他強硬的與她再在一起,既往不咎,先前的事情,他可以當做沒發生,只要她還在自己身邊便好,可是如今他卻發現,這根本不可能了。
「不!不!這不是我願意的!」笙笙依舊推拒著他,可是卻依舊無法狠下心來弄傷他,現在即便看著他的目光,她也能夠感受到絲絲的痛楚。
他在痛,可是她更痛啊!莫名其妙的承受這一切,她不是更應該生氣的那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