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方子英與方若楠大婚。
「恭喜恭喜。」
楚逸一大早便跟著忙活,像娘家人一樣的爬上爬下。
他順路將自己家的店員一路牽引到這里,掛上了五顏六色的小彩燈。
方若楠平時便喜歡這些亮晶晶的玩意兒,通常,坐在屋里一看便是半日賴在他家不走。
她身為一個古代女人一直很好奇這些東西的運行原理。
但今天,方若楠作為新娘子,是要一直在老屋中等待著嫁過來的,故而還並沒有看到楚逸準備的這些東西。
「哈!」大功告成!
楚逸看向四周,滿意于自己的勞動成果!
到處都是亮晶晶的彩燈,在這個古代的地方,雖然突兀,卻特別的很!
還有那些東龍,八八六十四個,都是楚逸親手掛上去的,∼蠟燭滅掉就要點,後來楚逸干脆直接讓小火凰弄出點靈力護著,才不會滅!
整個庭院里亮堂堂的,無比的美好!
「辛苦辛苦!」
方子英遞上一大把水果給楚逸,笑得合不攏嘴。
「你這性子突然變了我有些受不了啊。」
楚逸撓了撓腦袋,一座冰山忽然變得暖和和的這場景是有些嚇人。
方子英一笑︰「得妻若此,夫復何求,不是嗎?我還有什麼理由整日的蹙眉泛冷呢?」
「合著你都知道?」
「嗯,先前一直很犯愁于她的感情,以及將來的事情。」
「現在,都是你的啦!」
「也不盡然。」方子英忽然笑著嘆了口氣。
「為何?」
「方家人的能力會遺傳,再說,那些人若真是知曉她在此處,恐怕還是追殺不停。」
「到底是什麼勢力在追殺?」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不過,應該是埋得很深。罷了,今日大喜的日子,便不提這個,我去忙了,多多辛苦。」
「不辛苦。」
楚逸送走方子英,回過頭便見到坐在不遠處屋頂的巫苓。
逆著光,尤其的好看。
小火凰在她身邊跳來跳去。
那小家伙現在越發的聰明了些,知道躲著不認識的人,更知道什麼時候該出現什麼時候不該出現。
身為一個鳥類智商或許高的有些嚇人。
不過楚逸也明白,小火凰並不是純正的鳥類,而屬于靈獸,再說,這世界上高智商的鳥也多的是,沒必要為此而驚訝。
它媽媽是血凰,落為凶獸,它卻徹底成了靈獸,想來也是機緣巧合。
巫苓伸手,在小火凰的頭頂模了模。
雖然觸踫不到,但小火凰依然會眯起眼楮,十分高興的等著巫苓模它。
巫苓先前乃是火屬性,現在作為靈魂,她本以為早已沒了根基。
但那日自己入魔後所使出的,依舊是火屬性的靈氣。
也難怪小火凰還依舊喜歡追著她不放。
楚逸就那麼一直仰頭看著,直到另一處需要幫忙,才立刻遁走。
巫苓安靜的坐在房頂上。
所以只靈魂真好,別人看不見自己,自己也可以忽略其他人。
布置完這里之後,便只等著方若楠大駕啦,方子英馬上便騎上駿馬,浩浩蕩蕩去接新娘子去也。
這邊時辰到了,方若楠便被喜娘叫上,匆忙蓋好紅蓋頭,美美的等著方子英來接。
方若楠走出閨房,就看到方子英和迎親的花轎在不遠處候著,方若楠看著不遠處的心上人兒心頭一暖。
方子英站在對面,也靜靜的看著方若楠,他鋪十里紅妝只為迎娶他心愛之人。
良久,方子英迎上去,攙扶著方若楠走進花轎,轉眼間就到了方子英的府邸。
方若楠被喜娘扶著跨過火盆,接著被一群孩童推到正廳,正廳里聲音噪雜,坐滿了人。
子英牽著方若楠向面前的長輩們施禮,一拜二拜三拜。
禮成後,方若楠便不能在正堂逗留,被護送到新房。
天漸漸黑了,外院吵鬧聲熙熙攘攘的不斷,新房里只有方若楠一個人,她悄悄掀開蓋頭,透過窗戶看到外面一排排的彩燈,感覺幸福感止不住的溢出。
那小彩燈一看便是大山所為,方若楠無比感動。
從小到大,對她最好的,除了哥哥就是他……
的一聲悶響,門被打開,貌似是方子英,步伐雖穩,卻略有輕飄,顯然是醉酒之態。
方若楠連忙放下蓋頭,乖乖的坐在榻上,一聲不吭。
「呵!」方子英一聲輕笑,踱步至她身邊︰「如此迫不及待?」
「啊……」方若楠驚呼一聲。
十數年的相處,方子英和她朝暮相見,又怎會不知他的意思。
就是說他看到自己偷偷掀蓋頭,故意揶揄。
「想必為兄以後沒機會再听你叫哥哥啦,這會兒,叫兩聲,我听下。」
為兄?不是前幾日還逼她叫相公呢?這會兒咋就又為兄了?
「哥哥。哥哥。」
方若楠叫了十多年哥哥,自然順口,絲毫不覺得尷尬,雖心慌,但叫也就叫了。
「嗯,為兄還有幾句話要囑咐你。」
「呃……」方若楠啞口無言,不知該說些什麼。
「在家從父,無父從兄,出嫁從夫,無夫從子。你可听過?」
「听過。」方若楠乖順的回答。
「嗯,那為兄交代你,以後定要听夫君的話才好哦?」
方若楠幾乎快一口笑噴,他算盤打得真響,直接從兄長跳成了夫君。
但方若楠也只能憋著不吭聲,隨後只听床邊啪啪啪三聲大響,嚇得她咬唇略微逃了些許,蓋頭遮著看不到發生了什麼。
「嗯……為兄听人說,這東西叫振夫綱,便弄來玩玩。」方子英適時解釋。
「咦?」方若楠此時徹底的迷糊,究竟是‘為兄’還是‘為夫’?
兄長振夫綱,听起來便好逗。
「來。」方子英將它交到方若楠手中,鄭重的又問了一遍︰「蓋頭掀了,便是禮成,你真的想好了嗎?」。
「什麼意思?」方若楠在蓋頭下蹙眉。
怎麼著,這還不想娶了是咋的?
「哈……只是,問問。」
問問……哼,她看是喝醉了酒胡言亂語著呢!
方若楠只得點頭︰「當然順從,在家從父,無父從兄,出嫁從夫,無夫從子。」
「乖。」方子英忍不住笑︰「你這一輩子倒是都隨著我了?」
「誰曉得我會嫁給自個兒的哥哥呢?」
「嗯。」方子英點頭,隨手挑來花竹︰「倒也是機緣巧合,不過總算是喜成連理。」
方若楠臉紅,不吭聲,眼前略微見了些亮。
隨後她剛想說話,便被眼前的人堵住了唇。
太快了點兒吧?!不該聊聊的嗎?!她還沒準備好!
自從那日混混沌沌的發生了之後,方若楠這還是第一次在清楚明白的情況下鴛鴦和好,整個人忽然就燒成一團!
「不是說了出嫁從夫?那如今為夫便從兄長成了夫君,你便要听哦?這種時候,還是不要說太多話。」
方子英正是知道方若楠的性子,上次便是在迷糊中發生,待她反應過來,基本已快結束。
這次她會更加羞怯,故而他才故意轉移了點話題,再加上……真的下了點迷魂藥給她,讓她‘出嫁從夫’。
一陣子想不明白,該發生的便在發生一次,許久沒什麼尷尬可言。
方若楠只得秉承著出嫁從夫的理論,任由他上下索取,直到自個兒累得眼淚迷離的,她才知曉,那日楚逸曾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在楚逸道喜之後,對方若楠揶揄了一句。
他說︰「你家相公城中第一,那日我算著時辰,想必你在清醒狀態下是受不住的,記得披蓋頭前喝點酒。」
方若楠思考了很久沒明白,但還是听他的話喝了些。
若不是那點兒醉意,恐怕她真的要被弄得爬下床直接逃走。
不過……哥哥還算是溫柔。
不,夫君,溫柔的夫君。
方若楠抿著唇笑,方子英兩滴汗落在她胸前。
「想什麼呢?走神兒?」竟敢在這時候走神兒?
「沒有沒有。」方若楠捂著漲紅的臉不說話,更是在發聲之後連忙咬住嘴唇防止輕哼。
更重要的是,要給他知道自個兒剛才突然想起了別的男人,他估計肯定會狠狠的收拾她的。
方子英對這反應倒是十分詫異,想也知道,這與自己相處了十多年的小丫頭是怎麼回事。
「想到別的男人?」
「哪有哪有!」幾乎咬了舌頭的輕軟調調。
「唔……」他又是狠一用力︰「騙我?」
「哈……哈……」方若楠此時除了干喘便沒了什麼反應,只能摟著他健壯的身子,努力調整自己混亂的呼吸。
「說清楚,不然……」方子英壞笑著,向下拂去。
「唔!」方若楠咬著唇,連忙拉住他的手︰「最後一次,最後一次,以後不想了,只有你,都只有你還不成……嗚嗚……」
「乖。」方子英挑唇微笑,卻依舊沒有停上的動作。
方若楠咬緊唇,翻了個小小的白眼兒。
真是的,倒了什麼霉,怎麼先前那麼寵愛自己的哥哥,忽然變得壞壞的呢?
難道這就是大家說的,妻妹不同?
隨著他的動作,方若楠再次狠狠的咬了下唇,罷了,難忍是難忍了些……但終歸是他。
她多年的願望總算實現。
以後,白頭偕老,連理與共什麼的,就只和這一個男人。
想想就是幸福的!
感謝上蒼,給她這個想都不敢想的機會!
感謝上蒼,給她這個萬里挑一的男人!
感謝父母……臨終前,將她交給了他……
讓她這一生,都如有生父生母一般被呵護寵愛。
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