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國皇宮,紫陽殿。早朝。
「啟稟皇上,邊關來報,風國在橫漠關百里外突然開始駐扎營地,而且根據風國探子的飛鴿傳書,風國女王最近抱恙,風國長公主卻在國內大舉練兵。臣等認為風國近年來野心勃勃,狼子野心,這些舉動表明她們有進犯之心。」
「稟皇上,臣同意徐尚書之言。風國一直對于當年割漠城,出橫漠關一事耿耿于懷,如今的風國有比風女皇更有能力的長公主的領軍指導。恐怕…」
「林大人,你這話就不對了。風國那個貧瘠的國家何足為懼,當年于大將軍還不是把那群女兵打得落花流水的。說到底女人當家作主的國家也就是一個紙糊出來的獅子,有氣勢沒實力。我們祁國兵強馬壯,還怕那群女流之輩不成?!簡直笑話!」
「皇上,臣覺得…」
…
紫陽殿頓時成了比菜市場還菜市場的議事處,祁皇臉一陣黑。
「好啦好啦,寡人的紫陽殿是用來議事的不是讓你們來這里像市井小民那般吵架的。風國蠢蠢欲動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也值得你們吵成這樣。此事,由兵部尚書和葉將軍去給朕擬一份奏章,盡快商量出對策。」
祁皇真是頭痛這群整天為一些明擺在台面的事情還一刻不願意消停在沒完沒了地吵。
看到站在台下的各位新封的王爺,年輕氣盛意氣風發。
而太子,太子雖然早已經開始為他處理國事,可是太子的才能真的讓他憂心,而且他那太婦人之仁,祁皇看了一眼安靜下來的朝堂,忍不住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祁皇身邊的太監看見疲憊的祁皇,就會意站出來,正準備大喊那句「有事起奏無事退朝」的時候,憋了一早上話的小府尹終于鼓起勇氣站了出來,把小太監那到嘴的話硬生生逼了回去。
小府尹是個老頭子,可惜一輩子膽小怕事,這一輩子就在皇城當了個小府尹,平時上早朝的時候就躲在最後當個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透明人。
而且朝廷大事自有丞相將軍尚書一干人等去處理,他也沒必要沒那個分量去過問。
可是這次發生的事情隨著時間的轉移卻是愈發嚴重了,他雖然膽小,可是身在其位就要擔這個心,該做的事情該負的責任他也不會逃避。不然為官幾十年他早就被人拉下來了。
可是他不禁在心里叫苦,自己都是一把年紀快要退下來了的人,卻踫上這麼一樁事。
祁皇今天被這群人的議論聲也是堵得心慌的,本來使了個眼色給小太監讓他發話退朝,卻有個沒眼色的糟老頭子站出來,還在這已經安靜下來的朝堂上砸下了一個大「炸彈」。
「皇上,下官皇城府尹,有本啟奏。」祁皇擰起眉毛,想著連皇城那些芝麻蒜皮的事情都拿到朝堂上來煩她,心念著如果這個老頭子說不出個所以然了就讓他好看。那麼沒用,看來皇城的府尹他也擔不起,于是很不高興看著他「嗯「了一聲讓他繼續。
這老府尹可是第一次在這高高的殿堂上說話,他不知道祁皇有了要摘他官帽的打算,也不知道自己說出這番話的後果會是如何。
他可以感覺自己在發抖,可是沒法子。伸頭一刀,低頭也還是一刀,為了不受更嚴重的懲罰,他豁出去了。
「啟稟皇上,最近兩天皇城郊外涌來的玉州的難民愈發多了,雖然下官開始著手安置他們在京郊定下,可涌進的難民數量卻還在增加。這安置和糧食已經出現了問題,糧庫的糧食剩下不多了,再這樣下去。怕是有一天這大量的難民會涌進皇城里面,到時候也許會一發不可收拾啊。下官,下官實在開始無能為力了啊皇上。」
祁皇凝眉,疑惑道「玉州?玉州前兩個月發的大洪水不是早就按照朝廷的救災政策去辦了麼?而且在年前還為他們免稅了!」
老府尹在這大冷天的卻是冒著冷汗,他听著也顧不得擦汗就急急回道「回皇上,玉州的情況如何下官無從得知,可是自從年前起皇城郊外就開始涌進一些玉州難民,拖家帶口的,本來下官以為是那些房子被沖走,無家可歸的人,也就沒怎麼在意。可是最近幾天情況卻是愈發嚴重了,人越來越多,下官去查看的隨從回報說玉州根本沒法住了,沒有糧食,沒有房子,朝廷的災銀也無蹤無跡的。他們沒辦法,只能分散著往各個州邑逃難去了,皇城離玉州的路程也不算太遠,因此皇城會出現這個情況。下官還听說,這寒冬臘月的,听說在路上還死了不少人。」
老府尹都不知道自己膽子那麼大, 里啪啦就說了那麼多,顫巍巍地跪著等回話。
可是他的話一出,朝堂上再次喧嘩了起來,比剛才的「菜市場」情況更熱鬧了。
「最近出門的時候就看到街上多了許多乞丐模樣的人,還以為是大冷天的乞丐也勤勞呢!」
「哎,這事我也听說了,听說病的死的人不在少數。」「玉州府台之前還來皇城述職說是災情已經緩解,這又是怎麼回事?」「呵呵,看來這回皇城又不會安寧了,好好的年不會安穩了」…
听到這些話「竊竊私語」太子和祁玄季等人的臉色愈發凝重起來,而祁皇的臉已經黑的不能看了。
他把視線瞥向那被派去玉州的御史,「姜起,怎麼回事?你這個御史是怎麼當的?年前你還信誓旦旦和朕說玉州的事情已經安定下來了,這就是你所謂的安定嗎?豈有此理」
如此憤怒地說著,他就隨手把前面桌子上的一個奏折直直地扔往御下,姜御史在老府尹話出口的時候就知道事跡敗露,早已經站都站不穩了,听到祁皇的話更是嚇得跪著趴在地上求饒。
祁皇看到他這副樣子,還不知道什麼就是他蠢了「來人,把他拖下去,押入天牢交由刑部」。姜起自知是死路一條,早就已經嚇得面青口唇白了。
他就不應該听家里那個妾的話,貪了災銀,還隱瞞災情,包庇府台,樁樁件件都足以能讓他人頭落地。
把礙眼的人給踢走,可是朝堂上的氣氛卻是更加沉悶了。祁皇真是受到了被蒙在鼓里的感覺「你們一個兩個就在皇城里整天晃晃悠悠的難道一點消息都沒收到,都是干什麼吃的?太子,季王你們幾兄弟的府邸也在宮外,就沒听到風聲。你們就這樣對待子民的,啊?」
祁皇說到最後憤怒了,那語氣讓底下的人大呼皇上息怒。最後,太子和季王幾兄弟被派去安遣難民,發放救災物資,還有去玉州視察情況把玉州府台抓拿歸案。
可是,在難民安置工作才剛剛開始還沒有走上正軌的時候,這容易滋生疾病的冬季又給這群難民帶來了新的災難。
百花街,洛西舞和龍琉扇兩個人把元宵節忙生意而落下的逛花街給補上了。今天,冬日的太陽竟然有一絲的暖意,雖然融不掉那皚皚的白雪,可是還是讓人感覺到那份暖意了。
龍琉扇雖然當了娘,可是走在街上誰也不會沒眼色地把她當成是少婦身份的人。于是熱情不因冷天減退的百花街上就出現了兩個女子走走逛逛的身影。
祁國民風開放,街上的攜手而游的人不在少數,而且天氣難得一掃陰霾。百花街上的叫賣聲還有賣藝聲喧嘩聲交織成一聲。
洛西舞今天出來的意圖不過是散散心,順便買點小玩意哄哄小樹葉。突然,一陣打罵聲吸引了大家。
在一家面包鋪子旁邊,一位衣著襤褸單薄的婦人被那包子老板拉著要去見官,而那婦人卻是哭著喊著求那老板放過她,言語之間听起來煞是可憐。
圍觀的人嘰嘰喳喳的,洛西舞兩個也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受不了饑餓的錯啊。
「唉,這是玉州的難民吧,雖說朝廷頒布法令安置難民,可是那麼多的難民哪里是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可以安置好的。」
「雖是如此,可也不能違背良心偷東西吧」「命都沒了,你揣著良心來吃嗎?」。「你怎麼說話的…」
洛西舞默默和龍琉扇對視了一眼,無奈,主人公吵,怎麼圍觀的也吵起來了。她們倒是想幫這人,可是怎麼說偷東西都是不對的,而且在這大街上,她這身份,也不好胡亂為人出風頭。
那婦人哭哭啼啼地就要跟著那老板去見官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臉上髒兮兮的同是衣衫襤褸的小男孩跑了過來,猛地抱著那婦人不讓她走。
那個小男孩看起來很瘦弱,衣衫也很是單薄,他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因為寒冷,整個人一顫一顫的,說話還帶著哭聲就跪在了停住腳步的包子鋪老板面前,還攥住他的褲腳「老板,求您發發好心,我娘她不是故意拿您的包子的。我們還挨得住,可是我妹妹,妹妹她小,還生病。求求您不要帶走我娘,不然我們兄妹會死的,求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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