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打算偉大得要去匡扶天下,做一個慈悲為懷的醫者,就算她想,也是有心無力的。不過這類似瘟疫的大危險突然跑到她的面前,凸顯了些許的端倪,她能做的只有盡全力去補救去查證了。
龍琉扇心里擔憂著,眼楮不經意一掃,看到洛西舞房間的門牆邊的一幅冬梅圖,發現那印鑒上是浙字的篆體。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拉拉洛西舞說道「西子,你可以去找浙王啊,她是你師傅的師弟,也就是你的師叔。想必他的醫術必定能幫到你。藥莊的弟子遍布擎天大陸,杰出者不可勝數,你還算藥莊的後代弟子呢。」
「師叔?浙王?他不在,他府上的人說他去哪里看誰去了。」洛西舞一听,就搖頭了。她老早有想到祁玄浙,她的一個小師傅了。在某些方面他的醫術比離愈還要好上幾分,可惜年前他就離開京城了,她去浙王府還撲了個空。
反應過來竟然對他的「不辭而別」有點不開心,她覺得她肯定是魔怔了。人家可是浙王,去哪里與自己何干,難道還向自己報備嗎?雖然自己和他算是朋友,不過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一廂情願的了。
洛西舞听到龍琉扇提起祁玄浙,她就一下子把那惱了好久的事情倒了出來,一件件事情堆在一起,讓她更煩了。
看到牆上掛著的他送的冬梅圖,洛西舞更是心煩意亂了,她怕那是真的瘟疫,怕自己不知道要怎麼做。她一下子就從凳子上蹦了起來,直接丟下一句「我該回去了,龍姐姐,最近百意齋都不要開門,讓大家休息一段時間吧。有時間我再來看你。」就走沒影了。
龍琉扇還想說點什麼,可人都沒影了。她沒好氣地笑了笑,心想著洛西舞估計已經把顧顏的風風火火的性子學得爐火純青了,或者是她本來就帶著這雷厲風行的性格,只是平時不見顯露而已。
洛西舞上了百意齋的馬車後就讓車夫把車讓浙王府前進,她還是放心不下想去踫踫彩看祁玄浙回來了沒有。
來到浙王府門口,洛西舞就急匆匆跳下車要跑進去,竟然看到留風提著劍才從府里出來。
看到洛西舞這個「熟人」,留風難得笑嘻嘻地向她請安。
洛西舞才沒空搭理他,抓住他就問「你們王爺回來了?可在府中?」
留風呆呆地點點頭,洛西舞立馬放開他,風也似的就往府里跑,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捉什麼急。
而留風回過神來就忍不住皺眉了,提著劍走在路上就自言自語「這郡主的性格真是….想不出啥詞來形容。不過這還真是比那男子還粗魯!想不到她力氣還挺大的。」
洛西舞來浙王府的次數也不少了,府里的下人看到她都很恭敬給她請安。
此時洛西舞才發現自己過于粗魯也太沒禮數了,浙王府怎麼也算是王府,禮數這種東西她雖然不想遵守,可身在外面,總不能給洛王府給她父王丟人啊。所以她馬上深呼吸了一口氣,安靜下來,用她平時忽悠人的溫柔的聲音開始讓王府下人帶她去找祁玄浙。
浙王府的下人都認得洛西舞,也知道這是洛王府的郡主,再加上他們王爺之前還特地吩咐過讓他們好生招待郡主,有事就直接帶她去見他。
當然,這都是他們的留風護衛轉達的。洛西舞在下人的引路下,終于在後花園的梅花樹下找到了那個許久不見的,龍琉扇口中的師叔。雖然她從來沒那麼禮貌地使用過這個稱謂。
祁玄浙披著一件狐裘披風,正站在梅花樹下,身旁站著一個像留風一樣的黑衣侍衛。她這回都沒閑心欣賞這位王爺是多帥了,遠遠看見就喊「祁玄浙」,她在那引路人走了之後又忘記收斂性子了。
祁玄浙正想著事情,突然听到有人直呼他的名字,很久沒人叫過的名字,轉頭一看,那聲音的主人馬上就要撲到他的身旁,可是青風一個動作就差點把她推倒了。
洛西舞火急火燎的跑來這里,形象都不要了,誰知道多了個黑面神還推自己,要不是她定力好身手好,早栽在地上了。祁玄浙走過來,虛扶了她一把,眼神顯示出很微弱的關心與擔憂。
洛西舞忍不住抱怨,「你這人怎麼那麼沒禮貌,人家留風比你好多了。」黑面神冷酷瞥了她一眼,拉開劍,「對王爺不敬的人,青風自然不會對他客氣。你竟敢直呼王爺的名諱實在大膽。」
洛西舞還沒被人這樣教訓,頓時皺眉心下不高興了起來。「你,本郡主真是懶得理你。取名字不就是讓人喊的麼,你嚷嚷什麼。」
青風還欲說什麼,祁玄浙卻擺手示意他別說話讓他先下去。青風皺眉,但還是轉身走了。梅花樹下一下子就剩下兩個人,洛西舞突然想起以前在以澳山的梅林,雖然這後花園只有那麼幾株梅樹。
祁玄浙離開皇城幾個月了,還是第一次看到洛西舞,不過那麼野蠻放肆的洛西舞還是第一次見。
兩人回到生著火爐的屋子里,祁玄浙給她倒茶,而洛西舞已經忘記正事了,一直在數落青風是一塊死人臉,看著很是討厭。
殊不知她在祁玄浙樹立了三年知書達理的形象已經崩塌了,連渣都沒得剩。
洛西舞拿著杯子喝茶,發現祁玄浙竟然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她模模臉,有點懷疑地問「我臉上有東西?」對方搖頭。
「那你什麼眼神?」對方搖頭。
「我說錯話了?」對方搖頭。
……祁玄浙仿佛回到了他們第一次在湖心亭相見的場面,她也是 里啪啦說了一大堆話,忍不住笑了笑。
洛西舞看到那笑容,突然想起了什麼!她發現她今天不知道是緊張過度還是不正常,不僅直呼祁玄浙的名字,還行為粗魯沒有禮貌地在她偶像面前說人壞話了,覺醒的她有點欲哭無淚了。
祁玄浙老早成為她在醫術上的偶像了,比離愈更甚。畢竟他年輕,離愈是個臉不老心老的老頭子了。
她喝著喝著茶胡思亂想了一大堆還是忘記正事了,祁玄浙遞過一張紙「你找我?是有很急的事嗎?看你很匆忙。」
「啊,糟了,正事。」洛西舞真想拍自己一巴掌,她深呼吸了一下,用前所未有的嚴肅的語氣與態度,就把她今天的‘所見所聞所疑所想’說了出來。
祁玄浙听完,轉身走向書架,抽出一本看似很陳舊的書,打開,走到她面前放下給她看。
洛西舞疑惑,眼楮一掃,竟然是她之前看的古醫書講瘟疫的那一頁,只不過這個是手抄本。
洛西舞拿起來重新瀏覽了一遍,再對照自己今天看到的那兩個小孩子的癥狀,心下更是忐忑了。
她的「王爺」稱呼也正常使用了,「其實,我不敢確定,所有才來問問王爺你。當然我希望是自己判斷錯誤了,可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萬一是真的,那皇城面臨的會是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浩劫。」
祁玄浙臉上的表情變了變,他想到他的師傅雲藥子曾經給他們說過的很久之前的一場大瘟疫,那場瘟疫可是沒有史官敢把它寫入史書,當年的始發地,可是淪為了空城,讓人膽戰心驚。
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番哀鴻遍野的景象,頓時心里感到一陣的窒息。他深呼吸,閉了閉眼楮,再次張開後便抬手寫給洛西舞三個字‘去看看’。
兩人馬上就動身往破廟方向去,青風板著臉跟著他們,洛西舞心煩意亂也沒留出半點心思搭理他。
馬車很快來到百花街破廟的入口,因為是窄巷子,所以三人下車步行進去。此時已經是午後,陽光正對著他們照射著。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破廟所在地,那里還是像今天早上那樣坐滿了人,躺著的站著的睡著的,看到這衣著華麗的人的到來,難免一場小騷動。
洛西舞使眼色給那個冷著臉的青風,讓他把從王府打包的食物分給這些難民。這還是她臨出發前突然想起的事情,王府一大堆吃的,救濟這種事情是能幫一點是一點,所以青風這個‘電燈泡’也是有當苦力的作用的。
不過他那死人臉冰塊臉,提著一個大袋子分給人家吃的,她還真怕他嚇壞人家。有膽子小的臉上黑兮兮的一個小女孩分到吃的卻很有禮貌地軟糯糯向青風說了一聲‘謝謝哥哥’,洛西舞發誓她看到青風不自在甚至臉紅了,心下不禁誹復他裝。
洛西舞此時是三心兩意在觀察周圍人的,而祁玄浙正在替早上那兩個小孩子在號脈。那個婦人看到洛西舞又來了破廟很是驚奇,听到說要幫她的孩子號脈的時候更是緊張得以為孩子得了什麼絕癥。
眼看她就要掉眼淚了,洛西舞急中生智編了一個借口,她可不敢說‘瘟疫’這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字眼。
再看這小小的兩兄妹,也許是因為吃了藥也吃了東西,看起來臉色好了許多,可是洛西舞卻感覺到一股很不尋常的氣息。醫者,對于病癥沒來由就有一種很敏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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