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琉扇好不容易和著一口茶水噎了下去緩下來後才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日上三竿了,早!還能有多早。紫陽殿早朝也快結束了,想必,那聖旨都快要來了吧。所以,不早了。」
洛西舞听到這里,猛地抬頭看見了龍琉扇那‘我什麼都知道,你不用多解釋’的表情,很果斷地就噎住了,猛地咳了幾聲,龍琉扇就靜靜看著她裝也不戳穿她。
某人可憐兮兮地低頭「應該是快來了吧」,對方沒反應。
「龍姐姐你哪里收到的風,一大早就過來給我道賀了?」
「沒臉沒皮的,道賀是必須的,不過哪里還有人問這個的,大姑娘家家的矜持點。不過不僅僅是我知道,整條街的人都收到消息了,皇上讓禮部尚書差人抬著一路的聘禮有眼楮的人都看到啦。後來消息傳出來,知道是浙王親自上門求親了,恭喜啊恭喜!看來我那刺繡的手又不能停了,那嫁衣看來又是得我送你。」龍琉扇很無奈地搖頭嘆息。
洛西舞的臉都紅了「什麼嫁衣不嫁衣的,聖旨還沒來呢,欽天監應該也沒挑好日子,著急什麼。」
「著急的人怎麼也不會輪到我,浙王肯定排第一,第二是誰我就不清楚了。既然你不急,那我先把功夫放一放吧。」
「哎,別,我什麼都沒說。」話音剛落,龍琉扇還沒來得及取笑一番,就听到遠遠傳來了一陣魔音。
「西子,西子,西子」洛西舞听到這聲音,只知道又一個麻煩來了,可是必須面對,根本無處可藏。
很快,顧顏奔著跑著就來到了她面前,小夏跟在她後面,抱著一個奇大的錦盒。
顧不得兩人詫異的眼神,顧顏一個回頭就將錦盒接了過來直接塞到了洛西舞的懷里「你的,賀禮,請未來王妃笑納」!說著還裝模作樣做了個拱手禮,可惜了,不倫不類的。
洛西舞擠出一抹微笑,在她的期待下打開了錦盒,如洛西舞所料,里面又是她家的特產—寶石。
只不過這次是一整塊還沒切割的綠得透亮的玉翡翠而已。
話說自從和顧顏混在了一起,她洛西舞三天兩頭就接收到各種款式各種型號的石頭,除了上次的彩鑽讓洛西舞驚喜一點,其他的毫不例外是將它們當成石頭。
「你怎麼又送我這個啊,這都第幾百塊了,不新鮮了好嗎,我的顧大小姐。」洛西舞實在受不了她天天給人送石頭的性子了,也是時候讓她改了。
「什麼啊,我們家最多這個了,這塊翡翠送給你,你就隨便拿來讓雕刻師幫你雕刻一些玉器啊耳墜就好了,難得你終于大婚了,對象還是浙王,真讓我們所有人大吃了一驚,我哥他都為你高興得喝醉得起不來了。」洛西舞自動屏蔽了最後那句話,她聾了。
默默將錦盒合好,遞給小夏讓她藏起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門外的元嬤嬤就呼她了,原來是侍衛傳話說是聖旨到了,這下所有人都得去門外接旨去了。
宣旨的是昨日的黃公公,看起來他比當事人還開心,洛西舞把那些虛假的信息例如溫婉賢淑之類的詞語自動過濾,只得到一個有用的信息,那就是三個月後的初八,她和祁玄浙的婚禮。
洛蒙飛是隨著聖旨一起回來的,好好款待了黃公公一頓才放他走,接著覃心就開始著手準備她的大婚的事宜了。洛西舞和龍琉扇她們回到了西子苑,當事人有點雲里霧里的覺得一切似乎不真實,這狀態也是維持了好些天。
待嫁新娘也許都很緊張的吧,洛西舞如是想,龍琉扇如是想,所有人都如是想。
祁玄浙在那天也將他自己府里的聘禮抬了過來,愁得覃心到處找院子放聘禮,也忙著給洛西舞準備聘禮,忙得天昏地暗的。
似乎一切都很和諧,直到大婚前的一個月,本來是炎熱夏季時候的擎天大陸竟然一夜之間降溫下起了大雪,處處透露著一股古怪詭異的氣息。
紫陽殿上。
「皇上,這實在是怪異,不知國師大人現在何方,可否請他為這夏雪給卜上一卦?」穿著冬衣朝服的大臣建議道,話說他和殿上其他人一般,都是凍得面青口唇白了。
「父皇,兒臣也認為應當如此,這是擎天大陸從來未曾出現過的現象,這會不會是什麼預兆?」
祁玄苳昨夜從軍營回他的府邸的時候恰好就看到了大雪從天上飄飄悠悠地灑了下來,氣溫驟降,很多牲畜和莊稼因沒有及時得到保護都死了。
早上起來的時候雪已經覆蓋了地面,現在這個時候也還在下。因為突如其來的嚴寒,都沒有一個人在街上晃悠,每個人都躲在了家里,也為著異常的天氣擔憂著。
祁皇昨夜不小心受了凍,現在是听著朝臣的回報的同時也在忍住咳嗽啊。
他這身體自從好了之後卻還是一日不如一日,也不知道能撐到什麼時候了,現在看到這未曾出現的異象,他的心里又何嘗不焦急呢。
可懂得卦象的國師神出鬼沒的,自從前兩個月出現請他頒布旨令去尋找什麼龍女與護法之後,人卻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他也沒轍啊。
正要開口說國師不在,門外一點也不煞風景的小太監就沖了進來「啟稟皇上,國師,國師大人他,他回來了!」聲音在發抖在興奮激動,可是朝堂上眾人卻是很听得無比清楚。
真是及時雨啊,祁皇馬上站了起來「國師在哪里?快請他進來」,老國師就在萬眾期待下一步一個腳印走了進來,身上的披風還殘留著外面剛剛落下的雪花,咋一看,正是之前島上的東老頭。
東老頭一個上前就要行禮,祁皇馬上就給人打斷了「國師啊,什麼禮的都免了,你看看現在這夏日,本來應該烈日當空知了鳴叫的,可現在卻是下起了大雪,夏天下雪,可這是從來沒出現過的現象啊,這是否是異象,是否會給祁國帶來什麼災難啊?」
東老頭此時已經撥開了披風的帽子,輕撫了一下自己白花花的胡子來不及沉吟就開口道「啟稟皇上,夏日大雪乃是凶兆」,但是話一出口,朝堂上就吵成了菜市場。
「我就知道,昨日還熱得受不了,今日一醒來就變成冬天了,怪異怪異啊,原來是凶兆。」「是啊,听說一些家禽牲畜都一夜之間凍死了,老百姓們損失慘重啊。」「可不是,京兆尹一大早就被人吵醒了,听說還凍死了不少人呢。」
東老頭才講了幾個字就繼續不下去了,其他大臣的議論聲早已經蓋過了自己的聲音,祁皇臉沉了下來,旁邊的黃公公見狀馬上一揮手上的拂塵大喊肅靜,大家也才意識到自己做錯事了,不敢再多嘴了。
東老頭輕輕搖了搖頭才繼續開口「皇上,莫須過度擔心,不僅僅是我們祁國,南邊的椹國,西邊的風國以及北邊的曇國和我們的情況相差無異。老道的三位師弟也是各國的國師,出現這麼一個狀況幾日前我們就夜觀天象觀測到了,只是因為路途遙遠,老道今日才趕得回來。」
祁皇听到整個擎天大陸都是這副景象,心才微微安定了下來,可無法淡定。
祁玄苳听了這話,卻是忍不住發問「敢問國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夏日下雪,六月飛霜,實在是讓人擔心。」
東老頭呵呵一笑,在這個沉悶緊張的紫陽殿顯得尤其格格不入。
「天有異象證明龍女就快要出現了,只有龍女出現了,萬事好辦。」
朝堂上又是一陣議論,吵得祁皇馬上想把那些大臣給踢出紫陽殿,于是黃公公很快來了個‘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偌大的紫陽殿只剩下了祁皇,國師,苳王,洛蒙飛還有幾個祁皇的心月復大臣。
看著這些好奇寶寶,國師大人給他們每人吃了一顆‘定心丸’以及下了一個定時炸彈︰今夜,雪會暫時停。不過寒冷會持續,只有龍女和護法能將大地解凍。
凡是稍微有點記性的人都記得前幾個月國師在百花街上當眾尋找龍女以及護法的事情,可是後來那事情卻是不了了之了。誰也不知道後續到底是怎麼一個狀況,也沒人知道什麼是龍女,還有什麼護法。
當然,所有這些也算是個重大機密,沒有個一斤半兩的人是沒有資格知道的。
祁皇現在只希望那龍女快點出現,拯救擎天大陸的老百姓于水深火熱之中,天氣再這樣寒冷下去,沒有儲藏糧食過冬的老百姓可怎麼過活啊。
國師只丟下一句「雪停了,夜空晴朗之後方可知曉下一步答案」就把所有人給吊住了。
洛蒙飛心事重重回到了王府,覃心在張羅著府內的一些緊急事宜,一切都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府里的人都進進出出地忙碌著,而本來只是覺得這是一場異象的洛西舞在听到百意齋的人來報龍琉扇昏迷不醒之後,一切都管不上了急急忙忙地跑去看情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