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西舞心里震驚,不得不說這里真的像是進入了迷陣一樣,一個看起來漂亮舒適類似天花頂的地方竟然還能迷惑人,稍微不小心就有可能失了心,迷了眼。
可最糟糕的地方卻不是那個能亂人心智的白棉花天花頂,而是在這個奇怪神秘的地方的最中央處。
洛西舞此時站立在這個類似廣場地方的入口處,她的眼楮看到眼前的火石還有頂上的白棉似的頂就已經心顫無法動彈了,哪里還敢抬腳往里面走一探究竟。
但見那正中央的地方是一個,洛西舞覺得她匱乏的詞匯庫倒是難拿得出手來描述那個地方,類似一個假山吧,最貼切的理解。
可是就她見過的假山還真是沒有長這個樣子的,說它類似假山只是因為最正中的部位是一塊巨型的紅色的石頭,但是這塊石頭怎麼看怎麼怪異,除了高就是亂伸展的模樣。
這塊紅色大石頭矗立在一個方形的水池一樣的地方,這也就是洛西舞覺得它與假山最相像的地方。
紅色大石頭上有幾處還在噴水,看不出來它的底色是什麼,因為這里除了頭頂上是白色的之外,連邊緣的牆壁也是紅色的,到處相互映照,連那正在流動的水看起來也紅彤彤的不敢多看幾眼。
那個方形的水池倒是挺大挺寬的,有半人高,洛西舞環顧了一下四周,也沒發現什麼異狀,但她發現她剛剛轉身看到的紅光是從水池里反射出來,也不知道水池里有什麼東西。
這紅光不是讓她最驚訝的,連這里紅成這樣也沒能讓洛西舞多加幾分驚訝,怎麼說她也是見過蛟龍入過土妖夢里的人,可是這里的靜謐讓她怎麼見過世面都覺得寒毛豎立了起來。
是的,這個類似大紅色廣場的地方是安安靜靜的,洛西舞能听見的只有自己呼吸聲以及就要加快跳動的心跳聲。
別忘了這里可是有個假山狀的地方,假山上的一些石孔可是在噴水,噴水怎麼可能沒有聲音呢?
水的沖擊也會形成聲音吧?
可是真的沒有,輕微一點的聲音都沒有,洛西舞還懷疑自己的聾了,剛剛還屏住了呼吸在凝听,可是自己的心跳聲卻無法忽視。
洛西舞有一種錯覺,她站立的地方和那個中央假山水池所在地方就不是同一個層次的地方,不然就是什麼結界類型的東西把聲音給消去了,不然她還真是解釋不通。
洛西舞站著站著覺得汗水就自動跑了出來讓她感覺到一陣的疲憊感。
可她不知道怎麼了,壓根不想抬腳往前走,可也沒準備要往回走,就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
額頭上的汗水都慢慢滴了下來,這里仿佛就有一種岩漿流動的感覺,空氣都是炎熱的。
洛西舞剛剛開始還不怎麼覺得這里的存在著熱空氣,可是慢慢地,熱空氣似乎越來越強勁了一樣,有一股看不見的炎熱的波浪在沖擊著洛西舞身上的每一個細胞。
慢慢地就覺得要神志不清,可腦海里,祁玄浙的話卻很是及時地出現叫醒了她。
洛西舞趕緊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楮深呼吸了幾秒鐘就趕緊拔腳就往回跑不敢再轉頭往回看後面是怎麼一個狀況。
再看祁玄浙這邊,離和洛西舞商定好的時間已經超時了一個多時辰,可是洛西舞的影子還沒見到回來,平時淡定的祁玄浙都無法再乖乖站著了。
他也在想讓洛西舞獨自一人前行是否正確是否恰當,這地上已經躺了四個了,不讓她去一直守著也是無濟于事。
在洛西舞離開之後他又再次把能想到的辦法都給試了幾遍,還是半點不見奏效。
眼看他們的臉色就要越來越不好了,隨著時間推移,連洛西舞都不見蹤跡。
向來壓根就是與糾結、猶豫不相干的祁玄浙這次真的要糾結得腦子都炸開了。
他是很擔心洛西舞,既然她都保證了會在規定時辰內回來,那麼也是會有分寸的,可現在已經超過一個時辰那麼久了,還是沒有她的蹤影。
現在的他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去找洛西舞,她也許已經遇到了危險身陷囹圄中等著他的解救,但也有可能她是找到了什麼線索才耽誤了回來的時間。
第二條路就是他現在的情況,他如果去找洛西舞就意味著要丟下他這四個出生入死的兄弟。
沒人知道丟下已經是昏睡不省人事的他們會怎樣,這個熔岩隧道里處處透露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的氣息。
連打個瞌睡睡個覺還有可能一睡不醒遇上了土妖的迷惑,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們自己孤零零躺著在這里沒人保護也有可能遇上什麼更不可想象的東西。
祁玄浙其實真的不敢賭,他也從來不想賭,所以他會糾結,他遇上了很多人會遇到的那個問題,是要保護去尋找自己愛的人,丟下出生入死的兄弟還是要丟下自己愛的她,在她生死不明的情況下不去尋找她。
其實不管哪種情況,一旦做出,他都不再是祁玄浙了,他也許會變成自我唾棄的自私的人。
他從來就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他不行動不是在乎所謂的世人,而是過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關。
衡量一個人的尺度從來就是自己的心,與別人各干,那現在呢,他祁玄浙要何去何從?
他真的做不出對幾個兄弟置之不理的事情,可他也實在放心不下洛西舞。
洛西舞對他而言真的比他的生命還重要,他多恨自己不能說話,他從來沒有在言語上對她表達過什麼關心什麼愛護。
也許她是懂的,可是他還是在乎,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開始,很多事情就突然變得很重要,變得很不一樣了。
洛西舞拼命拔腿就往回跑,耳朵都是她自己喘氣和跑的時候發出的腳步聲,她不敢停下來休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麼,那個詭異的地方實在是讓她感到一陣陣的心寒。
也許停下來她會暈倒會陷入另外一個陷阱中去,她也知道走了那麼遠。
離她和祁玄浙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許久了,可她真的也沒辦法,突然就耽擱下來了,還是她自己迷迷糊糊就耽擱的,為了不讓祁玄浙過于擔心,她只能自己累一點了。
奔跑的另外一個目的是希望遠離那個地方,那里給她的感覺,不可言表。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祁玄浙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察看躺著的四個人也沒了心思,心力交瘁就是他現在這個樣子了。
就在祁玄浙度秒如年,一會站一會坐,背著手來回踱來踱去張望的時候,他靈敏的耳朵听到了輕微的聲音,砰砰的,可能因為距離甚遠,還听不到是什麼聲音。
可是慢慢的,那聲音離祁玄浙這邊越來越近了,听得出了人急促的腳步聲,很快,洛西舞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祁玄浙的視線里面。
洛西舞跑著跑著真的要體力不支了,她已經連著跑了大半個時辰了,這真的與體力無關了,誰能這麼強悍一直跑一直跑不停地喘氣還能那麼精神奕奕的。
所以知道快到祁玄浙待的地方她就換走的了,不過腳步還是急促地移動的。
看到在前方隧道張望著的祁玄浙,神情緊張擔憂,洛西舞一直緊繃的神經也松懈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感動與委屈。
當然得感動,看他平時每時每刻對一切事物都持著淡淡神情態度的人現在因為她遲歸竟然露出這麼擔心的表情。
不過怎麼少的了委屈,在他的面前,可以委屈,跑了那麼久,還獨自一個人前行,擔心受怕的差點就回不來了。
洛西舞看到祁玄浙的身影也是顧不得累了,本來是要慢下了的腳步又再次加快了速度奔跑了起來,直接跑到也往前走的祁玄浙跟前抱住了他,仿佛看到他就有了安全感,估計在這個,祁玄浙就是她唯一的安全感的來源處了。
祁玄浙起初是愣了一下下,不過馬上也就反應過來,心也放回了原處,抬起手就回抱住了她還伸起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慰。
洛西舞猛地吸了一口氣,聲音倒是變回了正常,不過撒嬌這個過程她可是無法省去了。
「祁玄浙,真以為要見不到你了,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接著她就前前後後把她看到的遇到的一切給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不過說是說,他們似乎也沒法前去一探究竟。
跑了大半天,不知道算不算是沒有半點收獲呢。
洛西舞看著還在躺著的四個人,情不自禁就嘆起氣來,如果她和祁玄浙也這樣躺著,估計這趟所謂的海底之行不僅泡湯,連小命都交代在這里了,可是怎麼叫醒這四個人才是重點。
那些個土妖他們找不到,人醒不過來,寸步難行,三個月真的很快要過去。
看他們四個人,已經是不吃不喝有一段時間了,再這樣下去,不用他們醒來就先餓死在這里了,洛西舞真的想想就頭痛,但是祁玄浙都沒有辦法叫醒他們,她更沒轍了。
醫術應該算是他們來這里探險的究竟吧,可醫術似乎快要沒了太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