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欲天。
從密室中呆了數十天的談無欲走出門外,暢懷大笑道︰「哈哈,我的文武貫終于完成了。」
等候多時的塵不染急忙上前問道︰「當初公開亭賭命結束後,你和素還真也定下了生死之局。現在你的文武貫已經完成,是不是可以與我觀看,我也想知道當今武林有哪十個人有資格登上文武貫。」
談無欲也沒有隱瞞,將手中的名錄遞給塵不染,「好吧,你拿去。」
塵不染接過一掃,面帶訝異之色,似乎發現了令他意想不到的名字,「文武貫里面也有我的名字,道友,你將我估計得太高了。」
談無欲笑道︰「是嗎?塵不染的輕功猶如塵埃飄零,無影無形,放眼當今武林有誰比得上你呢?」
塵不染謙虛道︰「有兩個人勝過我呀,就是你與素還真。」
「哈哈哈,望塵莫及啦。」談無欲回了一句,又將文武貫交給仇恨怨止,囑咐道︰「你將這本文武貫送到翠環山,交換素還真的風雲錄。」
「遵命。」仇恨怨止領命而去。
塵不染疑惑道︰「在你文武貫的記載中,有一點讓我感到十分疑惑,為什麼謀略這一欄,你還寫著歐陽世家?你明明知道,歐陽世家的二名後裔,恨海主宰暗流君投身奇幻海,登科女歐陽琳投身望雲樓,歐陽世家已經名存實亡了,難道你認為歐陽世家還有其他遺孤嗎?」。
「我相信素還真的看法與我相同,那就是歐陽世家沒有被滅。」
塵不染奇道︰「哦?那你知道歐陽世家的人現在何處?」
「我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你如何斷定歐陽世家依然存在呢?」
「呵呵,我是憑著自己的第六感。如果道友認為我是在亂寫,不妨等候素還真的風雲錄一觀。」
二人閑坐飲茶,時間就在茶香中緩緩流逝。
日當晌午,仇恨怨止返回無欲天,將手中的風雲錄交待給談無欲。談無欲沒有迫不及待地翻閱,而是直接給了塵不染。
塵不染接過一看,「嗯,素還真的風雲錄與你文武貫里面的記載大同小異,只是有兩欄不相同。」
「哪兩欄呢?」
「天下第一劍的名額,素還真寫的是劍藏玄,你寫的是宇文天。天下第一刀的名額,素還真寫的是帝王刀管千岳,而你寫的是少爺刀怒斬。到底是你的看法準確還是素還真的看法準確呢?」
談無欲哈哈大笑︰「這個道友你到時便知。因為劍藏玄與宇文天有一場生死對決,而帝王刀與少爺刀也只能存活一人。」
「既然結果現在沒有答案,那我先辦我的事情了,告辭!」塵不染告辭離開。
談無欲原地思索片刻,也抽身離開無欲天。
霹靂門。
霹靂公在大殿之中等候碧眼天梟的消息,這時一位霹靂戰將慌忙來報。
「啟稟……大,大教主啊,冷劍白狐殺了第二教主竄逃了。」
「什麼!」霹靂公一聲怒吼,一對鐵拳直接將這名霹靂戰將擊飛殿外,「一群酒囊飯袋!執法司命運轉輪盤、筆生刀死喚輪回何在?」
兩名執法司受到召喚來到大殿,齊聲稟道︰「大教主。」
「冷劍白狐叛逃,執法司筆生刀死喚輪回,你帶領數千霹靂戰將前往捉拿冷劍白狐,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執法司命運轉輪盤,宇文天死亡,他身上的霹靂眼想必落入了望雲樓之主暮蒼梧的手中,我要你也帶領數千霹靂戰將前往望雲樓,奪回霹靂眼。」
「是!」「是!」命運轉輪盤和喚輪回領命而去。
另一頭,冷劍白狐自從殺了碧眼天梟月兌離霹靂門之後,好似無巢之鳥,無林之虎,形單影只的冷劍白狐只能在江湖中漫無目的的闖蕩。三賢門和魔火教三番四次想要殺死冷劍白狐奪走霹靂眼,但無不鎩羽而歸。
武尊不甘心失敗,親自前往望雲樓,想要同暮蒼梧商量計策,但暮蒼梧卻勸解武尊放下殺人奪眼的念頭。武尊無奈,只好暫時鳴金收兵。
前文講過,三賢門乃是武林各大派門推選成員建立而成,因此情報網絡遍及整個中原。冷劍白狐的行蹤第一時間就反饋給了暮蒼梧。
這一日,冷劍白狐眉頭深鎖,行走在峽山道,遠遠就看見對面一個白衣黑發的年輕人拾步而來。
「嗯?」
「你可是冷劍白狐?」暮蒼梧稽首問道。
「正是,有何賜教呢?」
「隨吾來吧,吾帶你去見你的生母談笑眉。」
「啊……」冷劍白狐渾身一顫,眼中難得出現一抹驚喜之色,但隨後又黯淡下來,有些欲言又止,嘴唇抖動幾下卻將想要說出的話重新咽進了肚中。
暮蒼梧心知肚明,口中說道︰「你不想去見你的母親談笑眉,是不是因為你的義父不允許你這樣做呢?」
「啊……」冷劍白狐長嘆一口氣,面色愁苦,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不用擔心,你的母親藏在一個十分安全的所在,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並且我也派人保護她的安全。」
「多謝你,請帶路吧。」
暮蒼梧點了點頭,施展輕功迅速下山,冷劍白狐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
三個時辰後,二人來到當初劍藏玄隱居的茅山寺,銀刀太妹上前行禮,「公子。」
「嗯,談笑眉何在?」
「在後院的屋中。」
「帶路吧。」
「是。」銀刀太妹領著暮蒼梧和冷劍白狐穿過廟宇、偏殿、耳房,來到隱蔽的後院。
屋中的談笑眉听聞有腳步聲,連忙奔出門外。
「啊……」
母子連心,談笑眉心跳加速,看到面前濃眉大眼的男子,心中萬分肯定這就是自己的孩子。
「白狐啊……」談笑眉淚眼朦朧,緩步上前,伸出右手想要觸模冷劍白狐的臉頰,她害怕眼前這一切不是事實。
冷劍白狐又是激動又是緊張,急忙長吸一口氣來平靜自己的內心。等到談笑眉近前來,雙膝跪地拜倒,「母親。」
暮蒼梧和銀刀太妹識趣地離開,將空間留給談笑眉母子二人。
談笑眉扶起冷劍白狐,歡喜道︰「白狐,沒想到我還能再見到你。」
「啊,母親,你受苦了。」
「進屋說話吧。」
當烈烈灼陽緩緩落入了山頭,夜間出沒的生物也漸漸有了動靜,整個茅山寺迎來了黑暗的夜晚。
這時,冷劍白狐從後院中走出,向暮蒼梧行了一禮道︰「樓主。」
「當年所發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是。」
「那你現在有何打算呢?」
「歐陽上智利用我的母親,將母親的一片真情肆意踐踏,使她過上如此悲慘的生活,我要替母親報仇雪恨。」
「歐陽上智智冠群雄,義子無數,你有辦法報仇嗎?」。
冷劍白狐聞言,默不作聲。
暮蒼梧道︰「吾知曉你的義父對你恩同再造,但他也同樣抱有不可告人的心思。背後傷人不是君子之風,吾不再多言。冷劍白狐,你可以先去投奔你的義父,到時候你自然會明白。」
「請!」冷劍白狐縱身離開。
「嗯,接下來該是吾望雲樓要面臨考驗了。」暮蒼梧囑咐銀刀太妹保護好談笑眉,又趁夜跋涉,一刻不停地返回望雲樓。
事實果然不出暮蒼梧所料,不出三日,一副巨大的輪盤出現在了望雲樓的上空盤旋,一道宏大的聲音久久回轉不停︰「望雲樓之主暮蒼梧,交出霹靂眼,否則霹靂門踏平望雲樓。」
話音剛落,望雲樓外牆的朱漆大門突然打開,花風雲和彎月奔殺而出,身後涌出了黑壓壓的望雲樓武士。
雙方混戰,望雲樓前哀鴻遍野,戰斗從清晨一直持續到晌午,霹靂門執法司命運轉輪盤也在混戰中被花風雲飛出的紫金臂打成碎片。
霹靂門慘敗而歸。
隨後,魔火教派遣一屠勇趁機攻打望雲樓,血還未干的曠野又掀起了一場廝殺。為了避免人馬死傷慘重,劍藏玄親自出手,第十招就劃破一屠勇的咽喉。
魔火教徒見首領被殺,紛紛逃竄,只余下百具尸體。
霹靂門。
霹靂公焦急地等待兩位執法司的回報,左右走動的他內心十分煩躁不安。第二教主碧眼天梟被殺,第三教主冷劍白狐反叛,偌大的霹靂門只能由他一人支撐,霹靂公感到如山的壓力鋪面而來。
「報!大教主,執法司命運轉輪盤、筆生刀死喚輪回被殺。」霹靂戰將匆忙來報。
「啊……」霹靂公雖然早就有此準備,但依然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霹靂門劫數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