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軒劍廬黃花居。
秦假仙再次找上一劍萬生,還未近前就火急火燎的道︰「照世明燈的秘密已經給我看到、眼到、照到、查到、模到、挖到、掘到、搞到!」
一劍萬生笑道︰「哦,那你說來听听吧。」
「這個照世明燈,說他是葉小釵他就是葉小釵,說他不是葉小釵他就不是葉小釵,說來說去他就是葉小釵,說來說去他也不是葉小釵,照世明燈是照世明燈,葉小釵是葉小釵,照世明燈手提的那盞燈,葉小釵躲在燈里面這樣而已,簡單幾句就解說得一清二楚。」
一劍萬生懶得听他胡扯,于是直接問道︰「你說葉小釵躲在照世明燈手中所提那盞燈的里面,你有什麼根據呢?」
「根據嘛,這個嘛……」秦假仙結結巴巴,臉上顯得有些慌亂,手足無措了半晌,突然靈機一動道,「對啦,練成達摩祖][].[].[]師縮骨法就有辦法躲在燈的里面。」
一劍萬生質疑道︰「但是據我所知,縮骨法練得最好的人,也只能將他的身軀裝在酒罐里面,酒罐和燈又有很大的差別,我不相信葉小釵有這種能力。」
秦假仙不耐煩的道︰「反正我看到的就是這樣,信不信由你,你若不相信不會自己去試看看,咱們的交易就到此為止,以後你們兩個不要再來煩我,我身去了也。」
話剛說完,秦假仙像是**著火似的,一溜煙就下了山。
一劍萬生沉吟片刻,朝身後的一刀萬殺問道︰「道友,你認為秦假仙所說的話如何呢?」
「九天神罩可以證明此事。」
一劍萬生點頭道︰「嗯,有理。」
南霸天,這里是苦境最北部的一塊地域,和韃靼國接壤。氣候嚴寒,干旱少雨,和中原這片富饒肥沃的土地比起來,物產相對匱乏。南霸天諸地各自為政,結構松散,為對抗其他勢力而自發成立了十三連鎖會,對應著南霸天十三座最大的城池。自此,南霸天日益壯大,麾下雄兵有十萬之巨。
連鎖會的現任主席半月郎君,當初也僅是老主席文武太皇手下的一員大將,但半月郎君不堪受人驅使,于是勾引主席夫人暗殺了文武太皇,成為了新任的南霸天之主。
雖然半月郎君陰險狡詐,不過倒也算是個文韜武略俱佳的人物,整個南霸天被他治理得井井有條,大有蒸蒸日上之勢。這一日,半月郎君正埋頭批閱文書,一名侍衛匆匆來報。
「稟主席,特派到中原的五名使者已經死了。」
「為什麼會死呢?」
「這屬下也不知道,不過在五名使者的咽喉處都留有一支金色的羽毛。」
半月郎君面色一寒,腦中浮現當年的情景,怨毒的道︰「金色的羽毛,賤婢呀,是你嗎?」。
「主席,到底是什麼人殺死五名使者?」
「這件事我會處理,鐵膽生,這次就由你帶隊再進入中原,一定要趁此機會逼迫歐陽上智簽下聯盟書。」
「遵命。」鐵膽生抱拳領命而去。
北域的天色總是晚得比較早,輔一入夜,一個人影借著昏暗的月光,偷偷潛進了連鎖會之中,卻不慎被巡邏的侍衛發現。
「敵襲!有人闖入!」
巡邏侍衛立刻發出警報,沒過多久蜂擁而至的人馬就將這名黑衣人團團圍住。
半月郎君也火速趕到現場,感覺到面前的黑衣人身上有股熟悉的氣息,半月郎君冷笑道︰「原來是血手魔魁,手下敗將你是自找死路……」
寒月陰掌!
半月郎君踏出弓步,朝血手魔魁揮出一道劇烈的寒氣,凜冽如刀。
就在危急關頭,一名身穿草布麻衣的蒙面人突然跳入戰場,以雪花蓋頂的刀法化解了半月郎君的招式,隨後一把拽起血手魔魁,飛上屋頂逃之夭夭。
從蒙面人跳入、拆招到逃走,只發生在頃刻之間。
眾人回過神來,急忙怒吼著追去。
半月郎君面色鐵青,強忍怒火道︰「不用追了,嚴守總壇以免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另一頭,蒙面人將血手魔魁帶到一處僻靜的地方,血手魔魁嘆氣道︰「金少爺,你為什麼跟過來呢?」
「我是擔心你的安危,所以才隨後而來。」
「一半一半,一半是擔心我的安危,一半是擔心你的面容。」
「還是讓我來吧。」金少爺看向亂成一團的連鎖會總壇,心下急不可耐。
「你現在去只是送肉喂虎,何況你也不知道九天神罩放在何處。」
金少爺急道︰「啊,可是……」
「別著急,只要九天神罩沒有被毀掉,你的面容就有被恢復的希望,先回歸隱寺再作打算。」
「好吧。」
二人攜伴返回了歸隱寺。
數日後,一劍萬生、一刀萬殺也踏足了南霸天的地域。二人輕車熟路,來到十三連鎖會的總壇。
看著面前兩個不速之客,半月郎君恨恨的道︰「一劍萬生、一刀萬殺,你們忘卻了我們之間有一段仇恨了嗎?」。
「我當然沒有忘卻,如果你想讓連鎖會的總壇變成一處戰場也可以,不過我希望雙方能夠心平氣和地交談。」
「你們今天的來意到底是什麼?」
「我們的來意是為了借取九天神罩,你有什麼條件但說無妨。」
「不借。」半月郎君寒著臉拒絕道。
一劍萬生冷笑道︰「半月郎君,說話不要太直接,我一劍萬生也是個有角度的人,你若是棄了我的角,我就會斷了你的頭。」
「哈哈哈,一劍萬生,你的飛劍殺得了十三連鎖會十三萬的大軍嗎?」。
「當然不能,但是我能立刻就讓某人血濺當場。」
看著面前負手挺立的一劍萬生,半月郎君相信只要他再說半個不字,這個人絕對會要了自己的性命,就如同當年眼也不眨就削去自己的左耳一般,于是只好妥協道︰「九天神罩只送不借。」
「只送不借,什麼意思?」
「你們如果能替十三連鎖會除掉兩個人,那我就將九天神罩雙手奉送。」
「哪兩個人?」
「血手魔魁滿天紅以及流星君。」
一劍萬生思考了一會,拒絕道︰「半月郎君,這兩個人我只能答應你除掉其中的一名。」
半月郎君本就是故意刁難,于是趁機抬手請道︰「既然如此,交易失敗,那二位還是請回吧。」
「一名也有一名的代價,你只要借我一個月就可以,期限若是到了,我會將九天神罩原封不動送回。」
「好,那你要替我除掉什麼人呢?」
「我會提血手魔魁滿天紅的人頭來換九天神罩,告辭!」
返回中原的路上,一刀萬殺終于忍不住問道︰「道友,你真的要用血手魔魁滿天紅的首級來換九天神罩嗎?你知道血手魔魁是葉小釵的父親……」
「就是因為如此,我才選擇收他的性命。」
一刀萬殺不忍道︰「可是與咱們結仇的人是葉小釵,並不是滿天紅呀。」
一劍萬生嘆了口氣,為了解開心中的情結枷鎖,他已經背離自己的信念和人格太多太多了,已經不得不一條路走到底,「殺滿天紅是有一點過分,但是為了使葉小釵露面,我是不擇手段,更何況殺死滿天紅,會加深咱們與葉小釵之間的仇恨,說不定不用咱們去找他,他就自動來找咱們。」
「無冤無仇,我實在是下不了手呀,更何況血手魔魁過去與我們也有過一段時間的交往,多多少少有點情分。」一刀萬殺想起當年血手魔魁領著葉小釵來到黃花居的情景,不禁有些感傷。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怪也只能怪他生下這個孽子,如果你下不了手,那就由我來吧。」
「說什麼,咱們是焦孟不離,滿天紅的身上不可能只有你的劍痕而無我的刀痕,就算我違背良心,我也一定會挺你到底,這就是所謂的朋友之義。」
「唉,那咱們去找尋滿天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