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黃將軍,除了糜先生之外,諸葛師兄也是下落不明,不知道他二人現在會不會在一起呢?」寇嚴一想起糜竺,就覺得他有可能已經死了,這種想法讓她的心紛亂不已,根本靜不下來想趙雲的事情。
「我已經派了探子去四處打听了,子仲是商人出身,自己有自己的路子,沒準他早就自己藏起來了也說不定。至于你諸葛師兄,你更不用擔心他,即便周瑜抓住了他,那也是拉攏都來不及的,不會傷害他。」徐庶心說這都是麼時候了,你還有空擔心諸葛亮!你現在最應該擔心的是江陵城落在了周瑜手中,而你已經截斷了他的後路,他遲早會和你翻臉。沒準等程普一來,就是周瑜要和你決一死戰的時候了。你還不想著給自己添點兒勝利的砝碼,盡想那些沒用的作甚?
「我不是擔心諸葛師兄,我是擔心糜先生會落入周瑜的手中。算了,希望我的想法是多余的。師兄那邊也讓人擔心,三叔平時是疼我師兄,但事情關系到他大哥,沒準三叔會直接殺過來,不知道到時候再拿周瑜做擋箭牌還管不管用。還有魏延,也不知道他拿下鈣陽沒有……原以為我來這兒就是坐山觀虎斗,沒曾想這滿腦子都是事兒,事兒,事兒!「
寇嚴被糜竺的事情壞了心情,煩躁地拿手拍著自己的腦袋。徐庶不忍心看她這樣,勸她說︰「這些事你都不用操心,魏文長已經拿下了鈣陽。這會兒正在回來的路上,至于你師兄那邊,也得等他回來才知道具體是個什麼情況,你太累了,要不然今天就先歇了,明兒精神好點兒的時候,再見趙雲也不遲。」
黃忠見狀也附和道︰「是,是,是,末將先告退了。小太守你好好休息。」黃忠說著就要往外走。寇嚴又是一拍腦袋︰「等等。現在休息也睡不著,不如我現在就見見趙雲吧!我記得師兄說與他有些交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黃忠聞言和徐庶對視了一眼,徐庶的眉頭皺起。十分不贊同地看著寇嚴。寇嚴無所謂地撇撇嘴︰「我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干什麼。老師您不用太擔心,您這幾天運籌帷幄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真正的大戰還在後頭呢!您休息好了比我休息好了重要得多。」
好說歹說勸走徐庶之後。寇嚴伸了個懶腰,喝了一杯水,等著見趙雲,思忖著該怎麼對他說。坦白從寬?好像不合適,畢竟自己把人家的飯碗都給砸了還把人家的老板也給殺了,現在招攬他,好像有點開不出口。
正在思來想去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外面小卒報進來說趙雲已經到門口了。寇嚴不能不拋棄腦中那些有的沒的,振作精神面對趙雲。
趙雲進來的時候散手散腳,穿了一件赭石色的袍子,此時他沒有提槍,也沒有穿鎧甲,可寇嚴依然感覺到了他身上的銳氣,似乎還有些其他的脾氣。
不過寇嚴並不在乎這些,這個人能為他所用很好,不能為她所用她也不覺得什麼,她這個人就是這樣,對像趙雲魏延這種沒什麼交情的敵將,從來都沒有什麼愛才之心。徐庶有時也勸她,這方面要學她的師兄,心大一點兒,別總是把人家想得那麼壞,這樣容易沒朋友,可她想的卻是師兄腦子單純,心眼兒太實,這樣容易被人賣了。她一定不能學。
看見趙雲朝她走過來,她依然坐得穩穩的,一動沒動。趙雲以前不是劉備的心月復,並不認識寇嚴,但對長沙女太守的事情卻是有所耳聞,最近跟著劉備逃難到江夏,知道得比以前在新野多了一些,似乎劉備對這位女太守有些恨意。
不過趙雲此時沒什麼八卦之心,他對職場已經看得很淡了,沒有了熱切換工作的心,有的只是認命。故而他的表情也是淡淡的,不見喜怒。走到虎案前面,微微躬身一禮︰「昔日劉皇叔帳下棄子趙雲,見過太守大人。」
「呵呵,趙將軍客氣了。」寇嚴原本對趙雲沒什麼感覺,但一听見他開口,說自己是棄子,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感覺就來了︰「我听老師說起過你,你以前是在袁紹帳下听用的,也就是在那段時間,學了一身不錯的本領,可後來錯投了劉備帳下,明珠暗投了。」
要招攬人才,這點兒基本功還是得有的。只是寇嚴這會兒只是照本宣科,資料都是徐庶事先寫在竹簡上的。趙雲听見小太守在扒他的履歷,心中一片死寂並沒有什麼波瀾,故而一言不發。
寇嚴見狀也不心急,慢悠悠地說︰「我師兄的戰馬,是你給他挑的,挑得不錯,你果然很懂馬。」寇嚴笑眯眯地把話題扯開了去︰「據我所知,袁紹在時,家大業大,曾有一支很大的騎兵部隊,你就是在那里面出道的吧?你覺得北方的馬與南方的馬有可比性嗎?」。
「完全沒有可比性!北方的馬,尤其是遼東的戰馬,那才是真正的好馬,南方的根本就比不上!」趙雲不假思索就給了否定的答案。
「那你當初投劉備的時候,是覺得他還有機會回北方嗎?」。寇嚴不動聲色地問。
「我不知道,也許當時眼瞎了。」趙雲沒好氣道。
「這個回答我喜歡。」寇嚴撲哧一樂,繼而正色道︰「黃將軍應該已經告訴你了,你的舊主劉備已經死了,別說回北方了,他連回新野的可能都沒有了。所以,你以前眼瞎了不要緊,沒有大事,現在復明了就好。」
「有什麼好?你能給我什麼?」趙雲絲毫沒感覺著了寇嚴的道。
「我能給你什麼取決于你能給我什麼,先問自己有多少能力,再看誰更適合你效忠。你以前瞎眼,是因為你沒看清楚自己想要什麼,就人雲亦雲投了劉備。現在,老天給了你新的機會,你可以再問自己一次,你想要什麼?想要做什麼?然後我考慮一下你適不適合為我所用。」
「我如果說,我現在只想解甲歸田呢?」趙雲故意道。
「可以,沒問題啊!我長沙家大業大,不像劉備,只有新野一個小縣城,你說吧,你想去哪個郡的那個縣的哪個村,我立刻馬上就能安排人送你去,片刻都不帶耽誤的,只要你說!我長沙別的不缺,農民還是很缺的,沒法子,地廣人稀嘛!」寇嚴半真半假地打了個哈哈。
「我……」趙雲沒想到寇嚴會答應得那麼爽快,這到換他語塞了。在江陵的時候,他是想解甲歸田來著,但如今真的要他解甲歸田了,他又猶豫了,十幾歲離開家,如今三十多快四十了,一直都在軍中蹉跎歲月,他哪里還會種田啊!要真送他去種田了,他還不得把自己餓死?
「你說你明明學了一身的本事,卻被劉備這個主公弄得只想去種田了,這一身的本事不都白瞎了麼?種田你能養活自己嗎?對了,你有妻兒家小嗎?靠種田你能養活她們嗎?真是說話不經過大腦,和我師兄一個樣!「寇嚴白了趙雲一眼︰「長沙原本沒有水軍,自打甘寧甘校尉來了之後就有了水軍,現在他已經帶領他的水軍拿下了烏林,他和魏延魏校尉一起,切斷了整個江東軍的後路。」
「你說什麼?你,你們斷了江東大軍的後路?你,你想干什麼?」趙雲大驚失色。
「重點不是我想干什麼,是你想干什麼?」寇嚴沒好氣道︰「我已經告訴你了,甘寧來了,長沙便有了可以和江東一戰的水軍,而我長沙目前沒有騎兵,騎兵的建制都沒有,你覺得呢?」
「可是你們也沒有資源。」趙雲沒好氣道︰「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我能做什麼?等等,你說你斷了江東大軍的後路,而劉……皇叔又死了。你想獨吞荊州?你……」趙雲忽然反應過來,瞪大眼楮看著眼前的版大女童,怎麼看這女孩也不像是有這麼大的胃口的啊!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我不但要劉備死,我還要削弱江東,我還要去襄陽,我要做你以為的所有的事情!而你想要做什麼?」寇嚴表面上笑眯眯的,實際上卻已經在磨牙了,尼瑪老娘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你要是還不明白,你就真的只配回家種田了!
「是你殺了劉備?」趙雲繼續震驚中。
「是我!」寇嚴大方承認了。
「是你竊奪了江陵的物資。」趙雲木木地問。
「是我!」寇嚴繼續點頭。
「是你竊奪了將來的物資卻掛著我的旗號。」趙雲此時才明白被誰坑了。
「我只是讓我的屬下掛著姓趙的旗號去辦事兒,沒有掛劉字旗號哦!所以被誤會是你,也不全是我的責任。」某女人厚厚臉皮推卸責任。
「……」趙雲無語,所以說,最傻還是他是嗎!
「好了!能說不能說的,我都對你說了。哦對了,我再告訴你一條,我師兄已經去請三將軍張飛了,現在劉備和關羽的尸首在周瑜手中,而且周瑜還割了劉備的腦袋。」寇嚴笑得很狐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