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們士氣不高,寇嚴頭疼,士氣太高,寇嚴也頭疼。剛把三個大將之才給哄走,龐統來了。寇嚴一見他來,立刻擺出了一副如蒙大赦的表情︰「師兄,你可來了,統計出來了?我軍損失如何?」
「此戰大勝,但我軍的損失也不小,受傷的和死去的,加起來也有兩千多近三千。龍騎軍的戰力果然不容小覷。「龐統感嘆道。饒是有準備,有計劃,戰損比也將近一比一,果然龍騎軍還是很厲害的。
「嗯,已經是很不錯的數據了。那畢竟是龍騎軍,我听黃將軍說,俘虜中,一個降卒都沒有?」寇嚴疑惑道。
「的確,一個降卒都沒有。」龐統嘆了一聲︰「大人有所不知,能成為龍騎軍的一員,這些士卒在北方不是很有錢就是很有地位的,不會輕易投降的。」
******三騎,是曹操手中王牌中的王牌,龍騎軍尤其如此。他們在軍中的個人待遇那是相當豐厚的,金錢美女地位一樣不缺。出了軍營走在街上,一個二個都是爺!因此相對的,龍騎軍的忠誠度也是相當高的,因為他們的家眷都在北方,產業也都在北方,他們知道一旦他們投降,對家人來說,後果將是災難性的。故而盡管歐燕俘虜了近一千士卒,竟無一願意投降。
寇嚴也沒心思與他們周旋,冷冷地對龐統說︰「不要與他們浪費時間了,既然都不願意投降。那就都殺了,干脆把動靜弄大,告訴對面城頭上的士卒,曹仁敗了,慘敗!」
「這樣不好吧,這豈不是告訴對面的曹兵,被俘虜就是死嗎?萬一我們這麼做,反把他們的氣勢激勵起來了不就更難打了嗎?」。龐統有些不解。
「師兄,我們打襄陽,是為了什麼?」寇嚴不回答龐統的話。反問一句。只是這一句話。龐統一個機靈,秒懂了寇嚴的意思。「屬下明白了,明天一早,就安排公開處決這些俘虜!張己方士氣。滅他人威風!」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派探子將同期軍全軍覆沒的消息往北傳一傳。如果他們不信。就給他們下一陣人頭雨!」此時的寇嚴完全是一個女魔頭的形象!說出來的話好比帶著九幽陰風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不過,龐統已經完全明白了寇嚴的用意,故而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對的。本來嘛。打襄陽就是為了造聲勢的,所有可以造聲勢的手段,都是可以用的。這場北伐戰爭的基調,只有兩個字,鐵和血。即便長沙軍隊在曹兵心里會變成魔鬼的象征,那也是好事,不是壞事。
他們就是要打得曹操心痛,打得敗走的曹仁心痛。殺光這批俘虜,用他們的鮮血告訴曹操,告訴天下人,長沙太守不是綿羊,長沙的軍隊也不是什麼仁義之師,為了勝利,留一點兒血算什麼?何況流的還是敵人的血。
接下來,龐統又匯報了獲得的戰利品的大致數額。寇嚴最想知道的也是己方獲得了多少戰利品。當她听到戰馬一千九百八十匹,鎧甲兩千六百多件,其他武器配件什麼都沒來得急列出,光這兩項就讓寇嚴兩眼放光︰「竟然有這麼多!有了這些戰利品,長沙也可以有自己的騎兵了!快給蔣師兄寫公文,讓他物色一塊好地方,建造大馬場!安頓這些寶貝疙瘩!趕緊的,招人!馬夫,獸醫,典馬官,所有的一切配套設施都要盡快建立起來!」
「大人放心,長史已經將文書備好,只等您用印之後便能發出了。」龐統從袖中取出一卷布帛。寇嚴接過布帛從頭至尾看了一遍,長出一口氣︰「老師果然想得比我周到,有老師和師兄在,真好!」一邊說著,一邊取出印章蓋了上去。繼而拿起來看了又看,忽然輕笑了一聲︰「如果再多幾個像曹仁一樣好的人,我們是不是每打一仗都會發一次財?」
「曹仁這麼好的人」的說法讓龐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太守大人這是故意寒磣曹仁的麼?看在他送了這麼多鎧甲和戰馬的面子上,的確是該稱他一聲好人的。也不知道張飛和魏延兩個,究竟有沒有追上曹仁呢?
話說張飛一馬當先緊緊追著曹仁,魏延帶著兩千士卒跟在後面,保持著不緊不慢的速度,既不上前幫忙,也不遠離。
曹仁帶著十幾個逃出來的士卒逃出長沙大營的時候,是原路進原路出的。因此曹仁面前只有兩條路。要麼一路往前,撞死在江陵城下。要麼繞遠路,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回到襄陽城里再作計較。
他一開始是這麼想的,但看看身後,張飛正對他窮追不舍,他又有點發怵,張飛要是發起瘋來,那簡直就跟開掛了似的,自己要是被他攆上絕對是要吃大虧的。
只是眼下他身邊只剩下十幾個士卒了,就算去拖延時間也不夠張飛塞牙縫的。沒奈何,為今之計,除了跑還是跑。按照他自己追逃的經驗,張飛只是一馬當先,在他的後面另外有人帶著步兵在追。
如果自己被張飛截住,那對方只需纏住他,拖延時間,不用出很大的力氣,就能把自己拿下了。沒辦法,形勢比人強。為了不被抓住,只能跑跑跑,不停的跑!
該死的徐庶,竟然別人不派,派張飛來追我。長沙軍中自問沒有誰熟悉自己,除了張飛!他要是知道張飛也在,一定不會冒這個險來偷營好麼!
曹仁心里狂罵徐庶,嘴上卻無奈地對身邊的士卒說︰「算了,你們各自逃生,往許都去吧!不用想著替我送命了,後面來的是莽夫張飛,你們不是他的對手,且各自去吧!」
「將軍!我們……」那十幾個龍騎軍還想再說什麼。曹仁一聲斷喝︰「走!」
他們面面相覷了一陣之後各自咬牙逃命去了。
曹仁眼見大家都走了,這才給自己的戰馬加了一鞭。戰馬吃痛,猛地躥出去還遠,曹仁抓住機會月兌了自己的甲冑扔在路邊,翻身下馬往邊上的小岔道里鑽了進去,猛地消失不見了。
等張飛追到,看見原地打轉的曹仁的戰馬,和丟棄的戰甲,暗罵了一句︰「好狡猾的賊子!」不過他也知道,看情況他是追不到曹仁了。故而原地待了一會兒之後悻悻然兜轉馬頭準備往回走了。
殊不知這個時候,只剩一身內.衣傍身的曹仁正在暗處看著他呢!見張飛往回走。他長出一口氣。不過他依舊不動。他要等後面的部隊都回去了,他才算安全。
于是,魏延迎上了回轉的張飛。張飛一看旗號,知道是佷女手底下的另一個將領。心情不怎麼好的他直接朝他們揮手︰「都回吧!那家伙棄了戰馬和鎧甲。匿了。此時不知道在那個角落里。沒準已經偽裝成普通卒子。跑掉了!」
「三將軍辛苦了,既然如此,您先回營休息吧!追不到曹仁也不是大事。倒是曹仁的馬和鎧甲我們要帶回去,太守大人說了,所有龍騎軍的裝備都是他們送來的禮,我們自然不用和他們客氣的。」開玩笑,曹仁的戰馬,那是萬里挑一,十萬里挑一的頂尖好馬,龍駒寶馬,這要是能完好無損地帶回去,沒準小太守會有重賞呢!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小太守別的不喜歡,好馬卻是喜歡得很,傳說小太守有特異功能,無論多麼烈性的馬到了她手里都是服服帖帖和和順順就像她親手養大的一般無二。這一次,她特別下令殺人不傷馬,可見她對戰馬的喜愛。總之,先把曹仁的馬弄回去再說!
所以,張飛走後,魏延和他的士卒繼續往前追擊。追了一段果然看見了被丟棄的戰馬和鎧甲,沒說的,鎧甲撿回去,戰馬弄回去!魏延原地這麼一看,發現這地方植被茂密,要藏個把人完全沒問題,會不會曹仁還在原地沒走?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搜他一搜!
魏延一聲令下,兩千人全面鋪開,可把曹仁嚇得魂飛天外。騙過了莽夫張飛,沒想到後面跟著一個聰明人啊!現在怎麼辦?
曹仁一身月白內.衣,在綠色掩映下要多醒目就有多醒目。而且,魏延下的令也很明確,就是要找只穿內.衣的!這個人就算不是曹仁也一定知道曹仁的去向!
就這麼著曹仁在林子里抱頭鼠竄,最後實在被逼得急了,月兌掉了內.衣躲在樹洞里,用泥巴和樹葉把自己堵死了。
魏延看著手上的內.衣褲哭笑不得,想著說再接著搜!這曹仁一定就在這片林子里!轉念又一想,已經接近晌午,搜這片林子也搜了好幾遍了,除了這身內.衣褲之外再無收獲。出發時走得匆忙,大家身上也沒帶干糧,說要再搜,也顯得自己不夠厚道。
轉而再一想,曹仁都已經把內.衣褲都月兌了已經非常狼狽了,這樣能逃過這一劫算他本事大!自己已經盡力了,再耗下去也沒有意思,難道要他們把這里的樹全都砍光嗎?
最後,魏延也撤了。曹仁撿回了一條命,搞得自己像個原始野人一樣,不過,好歹還有命在。
魏延回去等到魏延回去面見寇嚴,寇嚴才知道曹仁是真的沒有抓住,不過此時她也死心了,這次沒抓住還有下次。下次抓不住還有下下次,總會有機會的,若是什麼都被她算準了算齊了,那才沒天理呢!
這次能截獲曹仁的全套裝備,包括他的戰馬,已經是意外之喜了。更讓她高興的,是張飛竟然出手幫忙了!不管他是因為與曹仁有私怨也好還是因為其他,她都不想知道。總之一句話,他肯出手幫忙了,就是最好的消息。
只是,看見曹仁的戰馬,寇嚴心中又是一痛。這匹馬是曹仁的心頭好,當年有段時間自己和它住在一起,它住在棚里,她鎖在屋檐下。它吃的豆料和著名貴的草藥,一個豆餅一金!可是她呢?天天給它捏餅子,自己卻連糠都吃不上,經常趁著洗料筒的機會抹著桶壁上的殘渣舌忝著吃,那段心酸的日子,現在想想,真還不如早早自殺了事!
如今,再見到這匹馬寇嚴感慨萬千,走上前去看也不看就把手放在它的脖子根部給它撓癢癢。那匹馬原本對她十分警戒,還想踢她,但當她的手踫到它的脖子根部的時候,那馬一下子站住了,眼楮里盡是不可思議的目光。寇嚴對它微笑︰「你喜歡被撓這里,對不對?還是沒變啊!」
邊上的趙雲和前來觀摩的黃忠看呆了,剛才他們也曾試著接近這匹馬,但都被它的瘋狂反應給逼退了,為了不傷到它,他們只得作罷。沒想到小太守一出現,只是一個動作就把它征服了,難道她真的有特殊的本領嗎?
「丫頭!你,你是怎麼知道它喜歡被模這里?」黃忠不信邪地問。
「我的小棗花喜歡被模這里,她們是同一個種類的。只不過我的小棗花血脈沒她這麼純正,這麼健壯!」寇嚴解釋道。總不能告訴他們說,她以前伺候過她吧!
黃忠聞言狐疑了一下最後選擇相信了︰「丫頭,沒想到你的本事又見長了。這匹馬比老夫的獅子驄更優秀,是正統的大宛良駒,如今十分難得了!這回咱們真是撿到寶了!」
「我知道,她的確很優秀,但不是什麼人都適合她的,等我親自調她一番之後,會給她選擇新的主人。當然,也要看她自己的選擇。黃將軍對她也有興趣?」寇嚴隨口一問。
黃忠也不藏著掖著︰「看見這麼好的馬,老夫當然也心動!只是,這種馬多烈性,老夫可不敢試,免得被她摔斷了老骨頭!子龍兄弟,要不然,你試一試?」
被點名的趙雲連連搖手︰「不,不,不,在下有青絡,足以!」
寇嚴聞言模了模馬鬃毛︰「先養著吧!到底誰合適,得她來選,既然你們都不要,留著配種也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