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照大吃一張,「這是什麼畫法,如此逼真。」
「這是素描,是一種西洋畫法。」
「西洋畫法?」清照狐疑。
紅綾一笑︰「一時也跟你解釋不清,你只要記住,這是一種畫法就行了,就如工筆畫、水墨畫一樣。」
清照沮喪︰「枉我自幼學畫多年,竟不知有此一種畫法,真是孤陋寡聞。」
紅綾啞然失笑︰「王爺,你又何必妄自菲薄,世界之大,窮一生之力,也未必能窺其冰山一角。我這也是雕蟲小技罷了,跟真正的畫家相差太遠了。」
「不,整個華夏國,要論畫人像,怕沒有人比你畫得更像了。我喜歡這雕蟲小技,你教我?清照湊過來看這畫兒,趁機坐在一條凳兒上,賴在紅綾身上,想去吻她的脖子。
天,又來了。
紅綾一急,又是一把=.==,將清照推開,端正身子,往一邊挪了挪,正色道︰「教你也不難,首先,你得叫我一聲師傅,其次,做徒弟,就得有徒弟的樣,師道尊嚴,你懂不懂,有哪個徒弟,會跟師傅動手動腳的。」
「我只當,你是我的妻子。」見紅綾又開始扳起一張冷臉,清照悶悶不樂,頓失學習的興趣,意興闌珊,只管望著窗外怔忡。
小二上菜來了。一壺上好的女兒紅,配幾碟精致的小菜。清照方提起興趣,陪著紅綾用餐。
想起二十多天前,還不知道紅綾人在何方,今生今世,還能不能相逢,現在卻已坐在一張桌上吃飯,實是不易了,復又開心起來。
突然想起了什麼,「紅綾,今天那三只筷子,射得夠精彩,你自小身在閨中,這一身的本事,是跟誰學的,看你的路數,不像是岳父大人教你的啊!」
紅綾想起女乃女乃,呆了一會,仍道︰「三年前,我在西苑馬場遇險,落在密雲縣,被若水庵的九陽師太,收為關門弟子,師太的一身絕學,已盡傳于我。」
清照噓嘆︰「你竟是九陽師太的關門弟子,當真非常意外,家師曾說過,當事之世,能與他打個平手的,九陽師太算一個。」
紅綾奇了,方才想起問︰「那你的師傅是誰呢,我看你一身的功夫,也高強得很呢。」
「家師是凌霄山的元陽老祖。」
紅綾憶起女乃女乃確實提起過這個人,說當今之世,能與她比肩的,一個就是凌霄山的元陽老祖,一個是玉當山的玉隱真人,想不到清照,竟是元陽老祖的弟子。這世界,說大是大,說小,也真是小啊。
清照指著自己的肖像又問︰「那這畫,是跟誰學的,不會是無師自通,自創門派吧!」
紅綾微微一笑「這個,我以後告訴你。「
清照眼神探究︰「紅綾,你還有多少未知,等著我去解,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研究你了。」
紅綾笑而不答。
清照喝了許多酒,醉眼陶然。他突然再次坐到紅綾身邊,拉起紅綾的手︰「綾兒,我要你跟我回家,我們一起回家。」
這突如其來的稱呼和舉動,嚇了紅綾一跳。她拼命想掙月兌,仍被清照緊緊握著,動不了。
清照見紅綾不動了,得寸進尺,心中的,像小火苗一下的,抑制不住的往上串,一把將紅綾摟在懷里,就要去吻她的唇,紅綾掙扎不過,假說「來人了」,」清照才將身子坐正,見沒有人來,知道著了紅綾的道,也就不再去糾纏紅綾。今天能與紅綾在這里喝酒聊天,已自心滿意足。欲速則不達,紅綾,他是吃定了,他有的是在耐心。
這頓飯,是自泉州相遇以來,倆人在一起,吃得最可心的一頓了。
兩人坐看窗前夕照,閑談流水落花,說不出的暢快適意。不知不覺,天,漸漸黑了。
美人、美酒,佳肴,清照醉了,對著紅綾,喃喃低語,訴不盡相思意。
輕風,拂面、微涼,紅綾有些酒醒,知道該回去了。
清照不舍,不走,硬是拉著紅綾不肯放手,紅綾無奈,只得將董陌叫上來,扶著清照下了樓。四人踏風和月,帶著敏蕙,回到驛站。
稟明爹爹後,紅綾端坐于桌前,敏蕙正式參拜紅綾,溫順的立于一旁。紅綾開言︰「做我的丫頭,我只二點要求,第一要忠心,第二不準饒舌,你可記住了。」
「是!」敏蕙恭順而答。
「我的事,春枝做一半主,你但凡有那不明白的,只管問春枝就行。」紅綾說完,轉頭交待春枝︰「就讓敏蕙跟你住一間吧,回到京城,再說了。」
春枝不樂,小聲嘀咕︰「這驛站,房間多了去了,干嘛非得跟我住一間。」
紅綾知她對這敏蕙極不中意,裝作不知︰「還是讓她跟你住一間吧,你們也好互相了解了解。」
就算不樂意,也沒辦法了。春枝看小姐鐵了心要高抬敏蕙,只得做罷,將敏蕙帶到了自己的房間。
春枝半夜醒來,听到有嚶嚶低泣聲,心中黯然,想她剛剛失去親人,孤身一人,也實可憐,便把那戒備之心放松了些。第二天,一心一意的教她些規矩,敏蕙極聰明靈俐,學得很快。初時見春枝與自己一樣,不過是個侍候人的丫頭,也不見得有什麼能耐,便有些輕視的意思,相處下來,發現這春枝,美貌、見聞、學識,遠在自己之上,與小姐甚是親厚,便連王爺,也對她另眼相看。想自己雖命運多艱,自幼也生長于詩禮之家,祖上也曾為富為官,丫頭老媽子侍候過的,竟被這春枝比過了,心中失落,知一日為奴,怕是終無出頭之日了,每常背人垂淚,感世傷懷。紅綾和春枝見她如此郁郁憂憂,體諒她剛失去親人,便也不怪。
紅綾越看敏蕙,覺得越像自己故鄉的妹妹,心中倍感憐惜,經常留她在身旁侍候,敏蕙慢慢的,也只得將那高傲的心放下,放段,小心加意的侍候著紅綾。
話說蘇征昌見一行人高高興興的回來了,女兒不再像往日一樣的,總是冷著一張臉對著清照,心中竊喜,悄悄把春枝叫到跟前,如此這般交待一番。春枝心明肚亮的退下了。
瞧老爺的意思,是要找個機會,直接將小姐關到王爺的房中,但春枝跟了小姐三年,相當了解小姐的脾氣,也清楚小姐的本事,這事,還真急不得,眼珠一轉,便去找董陌商量去了。紅著臉,半吞半吐的,將老爺的意思,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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